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张源对杨无松,很有些恨之入骨啊。”
沐凌看到张源咬牙切齿的态度,脸上有着一丝疑惑之色,却不料身旁的林无虚奇道:“沐凌兄,你没听说过他们之间的恩怨?”
沐凌一愣,旋即道:“愿闻其详。”
听到林无虚所言,一旁的沐成香也是转过头来,看来她也是不知道其中的详情,听得林无虚开口道:“这两人本是同门师兄弟,刚开始同为‘寒云宫’所属,说起来这‘寒云宫’也算是一方不小的势力,只是其宫主的行事,未免有些令人不齿。”
见得沐凌二人凝神倾听,林无虚继续道:“那张源有一个青梅竹马的红颜知已,名叫方柔,二人敬仰寒云宫的势力,便一同拜进寒云宫中,不料一入宫内,方柔便被那杨无松看中,而作为寒云宫主的嫡子,行事自然嚣张跋扈不计后果,竟然用计将方柔强暴,而那方柔也是个烈性的女子,受此大辱,自觉愧对张源,终于含恨自尽。”
“啊!”
骤闻此人间惨事,沐凌冷着脸没有说话,沐成香却是惊呼出声,想起自己与沐凌的关系,暗叹比起那张源二人来,却是要幸运得多了。
林无虚继续说道:“张源闻知此事后,悲痛欲绝,但寒云宫势力太大,却是报仇不得,后来觅得一个机会,终于是反出寒云宫,改投青月宗门下,所以今日见了杨无松,当然是仇人见面,份外眼红了。”
林无虚的故事讲完,沐凌沉默不语,良久才道:“如此说来,那寒云宫主是知道此事的了?”
林无虚慨然道:“那是自然,而且据我推测,说不定那次的事情,就是这个寒云宫主所谋划,此事灵湖域许多人都知道,只是慑于寒云宫的强势,无人敢宣之于口罢了。”
扫了扫擂台之上信步为之的杨无松,沐凌眯着眼道:“青月宗的实力,应该不在寒云宫之下吧?”
林无虚点点头,说道:“话虽如此,张源天赋固然不错,但为了一个弟子,和寒云宫这样的大势力开战,青月宗也不得不掂量掂量了。”
沐凌不再说话,但眼瞳深处,却是掠过一缕厉芒,虽然与那张源素不相识,但对于杨无松的为人,已是极为不耻,如此卑鄙之人要是还让他获胜的话,真是老天不开眼了,不过看着张源的节节败退,沐凌忽地在心中下定了决心。
在林无虚为沐凌解释当年之事时,北方高台之上的叶通等人,也是交头接耳,而此时说话的,正是青月宗的宗主李飞剑。
“张源的怨气,今天终于可以发泄一下了。”
听得李飞剑所言,旁边一个鹰鼻老者便是冷笑一声,说道:“李宗主此言差矣,这种背叛师门的不忠不孝之徒,人人得而诛之,今日便是那逆徒毙命之时。”
闻言李飞剑顿时大怒,一拍面前木桌,喝道:“想不到杨宫主偏坦儿子,竟然到了如此地步,当年之事,明明是你寒云宫不对,张源如果不改投我青月宗,恐怕难逃你毒手。”
那鹰鼻老者正是寒云宫主杨云山,为人最是护短,见得李飞剑竟然拍桌,也是不甘示弱地一拍桌子,说道:“莫非李宗主要为这不忠不孝的逆徒,与我寒云宫开战不成?”
还不待李飞剑开口,那边朱引已是阴测测地说道:“大陆之上实力为尊,那张源既然没有本事保护自己的女人,受此折辱也是分属应当,怨不得旁人。”
见得朱引也是开口,李飞剑心头一凛,暗想如果云霄门和寒云宫联手的话,青月宗恐怕还真不是对手,何况那万雪阁也跟云霄门关系密切,今日说不得只能咽下这口恶气,只盼擂台上的张源能够争气一些,自己报了这夺妻之仇。
“好了诸位,你们在这儿争吵不休,对擂台上的交战并无半分帮助,还是看二人战斗结果如何吧。”
位于正中的叶通终于是开口说了一句,而见到他开口,朱引等人也是闭口不言,对于灵湖域最大的宗门,他们还是有些忌惮的,灵湖宗的底蕴,也不是他们所能比拟的。
见得镇住这些桀骜不驯的门派宗主,叶通目光突然投向朱引,说道:“昨晚仙灵阁地字区域有灵君强者偷袭参赛者,不知朱门主有何感想?”
听到叶通突然向自己发问,朱引心中微微一颤,但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地说道:“此事我也听说了,那人也真是大胆,竟然敢在仙灵阁中动手,完全是不将灵湖宗的威严放在眼里嘛,如果让朱某知道,定要让他好看。”
“呵呵!”
闻言叶通轻笑一声,不再说话,转头看向远处擂台,让得朱引心中惊疑不定,而其他诸如李飞剑等人听到叶通这没头没尾的一句,都是若有所思。
擂台之上的战斗已经呈白热化,张源的身上,到处是被割开的伤口,杨无松的武器,乃是一把三尺长剑,看那隐隐透出的精光,的是锋利无比,他倒是没被张源的拼命之势吓往,其间觅得几次机会,都在张源的身上留下了数道伤痕,眼看再打下去,就算是张源还有着气势,也必将失血而亡。
此情此景之下,张源心中又何尝不知情势堪忧,但自从方柔死后,他早已经是不想苟活于世,如果不是想着报仇,恐怕当天便能在方柔尸身之前自尽而死。
所以此时虽然处于绝对的下风,张源却没有半分气馁之势,一柄单手铁锤舞得是风声呼呼,全然不顾自身的防御,只求将杨无松砸个脑浆迸裂。
但杨无松虽然人品低下,炎力却是实打实的八段地炎级巅峰,战斗经验更非张源能及,此时稳扎稳打之下,又趁隙在张源身上开了几条口子,如此一来,胜利的天平更是朝着杨无松一方倾斜了。
“我跟你这狗贼拼了。”
眼看再打下去必然无幸,张源双眼陡然变得血红,体内仅存不多的炎力刹那间暴涌而出,尽数注进手中的铁锤之中,一把单手铁锤瞬间变得青色莹然起来,看来张源是想用出最后的底牌,势要与杨无松同归于尽了。
而就在张源施展这最后底牌的时候,擂台之下的沐凌,却是突然朝着前方走了几步,见状林无虚几人都是脸现奇色,但都自觉地没有开口说话,如此一来,沐凌离那擂台,已经只有数丈之遥了。
“哼!你以为拼命便能反败为胜吗?愚蠢!”
看到张源急舞而来的青色铁锤,杨无松脸上掠过一抹冷笑,口中说出来的话,更是如同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口气。
话音落下之后,杨无松身周的能量波动也是瞬间紊乱起来,而他手中的长剑,也是如同张源的铁锤一般,变得青意盈盈,其威势,比之铁锤,实是强了数倍。
“结束吧!”
看到张源手中铁锤猛然轰来,杨无松脸上的冷笑更浓,然而等他欲举起手中长剑抵挡之时,却突然觉得脑中一昏,举到半空中的执剑之手,也是戛然而止。
说时迟,那时快,张源挥舞的铁锤已经是轰然袭到,此时张源的心里,只想着拼命,虽然知道这个机会无比渺茫,但心中打定主意,如果不能将这杨无松击杀在此,那么便被其杀死也好,一了百了,也不必每日每夜饱受煎熬。
可谁知场中变故陡然升起,杨无松气息暴涨之下,竟然只将手中长剑举了一半,便一动不动了,当此情形之下,张源哪里还有半分犹豫,手中大铁锤急挥,朝着杨无松的脑袋便是怒砸而下。
“住手!”
“嘭!”
北方高台上的寒云宫主杨云山毕竟是灵君级强者,一瞬间便是发现了杨无松的不对,但相隔既远,张源心意又绝,在杨云山惊惶的喝声中,一道犹如西瓜破碎的声音轰然传开,旋即便看到杨无松那一个脑袋,竟然被张源一锤轰得脱肩而出,在空中四散而裂,而在这个脑袋四裂之后,杨无松那无头尸体,终于是轰然倒地。
所有人都没有发现的是,在杨无松想举起手中长剑抵挡张源铁锤之时,沐凌的双眼,倏地变为一片漆黑,一股无形的波动顺着擂台攀爬而上,终于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影响了一下杨无松的灵魂,而就是这短暂的一瞬,这个人品低下的寒云宫少宫主,便落得个身首分离的下场。
沐凌不动声色地退回到沐成香等人身旁,就这短短的几步距离,谁也不会怀疑高台之上的结果,是被这个黑袍少年所操控,黑暗之力的诡异之处,初显端倪。
“无松!”
就在沐凌退回的同时,一道身影已经是轰然降临到擂台之上,正是寒云宫主杨云山,只见他脸上有着悲愤之色,颤抖着双手轻轻抚摸杨无松的无头尸身,眼看儿子胜券在握,却不料异变陡生,瞬间死于非命,连自己都是无法及时相救。
“逆徒,我杀了你!”
而悲痛过后,杨云山的目光,倏地投向了一旁还有些愣神的张源,无论发生了什么变故,杨无松最终还是死在张源的铁锤之下,在怒气冲脑之际,杨云山也顾不得挑战赛的规矩,淡紫色的炎力暴涌而出,而下一刻,张源的身形,已经是尽数处在了他的炎力笼罩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