两人都默契的不再提这个话题。
不是不想刨根问底,而是现在的气氛,显然已经不再适合继续探讨下去。
米潋很乖顺的看着他,看他好似捡回了许久未曾见过的疯狂。看他仓促间,因为扯不开套子的包装,而急躁。
轻笑了下。
伸出手,轻易的撕开,然后跟着他的疯狂和暴烈,一起沉沦。
这算是她的赎罪吗?
她很抱歉用了最激烈的方式,让他用最痛苦的回忆和恐惧,刺激他彻底的转变。
一点也不温柔。
在清醒和迷醉间,米潋萌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想法。
如果这种残暴,就是赎罪最好的方式,她竟然并不排斥。
甚至希望,能更久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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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知杳蹲在矮松下已经很久了。
那时签售会,她清楚白妗已经发现她妈妈活着并且将其带走后,就不得不乖乖的被白妗威胁。
不过她完全没想到,白妗并没有将这件事捅到她那黑心爹面前,也没有惊动任何人。
反而是将她扣在了林家。
月落乌啼,竹影摇曳,她动了动已经麻木的腿,脖子还张望着看向远处的佛堂。
最后蹲不住了,一屁股坐在地上。
气温很冷,她身上只穿着单衣,瑟瑟发抖的抱住自己。
终于,佛堂的门从里面被打开,清隽的身影遮住从窗户透出来的昏黄色的灯,正向她的方向而来。
她小声的喊着,“林存?”
林存四下望望,见没有人,咳嗽了一声,路知杳便手脚并用的,从矮松下爬出来。身上扎了几个刺,她抖了抖,像一只被遗弃了的狗狗。
林存是那天晚上发现她的。
那时候路知杳刚从客房院墙的狗洞中偷跑出来,被他撞个正着。
然后林存才知道,原来她每晚都会重复这个流程,然后每次都记一点点的路,为之后的逃跑做准备。
按理说,自己家里突然多了一个人,他身为主人肯定会知晓。
可路知杳是被白妗偷偷带进来的。
带来后,还没打算让她见人,而是藏在了自己的屋子里,不知道究竟有什么计划。
那个女人,很可怕。
路知杳显然很激动,“林教授,您查到我妈妈被关在哪里了吗?”
她特别意外,自己相中的男人,那个清隽疏冷的大学教授,竟然就是白妗的未婚夫!
不不不,说未婚夫显然辱没了林存,更确切的说,是白妗单相思的男人!
林存蹙着眉。
“在维纳尔酒店,是你白家旗下的酒店。”
路知杳将她的身世都说了,就为了让林存能帮忙找到她妈妈的位置,因为白妗将她藏起来了。
可是——
“我不是白家人,我跟白家没关系!”
她执拗,月色下,铜铃似的眼睛瞪得圆圆的,“我是被白家绑架的!”
林存:“……”
他又不傻,白家有四位小姐的事情,他心里清楚。
她究竟叫路知杳,还是叫白娅,血缘上,都没有任何分别。
“现在找到你母亲的位置了,你打算怎么做?连夜逃跑吗?”
路知杳点头,然后转身,从矮松地下抱出了这几日她攒下来的馒头,有些庆幸,又很不舍的说:“那我现在就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