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姗姗身上雷霆随怒意涌动，澎湃的气势把眼前这个靠关系爬上来，实则不过是三阶初级的关系户吓得面如土色，尿了一裤子湿热骚臭。
“我，我，签……”殷朝生颤抖着说。他是真怕纪姗姗脑袋一热，把他脖子拧下来，以往挤兑几句，纪姗姗再不满也不好拿他怎么样，可这一次明显情况不一样了，她疯了！
纪姗姗松开手，把人丢地上。
殷朝生不敢怠慢，拿着申请表，在残骸中找出笔和印章，签了名，盖了印。
这里的动静，早已传了出去，办公室外挤挤攘攘涌了不少人，他们窃窃私语，猜测着里边发生了什么，强大的能量波动甚至惊动了这里的部长。
“都在这干嘛？还不回去干活！”部长带着一群士兵过来，呵斥几句，吓跑了人，然后走进办公室里。
很快，办公室里传来部长大发雷霆的声音，再之后，部长领着纪姗姗，黑着脸离开了，留下一众人窃窃私语猜测着。
回到顶层办公室，部长往椅子上重重一靠。
“你瞧瞧你都干了什么！仗着实力威逼上级？是吗？！”
“谁让那混蛋故意卡我。”
“放肆！照你这么说，谁卡你的文件，你就要打谁？杀谁？这规则是你定的还我定的？要不是我赶到，你知道这对纪家会是多大的影响吗？你有没有想过！”
纪姗姗脸色难看，却也知道自己做得过火，忍着不甘，低头说了句：“是，大伯，我错了。我检讨。”
部长，也就是纪姗姗的大伯，脸色这才稍微好看一些，他深吸几口气，等心情平复一些，才开口道：“你到底要申请什么，他能卡那么严？”
“今天林九牧来了，他有治疗青鳞兽的办法，申请的那些是治疗的材料。”
此话一出，部长愣住，时间仿佛停了好几秒，谁也没动。
“刚刚，你说什么？”
纪姗姗翻了个白眼，只得复述一遍。
话刚说完，部长一拍桌子。
“纪姗姗！有这事你不早说？！还要个屁的申请，直接去宝库拿，哪个王八糕敢拦着就电死他！”
“这会不说我威逼上级了？”
“咱部门缺的就是你这种勇斗强权的精神。”
“……”
还能怎么说？
照办呗！
……
岭南城。
岭南御妖研究所。
乌曼拿着两个保温杯到茶水间打热水。
几个工作人员路过时，看了她一眼，随即窃窃私语，神色讽刺，虽离得远，但这番私语不小，隐约中听到“妓女”“烂货”“婊子”这样的字眼。
乌曼表情不变，神色却变得暗淡下来。
接完一杯，另一个保温杯不等接满，她草草地回到自己所在的实验室内。
“王教授，给。”她将装满的保温杯递给一个年过六旬，满头银发，穿着白大褂的老妇人。
王教授抬眼看了看她，停下手里的动作，接过保温杯，并拍了拍她的脑袋：“不必理会闲言碎语，只当他们不存在便是。”
“谢谢您。我没事。”乌曼笑了笑，有些勉强。
自洛怀玉引荐她到这研究所里给王教授当助手后，她每日进步飞快，实验熟练。
或许是林九牧的助教、洛怀玉亲自引荐的缘故，研究所所长有意讨好，把一个颇受看重的研究项目交给她二人研究。
这本来是好事，偏偏惹人眼红，另一个教授争不过的情况下，不知怎么去挖了乌曼的底细，这一挖，尘封的事情全被挖了出来，甚至被那教授有意无意散布到研究所去。
如今的研究所里，许多人，尤其许多男的看了乌曼，神色便是古怪得很，言语更是不堪入耳。
乌曼也不想让林九牧和洛怀玉失望，便忍着，只当狗叫，可终究不能做到无动于衷，常常被细腻的王教授看出来。
“孩子，继续吧。”
“嗯！好的。”
乌曼随即进入忙碌状态。
与此同时，研究所外的停机坪上落下一架直升机，小伊和一队荷枪实弹的精英队伍从飞机上下来。
研究所的所长和几个领导层已经在那等候着了，一见来人，急忙迎上去。
一番寒暄后，小伊直入主题：“这次来，主要是找一个叫乌曼的助手，她是在你们这没错吧？”
“乌曼？”所长一愣，“您是说岭南学院引荐的那个小姑娘？”
“对。”
“在呢，正和王教授在做研究。食堂已经设下饭菜，不如先吃了再去？”
“吃就不了，任务紧急，拖不得。先带我去吧。”
“那行，听您的。”
所长谦卑地笑了笑，随即在前边领路，也亏得他尽责，加上乌曼是洛怀玉托了他的关系，所以他说得出，也认得路，要不然他哪里会去记住一个小助理的名字，保证是两眼一抹黑，一问三不知。
不过他心中也犯了嘀咕：“看着不过是有点天分的小丫头片子，先是洛怀玉不惜欠他人情，把人送来，如今更是直升机空降，高管亲接，战队护送，难不成她有什么特别之处？”
所长细细回忆了一番是否亏待过乌曼，得出的结论是没有，这才放下心来，从容带路，他却不知道，他手下的另一员教授，正给他的从容拆路呢。
正走着，不远处停车区一辆车里下来几个人，其中一个五十出头，满脸傲气，眼神精明的男子看了看这边的阵仗，眼珠子滴溜地转。
左右窃窃私语几句，换上研究员的服装，然后几人快步走了过来。
“李所长，您在这啊，正好，我的研究有点新的进展和您汇报下。”男子一脸喜色地喊。
“张庭，是你啊。你不是要去参加御妖学术交流吗？”李所长疑惑道。
“呦，您这有贵客在呢，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到。您好，我是所里的研究员，也是一所学院的教授，我叫张庭。”张庭说着，向张庭几人殷勤伸手，但几人并没有回应他。
被拂了面子，张庭也不恼，笑着回答李所长：“噢，交流会还有些时间，来得及的。再说，交流会哪里比得上贵客呢。对了，咱这几位贵客是？”
“这位是帝都御妖部门来的伊干事，来找王教授的助手乌曼。”
李所长说完，张庭眼中精光一闪，一抹喜色上了眉梢，随即又收敛住，说道：“啊，原来是这样，正好，我有资料忘在实验室，我与你们一块去吧。顺路的事。”
李所长不咸不淡地说了句“随你”，然后带着人继续往前去，倒是小伊似嘲非嘲地瞟了张庭一眼。
后者见了，露出讨好的笑。
原来他正是眼红王教授拿到好项目，记恨乌曼，散播乌曼过去遭遇的那个教授。此时殷勤，除了讨好李所长并小伊以外，还有一层不为人知的原因。
他在散播消息后还不解恨，一心想赶走乌曼，于是悄悄向分管御妖研究的 部门提交了匿名举报信，信中捏造了王教授、乌曼甚至是李所长的一些黑料，其中着重把乌曼黑暗的过去，扭曲成肉体的交易。
不为别的，就为了赶走乌曼，也让李所长因此不满王教授，好把那些研究转入到他手里。
想必这位伊干事就是上面派来彻查这些的吧，也怪不得对我们都没什么好脸色。
想到这，张庭兴奋得脚步都为之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