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浪书院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萧玉琢笃定的说,修远没事。

这话不知道是为了叫圣上安心,还是叫她自己安心。

圣上点了点头,目光定定的落在重午的脸上,“重午年纪小,这脸面眉眼,却是极为肖似他爹。我遇见他爹那时,也比他现在大不了几岁。就和他现在一样,浑身都是精气神儿,我从没见过那么精神抖擞的孩子。”

圣上的目光透过重午,好似看到了很遥远的地方。

金殿之上,安静了片刻。

萧玉琢心头坠坠的,圣上回忆景延年年幼时候,她亦是浑身的不自在。

人还好好活着呢,现在就回忆他的曾经,是当他已经死了不成?

她觉得自己是不是敏感的过分了?

正待她拉回信马由缰的担忧,忽听圣上道:“既封了他世子,就是叫他代行王爷之职的。”

萧玉琢抬头看着圣上,“谢圣上信人,只是重午他如今年纪尚小……”

“阿娘,我不小了……”重午小声辩解。

萧玉琢偷眼瞪他。

他只好闭嘴,脸上却还有些不服气。

圣上不知是没听见母子两人说话,还是不想理会,他自顾自说道,“李朔离开长安城,这都两个月了,朕都这般想念他。眼看着他长大的德妃,更是想念他!朕看到重午,便觉心中安慰。想来德妃也能从重午身上获得安慰。”

萧玉琢听到这儿,只觉一颗心。不断的往下坠,沉甸甸的,好似要在摔在地上。

“叫重午在宫里住上几日吧,也好陪陪德妃娘娘。”圣上开口说道。

“圣上,这于理不合!”萧玉琢立即反对。

重午愣了愣,看了她娘一眼。

圣上哼笑一声,“礼数规矩,那还不都是人定的?既是人定的,就要考虑到人的具体情况!朕以仁爱孝道为治国之本,李朔不能在德妃面前尽孝,自然就要他的儿子替他尽孝了!”

圣上想要留重午住在宫里,那不是要拿走萧玉琢的命根子么!

她这哪儿能同意呀!

她连连摇头反对,“圣上,重午自幼长在乡野,便是回京许久,他也没有学过宫中的规矩……若是德妃娘娘思念他,自当是叫他常去给德妃娘娘请安。”

眼见圣上脸上露出不满之色。

萧玉琢又连忙转言道:“更何况,男女七岁不同席,重午他如今都已经八岁了,不能和祖母住在一起了!”

圣上脸色阴沉,“萧氏,你莫要找理由推脱,规矩都在情理之外!你独霸着我李氏的孩子!惹怒了朕,朕便叫你永不得见重午,你又能如何?!”

萧玉琢一听这话就怒了,她冷哼一声,正要反驳。

却见重午侧身一闪,挡在了她前头。

“禀圣上,阿娘是妇人,难免优柔懦弱,爹爹下落不明,阿娘整日在家偷偷流泪,圣上叫重午在宫中,陪伴德妃娘娘,自然是为了重午好,也为了德妃娘娘。可是阿娘在阿娘心中,爹爹不在,重午就是她的主心骨。她自然是舍不得重午。”重午拱手,一本正经的说道。

他三岁多,第一次离开宛城,被圣上召回长安入宫面圣的时候,就没有胆怯。

若那个时候,还是他年幼不知道害怕的话,那这会儿,他就是真的不怕了。

他稚嫩的脸上,还带着盈盈笑意,回过头来,看着萧玉琢道:“阿娘,您放心,重午陪伴德妃娘娘,哄好了祖母,就回来守着您,爹爹不在,重午自然应该替爹爹略尽孝心。”

说话间,他还猛冲萧玉琢挤眼睛。

若是周长康在这儿,或许能明白他这挤眉弄眼的,是表达的什么意思。

萧玉琢没有他们兄弟俩的那份儿默契,但多少也能看出来,他是不叫自己再和圣上对着干了。

萧玉琢长出一口气。

“这么说来,重午愿意留在宫中?”圣上问道。

重午连忙回身,拱手躬身,“重午愿意。”

圣上满意的轻哼一声,“孩子都被当娘的强!”

萧玉琢心头恼怒。

圣上命她将重午送到德妃娘娘那儿。

路上将带路的宫人支得远一些,萧玉琢偷偷掐了重午一把。

她心头堵堵的,手上却也并未太使劲儿。

“你爹爹不在,你还被弄到宫里来,你是诚心和阿娘对着干……”

“阿娘没有瞧见,殿中包括殿外的那些宫人,侍卫,都是身怀功夫的高手么?”重午小声说道。

萧玉琢微微一愣,“什么?”

“如果阿娘不同意,执意要和圣上对着来,惹怒了圣上,他直接下令将你我都禁锢在宫里,怎么办?”重午问道。

萧玉琢皱眉。“他凭什么……”

圣上自然是不用凭什么,他一句话,随他高兴就行,触怒了圣上这样的罪责还不够么?

“可是,他没有理由啊?禁锢你我,对他有什么好处?”萧玉琢挑眉,狐疑的看着重午。

重午才八岁刚过,自己都想不明白,他岂能想明白?

“好处?这还需要好处?”重午挠挠头,“圣上二字,代表的不是随心所欲么?他还需要考虑什么好处?”

萧玉琢微微一怔,重午这童言童语,可能还真是说对了。

虽然如今吴王下落不明,将她和重午禁锢在宫中,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处。

但圣上本就多疑,加之他服食药物,性情大变,喜怒不定。

他想做什么,还真就不能按照一般正常人的思路去分析。

他或者是会猜疑,吴王是躲起来,密谋造反呢?

萧玉琢冷嗤一声。

德妃娘娘得了信儿,一早就迎在殿门口。

本来要见她的是晚辈,她的儿媳和孙儿,怎么着也轮不到她在这儿等着。

可德妃娘娘思念孙儿心切,便也计较不了那么许多了。

“重午,良久不见,重午又长高了!”德妃娘娘瞧见重午,就立时弯下身来,脸上带着欣慰和怅然。

“上次见重午,大约还是年节的时候,这小半年过去,重午又长了这么多吧?”德妃抱着重午,在他身高上比划着。

重午见德妃不如见长公主那么多。

但他一点儿也不显得生疏,像腻在长公主怀里一样,腻在德妃的身上,“祖母,祖母,孙儿好想念您,祖母这里的点心最好吃了,又甜又香,和祖母身上甜香的味道一样!”

德妃娘娘闻言便笑起来,略有些沧桑的脸,笑的宛如一朵盛开的花。

萧玉琢扶额,重午这嘴甜的劲儿,不知是跟谁学的?

这可跟景延年一点儿都不像。

怕是拿鞭子打在景延年身上,他也说不出这样讨巧的话来。

可重午小小年纪,就能哄大人了。长公主和德妃总是被他哄得笑不停。

“重午喜欢祖母这里,就在这儿多住些时日!”德妃抱着她高高壮壮的小孙子,亲昵说道。

“今日阿娘带孙儿进宫谢恩,圣上说了,要叫重午陪着祖母住些时候呢!我阿娘还不放心,险些跟圣上吵起来!”重午一面吃着德妃递到他嘴边的点心,一面小声说道。

德妃看了萧玉琢一眼。

萧玉琢抿了抿唇,孩子就是孩子,这话怎么能这么说?

德妃轻咳一声,挥手道,“你们去御膳房里看看,荷花酥还有没有了?”

她把殿中伺候的人都支开,眼目幽深的看了看萧玉琢。

“母亲……我是担心重午在宫里头给您添乱。”萧玉琢赶忙说道。

“年儿还没有消息么?”德妃低声问道。

景延年被圣上改名李朔,但德妃娘娘似乎叫年儿已经习惯。且萧玉琢也不是外人。

她连忙点头,眼圈不由有些红,“没消息呢……”

德妃叹了口气,“你知道圣上为何要让重午留在宫里?”

萧玉琢立即抬头看着德妃娘娘,“圣上不会是怀疑修远他……”

德妃轻哼一声,勾了勾嘴角,“圣上自从服药以后,越发多疑,他谁也不信。以我推测,他留着重午在宫,有两方面用意。其一,他得防备着年儿,毕竟年儿骁勇善战,且在军中影响力很大。”

萧玉琢心头发闷,果然!即便景延年再怎么对他忠心耿耿。他却还是不能全然相信他!

“那其二呢?”萧玉琢问道。

德妃眯了眯眼,“其二,他也有抬举重午的意思。养在宫里的世子,跟养在外头,那个更有荣宠呢?”

“抬举重午?”萧玉琢微微皱眉。

在重午八岁生辰的时候,颁布圣旨,封重午为世子。如今又叫德妃亲自抚养,那还真是够荣宠了!

只是圣上连景延年都信不过,又何必抬举重午?

“倘若年儿真是在外头遇见了什么事儿,那越王岂不是独大了?”德妃低声点拨道。

萧玉琢愕然怔了片刻。

“重午虽年幼,可毕竟军中有许多人,如蓝玉等大将,乃是跟着年儿出生入死过的。他们惦记着年儿的血脉,也会站在重午这边的。”德妃低声分析。

萧玉琢回过神来。

圣上这是防备着越王呢。

万一越王看准了现在的时机,起兵造反。

景延年不在长安。甚至生死不明。

可谓越王得胜的大好时机。

圣上知道他对军中的掌握不够牢靠,所以扶持了景延年的血脉。

给重午荣宠,以此拉拢景延年的旧部,以对抗越王。

萧玉琢心头泛冷。

圣上那儿是嗑药嗑糊涂了呀?还有这般诡诈的心思,他可一点儿都不糊涂!

萧玉琢看了德妃一眼。

以往在宫外的时候,她只觉得德妃娘娘仁厚,慈爱,对她像亲娘一样。

如今看来,德妃娘娘在心智上,并不输人啊!

也是,德妃娘娘进宫的时候,已经徐娘半老,可这么久来,宫中多少佳丽起起伏伏。

德妃娘娘没有显赫的娘家,没有强势的外戚。

却能够伫立妃位,长久不倒,除却景延年的关系外,她自己的心智,想来也是一大原因吧?

“那如今……”萧玉琢皱起眉头。

“你且放心将重午放在我这儿,我必寸步不离的看护好他。另外,我知道你并非一无所长的妇人,你动用所有的力量,一定要寻到年儿!便是照不到他的人,有他的消息也好!”德妃皱眉说道。

萧玉琢连连点头,“我已叫人在找了。”

“不能靠朝廷的力量,圣上派出去的人,能有多尽心,我们并不能知晓。若是先叫他们发现,或是先叫越王的人发现,说不定年儿还会有危险!”德妃慎重说道。

萧玉琢连忙答应。

“你若不放心重午。便叫长公主常来看她。圣上必不能拦着。”德妃恋爱的摸了摸重午的头。

重午在她胸口蹭了蹭,“和祖母在一起,阿娘不会不放心,就是外祖母见不到我,只怕要哭鼻子。”

德妃垂眸一笑,“当初西苑起火,圣上说你在大火中不幸离世时,我就不信,我预感到你必然还在世上。如今年儿下落不明,我仍有预感,他只是被困,定然能够平安回来!”

德妃娘娘说话间,眼神坚定,毫无动摇。

萧玉琢不由也受了她的鼓舞,心中升腾起一股力量。

德妃娘娘尚在宫中,什么都不能做,尚且有这份信心。

她又怎能让自己灰心丧气,被现实打败呢?

萧玉琢在德妃宫中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

临走的时候,德妃却又另外交代了一句,“皇后娘娘近来深居简出,且频频召见南平公主,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事情。你可想办法叫人注意一下。”

萧玉琢微微一愣。

她立时想起,进宫的时候遇见南平公主。

南平公主说话间,颇有些欣喜之意,便是安慰她的时候,也忍不住喜上眉梢。

“儿妇知道了。”萧玉琢福身告退。

萧玉琢脑子盘桓的都是圣上的打算。

圣上留重午在宫中,要防备景延年,还要抵御越王。

她年幼的儿子呀,竟然被当做挡箭牌。推到了最前头。

也不知越王会不会念着,在重午小时候,他还抱过重午的情谊,不至于对重午下手?

有些人就是禁不起念叨。

萧玉琢刚想着越王,便在宫门口,迎面撞上骑马而来的李泰。

李泰远远就瞧见她,他打马快走几步,到她面前,翻身下马。

“玉玉也入宫了,好巧。”李泰笑道。

萧玉琢连忙退后一步,福身行礼,“见过越王殿下。”

李泰轻哼一声,“你对我这么客气,是想叫我和你疏离么?”

萧玉琢皱眉,默不作声。

“景延年离开长安,这许久都没有音信。父皇看来是做了最坏的打算了,不然怎的在这时候封了重午为世子呢?”李泰笑说道。

萧玉琢抿唇,默不作声。

“如今是世子,是不是过不了多久,就要直接承袭王爵了?是要降格为郡王?还是仍旧为亲王呢?”李泰问道。

郡王和亲王,那意义可大为不同。

亲王有继承帝位的权利,郡王则没有。

萧玉琢猛地抬头看着李泰,“修远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争夺什么,重午就更不可能去争了。”

她眼眸之时,李泰正定定的看着她。

日垂西山,天边的红霞映进李泰的眼眸之中,光亮醉人。

他看着她的眼眸分外的专注,专注的好似再也容不下其他。

萧玉琢心惊,立时想要低头。

李泰却猛然上前一步,伸手勾住她的下巴,叫她只能与他对视。

“争?你为什么要用这个字?难道我争夺的是皇位么?我从来不稀罕那个,这些都只是手段,我想要的,从来都没有变过。”李泰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

字字好像一把把小锤子,全捶打进她心窝里。

她皱紧了眉头,“那你注定了永远都争不到,不管用什么手段。”

李泰笑了笑,放开了她的下巴,“不见得吧?如今吴王殿下,下落不明,如果我向圣上求娶你,你猜升上会不会答应?”

萧玉琢愕然一愣,“你疯了?!”

李泰连连摇头,“我清醒得很。重午已经封了世子,你在与不在吴王府,并不重要。倘若我求娶吴王的原配,岂不是我声名品性的污点?圣上就盼着我有污点呢!多半会答应吧?”

萧玉琢脸色微变,“你痴心妄想!”

李泰脸色稍微寒了寒,“玉玉,都是表哥,你怎么这般的偏心呢?他不在,我替他照顾你,有何不好?你怎至于听闻这话,都变了脸色呢?”

萧玉琢心里本就不痛快,听闻他这般说话,更是怒火中烧,她抬手就要甩李泰一个耳光。

李泰分明瞧见她的动作,却站着连动都没动。

她的巴掌都甩到他脸侧了。却堪堪停住。

“怎么不打?”李泰眯眼看她。

萧玉琢冷哼一声,“我何必被你触怒?修远他一定会回来的!”

李泰垂眸一笑。

萧玉琢挺直了脊背,从他身旁越过去。

听闻她的车马声,在他身后渐渐远去。

李泰没有回头,他只是垂了垂视线,隐藏起眸中浓浓的失落和自嘲。

分明他是想要来安慰她的,分明是想告诉她,即便吴王不在,她也无需担心。

他会保护她,也会保护重午。

因为重午是他的干儿子,他不会容许任何人伤害他们母子……

为何话一出口,却变成了这样?

为何原本应该温馨的场面,变得剑拔弩张?

他想给她关切的,结果好似把事情弄糟了,误会是不是越来越深了?

“王爷,还要进宫么?”李泰身后的侍从,上前问道。

李泰摇了摇头,他本就是听闻她进宫谢恩,担心她会在宫中被为难,这才急急忙忙的寻了借口赶来。

她都走了……他进宫还有何意义?

“回府。”李泰沉着脸,翻身上马,转身而去。

萧玉琢回到玉府,记起德妃娘娘叮嘱她,要留意皇后和南平公主的事儿。

她立即叫人寻来刘兰雪。

“皇后娘娘在深宫之中,留意她分外不便。”萧玉琢沉吟道。

刘兰雪嘻嘻一笑,“娘子若真要叫人打探皇后娘娘也并非不可能!”

萧玉琢挑了挑眉梢,“哦?我不知道,你现在竟然这么厉害了?连宫中都能安插进人手?”

刘兰雪脸面微红,“娘子这是笑话我呢!”

萧玉琢勾了勾嘴角,“那你说说看。我看值不值得笑话?”

“宫中的芙蕖,咱们一直有联络,虽然见面不能,但也梁郎君和曦月姐一直有叫人给她往宫中送银钱,或是稀罕的东西。方便她在宫中上下打点,也留着她这人脉。”刘兰雪低声说道。

萧玉琢连连点头。

“不过芙蕖因为位分低,她能打探的事儿倒是有限,”刘兰雪凑近了萧玉琢,“咱们还有更厉害的人脉在宫里呢!”

萧玉琢略有些诧异的看她。

“梁郎君的义父,曾经是圣上身边的内常侍,可谓太监总管。后来因得罪了圣上,被调到了其他地方。过了一段清苦的日子。”刘兰雪小声说道。

萧玉琢连连点头,所谓人走茶凉,圣上不再宠信他,他在宫中自然是寸步难行。

“可是后来叫梁郎君知道了。便叫人偷偷给他义父送去好些银钱,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极好的东西也叫人想方设法的往里头送。”刘兰雪说道。

萧玉琢不由挑眉,“往宫里头送东西,可不容易吧?”

刘兰雪连连点头,“是不容易,还折损了好些钱物呢!所以更显得珍贵呀!梁郎君的义父感动的不行,直道患难见真情,这义子比亲儿子还亲。他有了梁郎君送的东西,在宫里的日子自然也就舒坦了。他手头宽裕,以往又待人和善,所以在宫中的人脉,甚是广博。”

萧玉琢不由有些佩服起梁生来。

“梁郎君不吝钱财,加之如今圣上阴晴不定的,据说圣上如今身边的大总管性子也乖戾得很。宫里头和梁郎君义父亲厚的宫人。还挺多的!是以,娘子想要打听皇后娘娘的事儿,也并非不可能。”刘兰雪解释道。

萧玉琢忍不住长吁短叹,当初相信梁生,将自己所有的身家都交给梁生。

因此获得了梁生忠贞以报,真是她这辈子做的最最明智的事儿了。

“且不动用他吧,宫里的人脉,都是要到最关键的时候才用的。南平公主在外头,盯着她比盯着宫里要方便许多。”萧玉琢眯了眯眼睛,“她不是城府很深的人,皇后娘娘性情如何,咱们倒是不了解。”

“南平公主同娘子不是要好的姐妹么?”刘兰雪歪了歪脑袋。

萧玉琢怔了片刻,皇家之中,当真有要好姐妹一说么?

南平公主性情爽朗是不错,可是一旦搅入利益的纠葛。她们还是好姐妹么?

“也不是要对她如何,只是盯着她看看。如今吴王下落不明,圣上性情不定,免得宫中忽然有什么事端,叫咱们措手不及。”萧玉琢说道。

刘兰雪连忙应下。

她在历练之中越发的老练,萧玉琢叮嘱下去,她不用梁生多做指点,就能把事儿安排的妥当。

但若有机会,她还是要到梁生面前请教一番。

捧着脸看着梁生气定神闲的告诉她应该怎么做,怎么做,她看得呆呆愣愣的,不知是在听他的话,还是只为了看他说话的样子。

刘兰雪安排了人手,时时刻刻的盯着南平公主。

不过几日,就有消息送到萧玉琢的手上。

“南平公主在大肆的准备婴孩所用的东西,小衣裳,小玩意儿,尿布包被什么都有。还从庄子上挑了好些奶娘在府上调教备用!”梅香回来说道。

萧玉琢怔了怔,“她又有了身孕,准备这些,也不足为奇呀?”

“可这些东西准备的也太多了,咱们大夏的老话说,孩子贱养,好养活。先前南平公主所出那小女儿的东西,应该都还放着,便是她再生的是个儿子,那些东西也正好都能用上,不必准备这么好些的。”梅香皱眉说道。

萧玉琢眯了眯眼,“是,一个家里头。大都是头一个孩子备受关注,她这都是二胎了,怎的反倒比头一个孩子还大张旗鼓的?”

梅香琢磨了一会儿,小声问道,“会不会是旁人要生孩子,那个人,是叫南平公主倍加关注的?”

萧玉琢和梅香对视一眼。

两人心中都有猜测,但又都摇了摇头。

若说是皇后娘娘怀孕,那怎么可能呢?南平公主如今都这么大年纪了。

皇后若能有身孕,早就有了!

现在她都奔五十的人了,且圣上服药都服了这么多年,只怕早就不能生了吧?

“这事儿似乎有些蹊跷,但也不能妄下定论,且还叫兰雪盯着吧。”萧玉琢皱眉说道,“更重要的是叫同盟会在大夏搜寻。哪怕有吴王的一点点消息,都不要错漏放过!”

梅香点头应下。

吴王的消息尚未得到,倒是宫里头的梁恭礼偷偷送出消息来。

说皇后娘娘近日食欲不振,偶尔有干呕之状。

但更多的消息却是打探不到,因为圣上将皇后的殿宇严密的给保护了起来。

这次梁生亲自来了玉府。

见到萧玉琢的时候,他不由深深看了她一眼,这才拱手问安。

“梁掌柜客气了,您亲自来,必是有要事吧。”萧玉琢请他坐下,叫人上了茶汤,点心。

梁生看着那精致的粉瓷茶碗,还是上次他叫人送给她的那套,不由的脸面柔和了许多,嘴角似乎也噙着温润的笑意。

“是有要事,”他小心翼翼的端着那粉瓷的茶碗,抿了一口茶汤,才缓缓开口道,“据义父所说,加之发现南平公主所准备的婴孩作用之物,分批次的悄悄送进宫中,便基本可以确定,怀有身孕之人,应当是皇后娘娘。”

萧玉琢皱眉点头,“这倒是叫人惊奇了,她都快五十的人了,居然还能生孩子?这么些年干什么去了?”

“她如何能怀有身孕,这个倒不是重点。”梁生缓声说道,“如今的重点是,圣上的态度。”

萧玉琢嗯了一声,愿闻其详的看着梁生。

梁生身上总是有一种安静淡然的气质。如今经过岁月的洗练,这种淡然的气质就越发的明显。

他顾虑事情,也越发的沉稳而周全,“圣上将皇后娘娘的殿宇,严密的保护起来,不容人窥探。义父在宫中的人脉颇广,极力打听之下,却也只得到这么一点点微乎其微的消息。说明……”

“说明圣上是有意保护,并且隐瞒皇后娘娘怀孕的消息!”萧玉琢忽而说道。

梁生点了点头,“圣上这般严密的保护皇后娘娘的子嗣,说明圣上看重这个孩子!在此时,圣上却又叫小郎君入宫,养在德妃身边……当真是要给小郎君恩宠的意思么?”

一听事关重午,萧玉琢的心神就不由自主的有些慌。

所谓关心则乱,做母亲的想旁人的事儿。还能够冷静,一旦涉及自己的孩子,就免不了有些心慌意乱了。

她一时没开口。

梁生却是脸面清寒的把话挑明了,“小人以为,圣上在这个时候,叫小郎君入宫,乃是为了分散越王的注意力。叫越王的精力都用在和小郎君以及吴王旧部身上,毕竟小郎君如今已经是世子了!有小郎君在前头挡着,皇后娘娘便不会受越王侵扰,能够平平顺顺的诞下皇嗣。”

萧玉琢不由的哼笑一声,“圣上已经五十来岁了吧?且不说皇后娘娘这么大年纪怀孕,能不能顺利生产。便是她真的平平顺顺的生下个男孩儿,也不过是个奶娃娃!能干什么?岂能挡得住越王?圣上如今服药不止,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他还能等到那奶娃娃长大不成?”

梁生看了她一眼,“可圣上未必这么想。圣上多半觉得自己年轻力壮,还能活好些年头儿呢!当初的秦王,不是还想要长生不老,永不退位么?”

萧玉琢不屑轻哼,“想得是挺美。”

“娘子有没有想过,圣上这般利用小郎君,实在是将小郎君放在了危险的境地之上?”梁生沉声说道。

萧玉琢咬了咬下唇,“这还用想么?曾经他的儿子是他的挡箭牌,儿子下落不明,孙子又成了他的挡箭牌!”

梁生缓缓点头,“圣上如今却已经是基本放弃了对吴王殿下的搜寻,下头搜寻的兵将不知是被何人授意,皆消极怠工。唯有吴王殿下的旧部,和同盟会,如今还在极力的寻找。”

“圣上如此。还真是叫人心寒呢!”萧玉琢冷笑,“他已经忘了修远曾经对他是怎样的忠心耿耿了么?”

“是,的确叫人心寒!所以说,如今这个时机,是千载难逢的时机!”梁生忽而说道。

萧玉琢闻言微微一愣,“什么千载难逢?”

方浪书院推荐阅读:南明日不落凌皓秦雨欣明末之白衣天子扬锋汉起苟在大唐偷摸修仙三追傲娇妻我打造了救世组织北境拥兵四百万,母亲让我叫太后通史演义极品少爷和他的极品长枪抗日之铁血狂兵大唐:误会了我不是你爹!万历四十八年疯鼠篮坛传奇崛起人在大隋,开局曝光穿越者身份皇帝直播间刺明大明:我真的不是皇长孙穿越之我在流放中逆袭瀚海唐儿归吕布有扇穿越门劫貂蝉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篡儒盛宠医妃大明:朱元璋是我干爹恶明三造大汉,蜀之汗马特种兵穿越大明,抢座银山夺天下毕业后,忽悠大家去当雇佣兵凡尘如梦三国:我可以编辑剧本三国群雄乱舞大明:我的母亲把朱标揍惨了三国:开局黄巾渠帅,阵斩关羽从靖康开始藏武魂穿林冲,我化身杀神杀穿水浒汉鼎光荣使命1937我死后,给老朱直播大明烽烟再起德意志涅盘穿越之权御天下三国之汉室再兴弃妃种田:病娇王爷倾城宠替嫁之农门福妻特种兵之开局震惊唐心怡三国大曹贼,开局拯救杜夫人三国之开局偷袭孙策
方浪书院搜藏榜:抗日之铁血狂兵大唐:误会了我不是你爹!万历四十八年疯鼠篮坛传奇崛起人在大隋,开局曝光穿越者身份皇帝直播间刺明大明:我真的不是皇长孙南明日不落穿越之我在流放中逆袭瀚海唐儿归吕布有扇穿越门劫貂蝉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篡儒盛宠医妃大明:朱元璋是我干爹恶明三造大汉,蜀之汗马特种兵穿越大明,抢座银山夺天下毕业后,忽悠大家去当雇佣兵凡尘如梦三国:我可以编辑剧本三国群雄乱舞大明:我的母亲把朱标揍惨了三国:开局黄巾渠帅,阵斩关羽从靖康开始藏武魂穿林冲,我化身杀神杀穿水浒汉鼎光荣使命1937我死后,给老朱直播大明烽烟再起德意志涅盘穿越之权御天下三国之汉室再兴弃妃种田:病娇王爷倾城宠替嫁之农门福妻特种兵之开局震惊唐心怡三国大曹贼,开局拯救杜夫人三国之开局偷袭孙策我真没想当阁老双穿门:被迫给女帝打工的那些年质子为王大明:开局太湖顿悟,时代圣人诸子百家都是子:我是例子妃常淡定:废材女玩棋迹帝国神纪小神禹月初揣着空间好修闲
方浪书院最新小说:被奸人所害后,我居然重生了!穿越自带超市,村长让我来当水浒神出鬼没之燕云十八骑庄子传奇大明第一公靖康之耻?本太子杀到金狗叫爸爸古代世界的特种兵风暴南北赤血录穿越之我在古代搞发明大唐:我摆烂后,武则天慌了!抗日:铁血战魂,带出一个特种部队黄帝内经百姓版无敌三皇子,我狂一点怎么了朕的皇后娘娘时势造英雄,君子当有龙蛇之变崇祯大帝穿越:我是老实农夫?你们想多了快穿大秦,我和抚苏闯咸阳异世权谋:重生智者小好汉马寿灵魂错位之风云三国大唐:谁让这个驸马上朝的!天启:日月重照大明天四合院:想安生养老?看我的吧大明:这御史能处,有事他真上华夏演义:朝代更迭的史诗故事大秦:重生博浪沙,怒射张良!三国:起死回生,诸侯的噩梦我有一座时空之城重生后我把自己的恋爱脑打爆了大周夜天子带着智能手机穿越回古代当藩王大秦:古代修仙安王戎马三十载东汉之楚国崛起无冕之成王败寇开局化神境:陪着少夫人去充军做则天女皇的男宠重生野生时代我在大唐皇宫种土豆富可敌国,你叫我姐扶弟魔?骑马与砍杀从岛国开始最强九千岁:从假太监到摄政王重生刘协:我开着坦克匡扶汉室大明:从纨绔到暴君梦回蜀汉乱世枭雄:一介布衣崛起之路穿越大明,从靖难之役开始战国策大秦传风水卜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