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林旭看了看司空钧安,好像在说:“某已经把你引荐给李烨了,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
司空钧安看看温林旭,又看看李烨,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某把话直说了,某就是为了烧刀子而来,请李典军指一条明路,不管是否可行,某都接受”。
司空钧安倒是一个实在的人,说话也不拐弯抹角,有什么说什么,不过如果这样以为就被司空钧安骗了,这里面都是温林旭给司空钧安出的主意。原因很简单,李烨不喜欢故弄玄虚,也没有时间跟别人磨牙,所以温林旭才让司空钧安有话直说,免得让李烨心生芥蒂。
李烨呵呵一笑,看了看温林旭,然后对司空钧安说道:“某说过新城的粮食刚够百姓的温饱,如果真想做酿酒的生意,某给司空翁出两个主意,至于你选什么,就自己看着办”。
“什么主意,某全听”,司空钧安也没有矫情。
“一是不可动用新城内的粮食酿酒,你可以从外面运粮食到新城酿酒,二是自己种植葡萄酿酒,技术某可以给你,但是税收必须按照新城内部的规定,你看那一个方法更适合你”,李烨已经在新城的山林中小规模开始种植葡萄园,不过还要等上一年才可以酿酒。
司空钧安眼睛一亮,没有想到事情这么容易就办成了,心中大喜道:“好,就按李典军说的办,还有需要某做什么,李典军尽管说”,司空钧安知道李烨一定还有附加条件,不然不会这么痛快的答应下来。
司空钧安是聪明人,跟聪明人说话就简单多了,“其实也没有什么条件,一是你运进新城的粮食,只能有一半可以酿酒,剩下一半以平价买给新城百姓。二是酿酒的技术必须保密,地点只能在新城内部酿造,酿造好的酒可以运出新城销售,这两点必须保证”,李烨的附加条件一点也不苛刻。
“可以,完全可以,某马上就在新城建造酿酒作坊,如何合作还请李典军明示”,司空钧安说道。
“某出技术、设备、人力和厂房,占四成股份,原料、经营和销售某都不管,某会在工厂中派驻财务人员进行财务审计,不会影响你的生产运行”,李烨虽然不参与生产,但是财务监督的事情还是要参与的。
“就这些……”,司空钧安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可是李烨把钱往自己怀里送啊。
“就这些,有什么不对吗”,李烨不置可否的回答道。
“没有什么,某感觉李典军的股份是不是少了点,要不我们对半分成,****分成也可以”,司空钧安有些不好意思。
“某占四成已经算多了,除了技术以外,设备、人力和厂房根本不算多少钱,所以某还是赚的,你不要以为某吃亏了”,李烨自嘲道。
司空钧安当然不可能认为李烨的技术、设备、人力和厂房能够占到四成,不过李烨现在占据强势,而且以后还要依靠李烨,所以司空钧安才愿意牺牲一些利益,换取李烨的支持。
司空钧安看看温林旭,好像还想说什么,温林旭在一旁笑道:“钧安就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李典军不是喜欢占别人便宜的人,既然大家说好了,就这样定下来吧”,温林旭与李烨合伙经营纺织厂,可从来都是公事公办,丝毫没有占温林旭的便宜,当然温林旭想占李烨的便宜也是不可能的。
不一会,由温林旭起草两份合同,李烨和司空钧安一同在合同上面签字画押,满意的离开了李烨的别墅。
第二天,司空钧安便返回即墨县城,将商铺中的粮食全部运到新城,李烨带着温林旭和司空钧安参观了酒坊,现在只要把酒坊的规模再扩大一些,就可以恢复生产。
酒坊附近有一处山泉,是崂山深层地下矿泉水,最适合酿酒使用,当初建酒坊的时候就是因为看中了这一口泉水。宋代欧阳修在《醉翁亭记》一文中有“酿泉为酒,泉香而酒洌”的名句,成了世人酿酒择水的座右铭。
因为水是酒之血,是酿制名酒的第一要素,所以酒家历来都很重视水质,感观上要求酿造用水必须要无臭、清爽、微甜、适口;化学成分上要求呈微酸性,有利于糖化和发酵;硬度适宜,能促进酵母菌的生长繁殖;少含有机物和金属含量。
李烨虽然不知道什么酿酒的原理,但是清楚好水才能酿造好酒的道理。酒坊已经没有李烨什么事情了,剩下的事情就是司空钧安负责原料、经营和销售,其他的事情交给吕伦负责生产,酒坊能恢复生产,最高兴的竟然是吕伦,这让李烨哭笑不得。
李烨刚把酒坊的事情料理完毕,还没有轻松下来,闫素民便从莱州掖县匆匆赶到新城与李烨见面。
“素民兄,这么急赶来见某,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吗”,李烨明知故问道。
闫素民看了一眼装呆的李烨道:“强盗袭击即墨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莱州刺史边顺松已经畏罪自杀了,这件事情怎么搞成这样了”。
莱州刺史边顺松畏罪自杀了,“太好了”,李烨心中一阵狂喜,这样省去了李烨很多麻烦。“这件事情,某也不是很清楚,不过有些事情某可以对你说”,李烨便把孔翁勾结大泽山强盗朱策偷袭温林旭,后来朱策便想报复李烨,带兵偷袭即墨,谁知莱州马步指挥使姚超雄因提亲的事情,与孔翁产生矛盾,便假扮强盗夜袭孔府,杀死孔翁及府中二百多口的事情一一说了一遍。
“这些某都听说了,但这件事情与莱州刺史边顺松有什么关系,为什么要把边刺史牵扯在内”,闫素民不解李烨为什么要牵扯如此之广。齐县令和鲁县尉在奏折中弹劾莱州刺史边顺松,别人不知道原因,闫素民可是知道齐县令的为人,没有别人在幕后指示,齐县令不可能息事宁人,这里面一定有李烨的影子。
李烨把双手一摊道:“这还不是因为素民兄吗”。
“跟某有什么关系”,闫素民一脸的不解,问道:“某不明白,为什么与某有关系了”。
李烨笑道:“上次素民兄来即墨县衙的时候,不是与某说起边刺史大权独揽,将素民兄搁置一边,让素民兄无所事事,这样的官员私心太重,加上边刺史用人不明,间接害死孔翁及孔府二百多口,难道不应该弹劾吗”。
闫素民知道李烨讲的在理,无力的坐在椅子上看着李烨道:“那李典军接下来做什么,能否让某知道”,边顺松虽然不放权给闫素民,但是也没有为难闫素民,两人相处的还算不错,不然李烨的精铁从何而来。
李烨也没有想逼死边顺松,只是想让边顺松挪一下位子,让自己熟悉的人做到莱州刺史的位子上,这对新城今后的发展有利。谁知道边顺松的神经如此的脆弱,刚弹劾一下就上吊自杀了,这倒出乎李烨意料之外,不过这倒省去了李烨很多的麻烦,以后有机会给边顺松多烧一些纸钱。
“接下来做什么,某怎么知道”,李烨显得很无辜的样子。
“李典军,就不要瞒某了,我们交往了这么长的时间,如果你没有下文,是不会这样做的”,闫素民太了解李烨,往坏里说是无利不起早,往好里说是谋定而后动。
李烨嘻嘻一笑,知道自己今天不说是不行了,“某也就是想让边顺松换换位子,蓝田县县令刘民顺爱民如子,是一个好官,某与他相识,索性让别人坐上莱州刺史的位子,不如让蓝田县县令刘民顺来坐,你们也好相处不是”。
闫素民摇摇头道:“换了刺史有什么用,莱州马步指挥使的位子不是让别人坐吗,到时还不是跟现在这样”,莱州刺史虽然上管民,下管军,但是就是管不了莱州马步指挥使,因为莱州马步指挥使既属于莱州管,也属于平卢节度使宋威管辖,很多事情莱州刺史也管不住莱州马步指挥使。
李烨一笑道:“素民兄不要担心,既然某想到了刺史的位子,难道没有想到莱州马步指挥使的位子吗”。
看来自己的白操心了,闫素民尴尬的笑笑道:“某应该早就想到这层道理,都是急糊涂了,那李典军今后有什么打算能够告知一二”,闫素民感觉被李烨瞒得好苦,不想再这样稀里糊涂了。
“某现在也没有多考虑,只是想新城的发展没有太多的束缚就好,再过几天,某就要会长安了,许多事情也不是某能控制的,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吧”,世事难料,李烨现在还没有力量改变历史的车轮,很快唐末农民起义就要爆发了,新城就像一片孤舟在波涛汹涌的大海中飘荡,是否能靠岸还真的不好说。
闫素民眨巴了一下眼睛,问道:“李典军,你是不是知道有什么事情要发生,难道不能跟某说吗”。
李烨叹了一口气,跟你说有用吗?说不定听了以后不把李烨当成疯子,也要当成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