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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了两个新人,还进行了简单的培训,带着他们去拜访了几家客户,姜水清就把吴勇和方小舟交给了贾桂玲。不过,从这短短的几天来看,姜水清发现方小舟毕竟年龄大一些,又是街面上长大的孩子,还有在部队上呆过三年,说话办事到底是不一样,他的表现姜水清很满意,总觉得只要他肯吃苦耐劳,将来在这个公司会有很大的发展。至于吴勇,跟当初的小鹏刚出来时差不多,对什么都新奇,脑子根本就不在工作上,看来没有一年半载,想让他独立工作恐怕很难。

又到了开学的时候,姜水清安排了所有的事情,就把大脑从生意场键拨到学校生活。如今回到学校,他反而觉得非常放松,不像当初入学的时候,因为自己年龄关系,总觉得自己是这群孩子中的另类。不过,如今他已经忘记了自己的年龄,同学们室友们也都把他当成一个大哥哥那样对待,当然,手头紧的时候,也免不了张口向他借钱应急。这样,他就无形中成了这群孩子中的大款,或者是一个无冕之王。

生活在一天天地过着,姜水清虽然还有很多事儿需要惦记,可是那也只是到了周末才能处理的。只要人在学校,他就尽量把心放在学习上,只不过有一件事儿,让他越来越烦躁,那就是潘月曦。自从开学以后,他也约她了几次出来,吃过饭,还看过一场电影,可是他似乎觉得潘月曦对他的态度有了很大的转变。过去是交心的,可是现在说话都是客气的,这一点很明显,特别是询问他和龚正的事情,潘月曦一概拒绝回答。到了后来,潘月曦基本上不出来了,总是说工作忙,走不开,姜水清心里清楚这也只是一个借口。不过,她越是这样,姜水清这边就觉得她越发有吸引力,见不到,他就写信,可是连续写了几封都被退了回来,这让姜水清很是烦恼。这个周末,他打定主意,一定要找到潘月曦谈一谈,他打算跟这个心目中的女神表白出来。

“妈,我来找月曦呢?”到了单位,首先碰到自己妈妈,姜水清虽然有点尴尬,可还是开门见山。

“走,跟我去办公室!”田茗根本不多说话,扭头就上楼去了。姜水清跟在后头,就朝潘月曦办公室偷看,可是那个门是关着的,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水清,我们这里是国家单位,不是公园,你找月曦要干啥,就不能打个电话吗?”进了办公室,田茗才说话。

“我们约好了,准备出去吃饭!”

“胡说八道!”田茗觉得自己儿子这是当着面撒谎。“月曦已经两天没来上班了,豚豚在医院里,她会答应跟你去吃饭?”

姜水清见到自己的谎言被妈妈戳穿了,就腆着脸问,“哪家医院,你知道吗?”

“不知道,你们不是约好了要吃饭吗,你可以当着面问她呀!”田茗给自己儿子一个不大不小的钉子。

见问不出个结果,姜水清真是急了,这一次不是因为潘月曦,而是那个可爱的豚豚,他很喜欢这个小姑娘,不到三岁,正是惹人喜爱的年龄。姜水清从田茗办公室匆忙出来,直接去了五分院,这里距离潘月曦家里最近,按照他的推测,豚豚住院,这里应该是首选的地方。到了医院,在儿科内科外科五官科,凡是他能想到可能与豚豚有关的科室都查了,根本就没有潘月曦这个人,也没有龚豚豚这个小女孩。他就觉得很失望,折腾了大半天,差不多到了下班的时候,他有气无力地从医院里出来,脑子还在想,这里没有,那她会去哪儿住院呢?

思来想去,不得要领。眼看到了吃饭的时间,他最后还是想着回家,他不相信妈妈真的不知道。

家里,田茗已经煮好了饭,在等他回来,见到水清进门,田茗就问,“豚豚怎么样了?”

“不知道!”姜水清很烦。

“没见到人吗?算了,吃饭吧,吃饱了,有劲,明天可以继续找。”作为妈妈,田茗这样揶揄自己儿子。

姜水清也不客气,毕竟是在自己家里,干嘛不吃饭呢。坐在餐桌旁,也不管妈妈,直接开始吃起来,田茗看着儿子,狼吞虎咽的样子,嘴角挂着笑,等他吃得差不多了,才说了一句,“妈,你怎么不吃呢?”

“水清,我给廖朤打了电话,约她明天来家里吃饭。你要是没啥要紧事儿,千万别出去瞎跑了。我看人家这个闺女也不错,要人才有人才,要长相有长相,你说说,她哪一点比那个潘月曦差了?就算是潘月曦职位高一点,可是她可是别人的老婆,孩子的妈妈,你知道吗?”

“别说这么难听,月曦正在离婚呢!”

“小两口闹矛盾闹离婚多的是,你见过有几个真正离了的?还不是有了孩子,都舍不得吗,所以最后能凑合也就凑合过了。你还是醒醒吧,当初龚明也不错,可是你说啥都你看不上人家,是不是那时候你就看中了月曦?”到了这一步,做妈的,也真是苦口婆心,就想让儿子早一点结婚,至于儿媳妇到底是谁,她还真不是特别关心。

“妈,我说跟月曦结婚了吗?我不是第三者,我们只是蓝颜知己而已!”姜水清这样狡辩,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蓝颜知己那只是说说,妈在这方面教训很深刻。”说到这里,田茗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打住,改口说,“我是说我见过的人教训多了,最后都是弄得两个家庭支离破碎,可是结果呢,这两个人真的能够走到一起好好过日子的,几乎是没有。我真不知道你这么聪明的脑子,这是被魔鬼给缠住了,怎么就不醒悟呢!”

姜水清不是没听到妈妈说错话,脑子也闪了一下在巴黎的那个Liz先生,可是他的主要精力是放在潘月曦的事情上,也就是一刹那间,就划过去了,并没有引起他足够的注意。

“妈,我头疼,老是睡不好,要不你明天去医院给我开点儿药!”姜水清换了一个策略,他想利用示弱让妈妈心疼他。

“哪儿不舒服,说,我明天去俺单位定点医院给你拿药。”说者无心,听者留意,姜水清这一次恍然大悟,可不是,妈妈也算是市直机关,看病拿药肯定要去定点医院,那么同样道理,潘月曦是不是也是这样呢?

姜水清觉得心里有谱了,也不管妈妈到底那拿不拿药的事情,直接进了自己房间,装作要睡觉的意思。

“记着,别出去,廖朤会过来的!”临关门前,还听到妈妈在唠叨。

不知道过了多久,姜水清觉得妈妈应该入睡了,他才偷偷摸摸,也不敢开灯,像是小偷一样,摸到门口,小心翼翼地打开门,溜了出去。

在市直定点医院,姜水清看到这里的晚上几乎像是白天,这里看病的人还真多。这里他来过,可是最近来的比较少,熟门熟路,他直接进入了儿科病房,也不询问,一个一个房间透过小玻璃窗口往里面看,他相信潘月曦和豚豚就在这里。

“同志,你几床的?”有个护士截住他。

“我,啊,我女儿,豚豚在这里住院,我过来看看!”姜水清说豚豚是自己女儿,似乎名正言顺,一点没有觉得在说假话。

“你说外贸公司的那个潘主任,对吧?”护士很警觉,看着这个英俊的男人,似乎知道他说了假话,可是还是被他的壮硕给迷住了。看来这个世界上不光是美女的姿色可以迷惑人,男人也一样可以有姿色的。

姜水清赶紧点头,他知道潘月曦在这里确定无疑。跟着护士往前走了两个房间,护士推开门,叫了一声,“八床,有人找!”

也就是在这一刻,姜水清看到了,所谓的八床,就是在房间门口的那个,潘月曦歪在床上,还有个男人俯在床帮上,只是没看到豚豚。等护士离开,潘月曦从床上下来,俯在床帮上打瞌睡的男人也醒了过来,姜水清看清了,豚豚在被窝里,刚才被潘月曦的身体挡住了,而这个男人正是豚豚的爸爸,龚正。

潘月曦已经看到是姜水清,脸一红,还是说了,“姜矿长,怎么是你?”

龚正也出来,问,“你也在这儿住院吗?”

“哦,不是,我有点儿不舒服,过来取点药。听我妈妈说,豚豚在这里,顺便过来看看豚豚。”姜水清词不达意,一下子大脑混乱了。不是说都要离婚了,这两个人好像一点矛盾没有哇?

“没事儿了,豚豚也就是发高烧,昨天已经退了。她睡着了,让她睡吧,你回家跟田主任说一声,让她费心了!”潘月曦一本正经地说,可是心里她非常明白这个时候姜水清过来这里的意思。

“那就好,不早了,不打扰了!”说着,姜水清就扭头要走,听到潘月曦说,“龚正,去送送姜矿长呀!”

姜水清没有听到脚步声,像逃难一样,走出医院。就在他要骑上自行车离开的时候,潘月曦赶过来了,“水清,你等等!”

姜水清听到声音,看到潘月曦气喘吁吁地走近,他还是推了自行车出来,站在马路边,“你不是让他来送我的吗?”

“你以为你是谁呀,人家懒得来送呢!”在这个场合潘月曦也不再做作。

“我写的信为啥都退回去了?”姜水清抓紧时间问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田主任没给你说吗,我是个有夫之妇,不敢奢侈这样的感情!”潘月曦低着头轻声说。“不过,我非常感谢你对我的关心!”她抬起头,投来一束目光,这是关心和感激的目光,可惜姜水清没有抓住这束目光。

“月曦,我要是真的爱上你了,我怎么办?你不是说了你已经通过法院,要离婚吗?”

“水清,真的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给你解释。我想田主任肯定会给你解释清楚的。太晚了,你回去吧,豚豚要是醒了,见不到我,会闹人的!”潘月曦尽管这样说,可是她并没有挪动脚步。

“你走吧,我看着你回去,我再走!”姜水清觉得潘月曦说的有道理,豚豚这个时候肯定是离不开妈妈的。

“不用,我这里也只有几步路,你先走吧!我看着你走!”

两个人似乎都不想走,可是没办法,最后还是潘月曦先离开了,走到一个拐角处,她才回头偷偷看了依然站在那里的姜水清,她偷偷地抹去了眼角的泪水。“水清,对不起了!”

姜水清没有骑车离开,而是推着车子,沿着马路慢慢走着。他想不通,情况怎么会这样子呢,不是说她对他已经没有了感情吗,可是他看到的那一幕确实是一家三口人的温馨场面。虽然是在医院里,可是那说明人家是一家人呀!就是潘月曦,也不像过去那样,说起离婚特别坚决,甚至还抬出来自己妈妈当挡箭牌,难道自己妈妈知道这里面的原因吗?否则,她干嘛对廖朤那么上心呢?

回到家,他仍然蹑手蹑脚,进了自己房间,他认为妈妈睡得很死,一点痕迹没有留下。就这样这个晚上过去了,第二天妈妈起来准备早餐,姜水清去跑步,一切都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等吃完饭,田茗叫住儿子,“水清,你过来,坐下!”

姜水清还以为妈妈又要逼自己跟廖朤成婚的事儿,就站着没动,说,“妈,我的婚事儿你就别操心了。我自己知道该如何处理。”

“你不知道。说吧,大半夜的出去干啥去了?”

“啥时候哇?”

“给我装?昨天晚上!”田茗加重语气。

“你都知道了,明知故问!”姜水清知道自己的秘密被妈妈发现了。

“豚豚的病情怎么样?不要紧吧?”田茗改了口气。

“她说估计周一出院呢!”

田茗叹了口气,接着说,“水清,要是你早认识月曦,那时候她要是没结婚,你喜欢她,我一点意见都不会有,可是你知道她现在是有夫之妇,根本不会有结果的。不是妈妈反对你,你说说看,人家一家三口人闹点矛盾你就要插进去一脚,你说说外人说起来多难听。”

“妈,我就不明白了,当初是你说她要离婚的,豚豚还住在咱家几天,后来去深圳我专门问了她,她也说告到法院,例行程序,怎么突然之间你们都改了口了呢?”姜水清真是想不通,就算是不和潘月曦交往,至少他想知道真相。

“我昨天都给你说了,你不信!”

“我当然不信,谁都不会相信。你信吗?”

“嗯,其它因素吗也不是一点没有,不过有一点他们肯定短期内不会离婚。你知不知道她爱人已经调到鼎州工作了?”

这个问题对姜水清打击不小,既然龚正能够到鼎州工作,这说明他们当初闹矛盾的原因之一得到了解决。难怪,昨天看到那一幕,那么温馨呢!

“还有,就是单位的事儿了,潘月曦她没有本钱可以离婚。你知道妈妈到了明年就要退下来,那么我在退下来之前,一定要把这个潘月曦扶上去。可是,她这么胡闹,家庭不和睦,组织部门已经注意到了这个问题,并且还找我谈了看法,你说说看,要是你会怎么选择?”

姜水清似乎明白了,在事业和前途面前,潘月曦低头了。

田茗看到儿子这个样子,也鼓励一句,“水清,你也算是过来人了,结过一次婚,又经历了和吴碧霞生离死别的感情。我说呢,跟谁过日子不是过吗,过去廖朤我还看不上呢,现在我见了她越看越喜欢,这是一个态度问题。你仔细想想,和这个爱你的女孩子结婚,好处多多,总比跟你爱的女孩子结婚,而她对你又不是百分百的感情,你得到的幸福肯定要更多!”

妈妈唠叨了半天,姜水清也没听进去,只是知道妈妈在讲一些人生大道理,可是他只是出于对妈妈的尊重,因为他听到妈妈说到了明年就要退居二线,那就是说妈妈这一辈的事业也就走到了尽头,这对妈妈来说是多么大的打击呀!

“你真的约了廖朤过来吃饭?”最后姜水清问了一句。

“对呀,难道我还给你开玩笑!”田茗笑了,只要儿子高兴,做妈妈的就会高兴。

“可是,可是我答应爸爸中午过去吃饭呢!”姜水清没办法还是把自己的日程说了。

田茗没说话,还是水清看妈妈心情沉重,又说,“要不我打电话给爸爸,说有事儿不去了!”

“算了,你还是去吧,他整天那么忙,能有机会和你一起吃顿饭,不容易,等廖朤到了,你们一起过去!”

“妈,你不是喜欢她吗,还是你留着说话,我跟爸爸还有事儿要谈,她过去,啥也谈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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