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得意地叫起来,那模样,让小繁缕恨得牙痒痒的。
林九牧怒到一定程度反而平静了下来,身影似离弦之箭飞出,血玉唐刀怒劈。
“给我死!”
双方再次斗在一处,圣炎龙王怒吼着,冲上去支援,它速度不如林九牧快,但只需要蓄着能量,林九牧总会在合适的时候置换位置,让它喷出强烈的怒焰。
此时,废墟之上,骚动频起,小繁缕见了,转移目标,杀向废墟之上。
那里还有许多的黑巫,和几头同样不好对付的妖兽。
可不能让这些家伙,也加入到战斗中!
砰砰砰……
林九牧和女巫,唐刀对利爪的较量,打得有来有回,双方的伤都是极重,根本发挥不出原来的凶狠,但两个怒火中烧的家伙谁也没有退让,死扛着。
锵!
血玉唐刀被利爪接住。
“没灵气了是吗?”
女巫冷笑道,一脚抽射,抽中林九牧好不容易重新搭建起来的肋骨,又是一番零碎。
林九牧痛得汗流浃背,面色苍白,但眼中的狠劲丝毫不输给女巫,刀被握住,左手就翻出一枚沉甸甸的珠子,朝着女巫一砸。
砰!
女巫遭珠子一砸,两眼差点翻白,整个人如炮弹一般坠入废墟之中。
正是陷空珠的威力!
一击得手,林九牧握着陷空珠,靠着陷空珠的坠势,朝着女巫落处坠去。
轰隆!
尘土飞扬,风沙肆虐,两道身影的打斗还在继续。
废墟中,一些爬出来,还没来得及离开的黑巫被战斗的余波触及,纷纷死去。
终于,伴随着两声尖啸。
尘土炸开,风沙散尽,一个巨坑出现在那。
女巫的额头被砸得凹陷,黑血直流,痛得面目狰狞,披头散发,形如疯婆恶鬼一般,尖叫着、咒骂着。
血玉罗刹刀不知去向,在林九牧的手里,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沉甸甸的金黄色宝座,底座上染着黑血,竟没被侵蚀。
这宝座,正是林九牧将谢丁给的神秘砖头和黄金宝座合并后的神秘物品,刚刚用尽手段,战无可战的他脑袋里灵光一闪,拿出这宝座就砸去。
没想到,连血玉罗刹刀不借助灵气都无法破防的女巫脑袋,这宝座竟然能砸出效果。
当然,林九牧自己也不好过。
他的脖子上多了四条触目惊心,几乎要看得到筋骨的伤口,一缕缕的血流淌着,把一身染血的衣服染得更加鲜艳。
女巫捂着脑袋,痛苦地尖叫着。
“啊!!林九牧!你该死啊!!!”她摇摇晃晃,似乎被那一砸给重创到。
“哼!你才该死!”
林九牧咬紧牙关说。
战斗至此,一个多小时过去,血不知流了多少,双方都已经到了极限,只凭意志撑着。
放完狠话,林九牧朝着女巫走去,手里提着那染血的宝座,一步一摇晃。
女巫见状,终于涌起了一股畏惧,不只是豁命的林九牧,那个古怪的宝座也让她忌惮不已。
她后退了两步,飞上天去,一手捂着脑袋,释放黑雾治疗,一手指着林九牧。
“该死的家伙,你阻止不了我,黑海必定降世,人类必死,你们必死,你更该死……我等着你的笑话!”
说罢,眼看宝座砸来,她赶紧躲开,伴随着一声尖啸,化作黑雾朝着远处飞离。
等她的身影完全消失,林九牧才晃了晃,“噗通”一声,呈“大”字倒在废墟之上。
此时,地面的战斗也结束了。
厚厚的沙石废墟上,无数的残肢、尸体,黑血流成一团团,映着黑天,一阵阵阴风吹过,更显得一片死寂。
小繁缕和圣炎龙王拖着重创的身体,来到林九牧身边。
这一战只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可这一个多小时的凶险,却不是以往任何一场战斗能相提并论的。
小繁缕召唤出花台,在林九牧身下浮现,接着无数的植物枯萎,化作绿光,汇入到林九牧、她以及圣炎龙王的体内,恢复着彼此的伤势。
完成这些操作,小繁缕也已经到了尽头,踉跄着走多几步,倒在林九牧怀里,疲惫地睡去了。
只剩下地灵兽和血玉罗刹两个,一左一右守护着他们。
半小时后,林九牧的伤情好转一些,他幽幽地睁开眼,望着穹顶的黑暗,愣愣出神。
这一战,粉碎黑巫山,诛杀黑巫,重创女巫,可谓是一大成就,可林九牧却没有半点开心的。
女巫最后的话也说了,黑水之毒,没有其他的解药,唯一的方法,就是最后一缕冰神光。
可是冰神光用于镇压黑海,一旦挪用,小松子固然能好,可黑水将失去制衡,冲出虚无,那时候,将是又一场灾难!
他想要治好小松子,可却做不到放任黑海肆虐。
伙伴的性命,和整个地星的危机……
无解。
“实在不行,镇痛也是个不错的选择嘛。”
小繁缕的声音传来。
她已经坐了起来,看林九牧神色迷茫,便安慰道:
“以如今的地星,能威胁到我主的不多了,大可将更多的事交给别人去。松子老大的情况,没法治好,我们也能镇痛,减少它的痛苦,活多几百年也不是问题。”
林九牧长叹了口气。
“……是啊,实在不行,镇痛也是个办法……”他说到这,捂着额头,发出痛苦的低吟声。
小繁缕轻笑着,伸出绿莹莹的玉手,抚着林九牧的额头,帮他缓解疼痛。
“我的主人,战斗很猛呢,那女妖婆的骨头比之七星钢铁还硬,您就这么死磕上去。”
“这不是气不过嘛,我也没想到她那么头铁,嘶……”
林九牧动了动身体,痛得倒吸冷气。
“您的外伤好办,但骨头和内脏要想愈合,远不止三五天的工夫。”
“哪有这时间啊。”
回想着刚才的战斗,林九牧翻出那枚黄金王座,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比七星钢铁还硬……”林九牧重复着小繁缕的话,“那能砸得七星‘铁头’凹陷流血的,又该是什么级别?”
他看向小繁缕,后者张了张嘴,也是惊艳地望着神秘王座。
二人捣鼓了一会,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甚至拿它砸了砸地面,也没半点作用,顶多就是沉重一些的一块砖罢了。
战斗时那种如臂使指的感觉,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