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为什么我误入歧途的缘由，现在能告诉我们哪个环节出错了吗？”张鹿小心翼翼地说道。
“为什么执着答案？已经没有重来的机会了。”李锦涛对张鹿的纠结而不解。
“虽然有些可笑，当事发的那一刻，心里沉重的我却如释重负。我从来不觉得自己在做一件对的事情，挥手一笔，就是一位孩子命运的改变。
他本来能走上人生巅峰，但至此之后，更多地是于人生的泥泞中挣扎。
我感谢他，感谢他强行地点破了黑暗，在没有酿成严重后果的情况下，挽回了一切。”
真是令人可笑啊，明明做着违规犯纪的事情，却渴望着有人来阻止他。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众多的牵挂往往会让人做着违反心愿的事情，最后沉沦其中，变得习惯与麻木，但相比于那些人，张鹿是幸运的。
“最强超凡，白离。你改换的名额中，有一个是他的……孩子。”李锦涛一时间找不到什么词来形容白离和“曼珠沙华”的关系。
“原来是这样。”张鹿叹了口气，至于其他人，则是面色苍白，浑身颤抖，陷入极致的恐惧之中。
怪不得靠山和派系都保持着沉默，面对着这位宛如人形核弹的至强超凡，谁敢用歪理去圈他？
“百年后，我们再见吧。”根据律令，张鹿等人罪不至死，虽然古时的华行政区，发现科举舞弊，是满门抄斩的结局。
但那是因为古时的人文原始朴素，信息不透明，必须用重刑来威慑，更重要的是科举舞弊，是对皇权的挑衅。
一旦人事落在了世家大族手中，迎接皇帝的，将是被架空的结果，甚至是新朝的诞生。
但此事确实是恶劣至极，百年之刑，已经是极重的惩罚了，更何况这刑期是绝无可能缩减的。
李锦涛从大牢中走出，只是相比于进来之时，气色却更差了。
“为什么不杀了他们？”重叠的声音与李锦涛耳边响起，宛如一只魔鬼于其耳边低语着，蛊惑人的心神。
没有不需要代价就能得到的力量。
哪怕是最安稳的修行，超凡也会因为灵力的存在，对灵力产生依赖，一旦灵力耗尽，那感觉堪比脱水的鱼。
而吞噬诡异，获得庞大生灵量的李锦涛，也出现了相应的反噬，灵魂的浑浊延伸出了精神的分裂。
李锦涛没有回应那个声音，但它依旧是在喋喋不休。
“你在压抑着什么呢？整个世界是我们的猎场，是我们的乐园，身处乐园之中，为什么要让自己一直痛苦着？”
步伐稳健，只是左眼的瞳孔却变成了残忍的竖瞳。
不过伴随着幽暗环境中传来的一缕阳光，李锦涛的内心也逐渐安宁，耳边的低语也越来越轻。
“收起你该死的伪装吧，你到底想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你已经不是人了！别忘记了那一天，作为诡异的你，品尝人类鲜血的快意！”
李锦涛脚步猛然一顿，渡劫地级的威压席卷整个监牢，前方的监察人员亚历山大，无法直起背来，至于后方的囚徒，更是被按在地面上。
警报大响，外界的武装迅速地将大牢所包围。
“我有些失控了，抱歉。”李锦涛如同从噩梦中惊醒，赶紧将威压收回。
而得到警报是由李锦涛引起后，武装也被撤销。
“李局，不要有太大的负担，相信行政区，也相信自己。”监察人员安慰道，在他看来李锦涛的异状跟张鹿有很大的关系。
自古忠义不两全，其中的取舍是一个很令人烦躁的事情，但以李锦涛的为人，相信他很快就能走出这个心理困境的。
“那个……能帮我一个忙吗？我不想他的马可知道自己的父亲做出了如此卑劣的事情，最起码在其成年有坚强的价值观之前。”
“这……我们需要请示下上级。”监察人员为难道，毕竟是内部的自检，操作空间还是有的，只是此案与白镇守有关，他们不敢有任何的逾越。
“我会去和他联系的，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李锦涛看出了他们的为难。
“如果白镇守同意，我们会试试的。”监察人员松了口气，心中暗道，我们只是弱小的玄级，你们这些大人物吹口气，就能弄死我们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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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处高楼的天台上，李锦涛站在墙上，如同一位走投无路，选择自杀的人一样，当然以他的肉身，从几百米摔下去也顶多是轻伤。
不过为了避免引起骚动，他遮掩了自己。
“收起你该死的伪装吧，你到底想折磨自己到什么时候？你已经不是人了！别忘记了那一天，作为诡异的你，品尝人类鲜血的快意！”
之前监牢时它所说的话，依旧清晰地回荡在李锦涛的耳边。
大风吹动着他的衣服与头发，底下的车水马龙吵得人心烦。
李锦涛放空着自己，伴随着他陷入回忆，那一天的画面缓缓流转在脑海之中。
李锦涛是诡异，也不是诡异，这使得他能感知诡异的所在，却不能被其它诡异所感知。
借助着这份独特，李锦涛成功地狩猎了许多诡异，而今天，他找到了下一个目标—-真相木偶。
相传在城市的某一个角落里，有一具真相木偶，它喜欢探寻着人的秘密，但如果能坚持住它的拷问，会获得一笔难以想象的横财。
当李锦涛找到它时，它正在玩弄着自己的玩具，两个干了龌龊事情的流浪汉，以囚徒困境的形式。
所谓囚徒困境指的是两个共谋犯罪的人被关入监狱，不能互相沟通的情况下，如果两人都不揭发对方，由于证据不确定，无罪释放。
若一人揭发，一人会因为立功无罪释放，而一人会因为证据确凿而受牢狱之灾。
若是两人都不揭发，则因为证据不充分，虽然仍旧会有牢狱之灾，但相比于第二种情况下的惩罚，会从轻处理。
从高位的视角来看，选择不揭发，对于两人是最好的结局，但囚徒困境的巧妙就在于它将两个人分割开了，相互之间没有沟通的能力。
这也导致了囚徒们往往会因为不信任而选择相互揭发。
眼下的情况，也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