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家的这栋旧宅,就是蓝姨亲自设计的。”
米澈清爽的音色,微沉,“反正……就有一天,司家的许多下人都被关在了一起……我也是。”
他许是在思考,语速很缓,“那时候,昏昏沉沉的,一整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然而第二天早晨,便听说了蓝姨的死讯。”
米潋心里“咯噔”一下。
“这么突然?”
“嗯。”米澈应了一声,“也许是我那时候还小,很多事不明白。”
在那之前,好像就有过一点征兆,但他不懂,也不敢多说。
只是……
“潋潋。”
“嗯?”
“那次之后,司家的很多下人,都失踪了。”
“……”
不知道为什么,米潋觉得自己背脊有些凉,从腰部一直蔓延到头顶,冰冰的,寒的透心。
她确定的问了一遍,“是失踪?”
不是辞退,或者……死了?
“也许是死了,但总之,了无音讯。”
他记得当初苏映蓝身边的阿姨,对他最好,但第二天,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家人也没来找过,反正,就是不见了。
“那之后,司以宸也变了很多,他以前被蓝姨教育的很好,很懂礼貌,也谦逊。但后来,他有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再说话,我们都以为他不会说话了,直到……”
米潋忍着酸涩,“直到什么?”
“直到有一天,你被人抱去洗澡,从他的视线里离开了十分钟。”
此时的陵市,夜里起了风。
夜色的楼顶上,随意可见高楼迭起,霓虹纷繁,夜幕上点缀的星光无法再跟这城市的璀璨相提并论,只有月色,还孤凉的照着每一寸大地。
“别打了!司少,求你别打了!”
“妈|的!还有力气说话是不?你打老子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停……咳咳咳咳……”
又是一阵猛烈的咳嗽声。
行南见状,上去将苏鹤从司以宵手底下接了过来。
苏鹤以为是终于放他一马,长长松了口气。
然而黑暗里,看见行南那白嫩的发光的娃娃脸,想起了曾经他撂倒了一片人,才突然体会到什么叫绝望。
“不……啊!”
这下,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胸骨大概是碎了,插没插进肺子里,行南懒得管,但这就是司少的命令,伤了以宵少爷,就十倍的奉还。
真他|妈爽!
司以宵咳嗽的更严重,但听见这断了气儿似的叫声,他忽然就觉得哪哪儿都舒服了。
“司少。”
滕夏俯瞰着楼下,一辆熟悉黑色保时捷停泊在夜色门前。
“苏镜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