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料之中的选择。”高塔之上的白离，通过那处徐徐扩散的奇异波动，感知到了虚界生物的藏身之处。
就在距离他不足千里的密林之中。
作为虚界的老对手，至高天界自然有一套针对虚界生物的详细数据分析，而通过这套数据分析，天界得知了虚界一种无视距离的求援能力。
但这是虚界的特性，就像天界生物对信仰的特殊适应性一般，都是大宇宙对于世界的独特赐予，具有与规则同等，甚至还更在之上的地位。
不过求援之后的降临准备，就不属于这个范畴之中。
白离就是打算抓住它们的准备阶段，直捣黄龙，一举攻破这个最大的特异点。
就在白离心中计划之时，本来晴朗高照的天空，突然一暗，被一片违和的夜幕所取代，引起了前线之人的注意。
“北边的战线已经全部解决了？”
星光的洒落是来者身份的最好证明。
“还留了一些，不过以他们的实力应该能处理掉了，那点混乱之息，塔里面的东西也出不来。”仿佛星空成衣，迪塞尔与白离并肩，一同看向那处密林。
“它们有一种能力，能无视距离地沟通虚界中的高位者，令其一丝投影降临。”迪塞尔解释道，但殊不知白离早已了然。
不过他也生出了一丝好奇，这个迪塞尔到底是什么来头，这种沟通能力虽然不是什么重要秘密，但也不是一般的世界所能获得的。
毕竟当信息涉及高位了，就会出现异化，不够资格者，倾听即疯狂，甚至会引来高位的注意。
“这样不是很糟糕？”
“那只是相对于其他人而言，对于你我，就算是神将降世，也可轻易屠戮，从而凭白收获那一缕神性。”迪塞尔自信地说道。
“你知道的可真多啊。”白离侧头，知识也是实力的证明，单凭迪塞尔这一句，就注定了昔日的祂不是普通的六阶。
不是普通的六阶啊，杀起来有些繁杂。
“白离阁下也不是一样吗？”迪塞尔似笑非笑，心中的一些计划，只能选择放弃。
在虚界生物举行仪式的期间，是一段平静的真空期，看样子对方也是想趁着那个时间杀了自己啊。
双方同时想道。
“过去百塔倒塌，是你做的吧。”在一阵沉默之中，白离发声道。
“很久之前的事情了，都有些模糊了，也是年轻时的疯狂了。”
迪塞尔眼中露出一丝回忆之色，祂很珍惜这段谈话的时间，这给祂带来了平时享受不到的认同感。
毕竟，祂已经很多年没有遇到一位平等存在，像现在这般如朋友间交谈一般，虽然在前一秒之前，杀意沸腾。
就算有众多信徒围绕身旁，但人能从牛羊身上取得认同感吗？
“你想听吗？这段故事，我本以为不会再提起了。”
“不想。”
“那可真是令人遗憾啊。”迪塞尔摇摇头，挥挥袖，遮住白天的夜幕被瞬间取下，又是引起了一片惊呼。
“大概要等个一两天，才能让仪式准备完全，趁这段时空闲间，我们来玩个游戏吧。在上一次的交锋中，我的信徒全线落败，这让他们很不甘心，借着这个机会，再来一局吧。”
上一次的交锋，是指之前星教与诡异合作，意图报复天机局，制造大规模恐慌，但并没有取到他们想象中的效果，迎来的回应则是星光之主迪塞尔不得不放弃在水星的积累。
“没必要。”白离轻飘飘地说道，而这种轻蔑的态度，令迪塞尔平静许久的心境生起了一丝波澜。
和自己同等存在的交流，还真是令人享受啊，竟能让我回忆起这逐渐淡忘的感觉。
没有人喜欢一直孤独，但高位者的高处不胜寒，往往是被迫的。
尽管被白离拒绝了，但迪塞尔却好像没听到一样。
“不如我们借这个机会来打个赌吧，你们不是一直很想杀我吗？打赢了，我把神国的位置告诉你。”迪塞尔就像一个话痨般，纠缠着白离。
这一幕要是被祂的信徒看见，必然会信仰崩塌，万能的主啊，你为何如此谄媚？
“哦？”白离眉毛挑起，有些意动。
当生灵晋升至五阶后，生命层次就会发生蜕变，死亡不再是永远的归宿，唯有永眠才是令祂们所畏惧。
也因为死亡不再是终结，就算白离斩杀了迪塞尔，祂也会在神国中重生，只不过是要修养几十年。
这几十年看起来很长，但对于祂们这些存在而言，只是短短一瞬。
所以，要想彻底杀死迪塞尔，必须先毁掉祂的神国。
不过令白离疑惑的是，迪塞尔明明已经从六阶跌落，为何还能维持神国的存在？
“你是不是很疑惑，为何我的神国还能存在？”迪塞尔一脸神气，骄傲地说道，现在该是白离来求祂了。
“地上神国，我没猜错吧，你应该是借了一件神器，将自己的神国固化，从而使其核心维持了下来，再在漫长的时间中，令其逐渐恢复。”
“我就知道你会说出这种方法，但很可惜，一旦神国固化，就意味着我无法移动神国，成为一个挨核武器的死坐标。
更何况这种方法只有一些积累不到位的六阶才会去使用，就算我想使用，也没有那种能力。所以，你答错了。”
迪塞尔得意洋洋，你继续猜，能猜中算我输。
“的确，一旦位阶跌落，绝对不可能保持原有威能，除非发生奇迹，所以神国便是你的奇迹吧？”
“至高天界。”迪塞尔恍然大悟，也只有至高天界才会把那种奇妙称之为奇迹，虽然这的确是奇迹。
对于迪塞尔叫破自己的来历，白离并不例外，何况这也是很难隐藏的，一旦全力动手，那种属于世界的特性将暴露无疑。
“你说的对，这的确就是我的奇迹。”迪塞尔没有继续隐瞒下去，作为能让自己看不清深浅的存在，祂也相信白离也掌握了奇迹的力量。
“输了，是什么代价？”
迪塞尔嘴角划出了弧度。
“我只是需要一片水星的土地，而这块土地由白离阁下你来指定，无论在这块土地上有谁，它最终都会属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