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彤只身一人来到桐丹大学的时候,已近五月的天气,不过一年的光景,这里早已物是人非了。而过去的家也是已经变卖,白冉削发为尼,童瑞信早在一年前夜里,喝醉酒跑了出去,就此再无音讯。
童彤变卖了家里的房子,离开了华炎,兜兜转转了很久,却到最后,又回到了这里。
她没有联系任何人,只是在街头或者是偶尔在隐秘的网络间得知灵娆嫁给了临晋,半年多以前,她们参加了一场比赛,好像赢了冠军,之后珈茵好像回到了血族。
也不知道是刻意,还是无缘,她没有找到有关粟以遥的任何消息,有人说她最后出现在蜀中,有人说她失去孩子后,郁郁寡欢去世了,总而言之,粟以遥与那个浅云遥一样,渐渐的淡忘在了这片华炎的土地之上。
童彤静静的站在了过去住过的宿舍门前,前十几分钟她塞给了那个势利眼的宿舍管理员一百块后,这才准许进来。
望着与她们相识的场景,就如同昨天发生的一样。如果重来一次,童彤不知道会不会再一次对粟以遥下手,因为她真的太令她嫉妒了。
童彤一边想着,一边走出了宿舍。直到站在草坪上,看着过去她们在这里烧烤后留下的痕迹,不由的笑了笑,“这学校是有多小气啊!居然都不打算修理下。”
“同学,你好?”一张俊俏而白皙的脸颊在身后忽然冒了出来,童彤迟疑着看了还急眼后,才依稀辨认出这个男生就是之前抓走过珈茵和粟以遥的那个人。
童彤这么一想后,脸颊不由的绯红一片,因为她曾经对这个人有过本不该出现的心动。
“你来这里上学了吗?”浅云可笑嘻嘻的说着,靠在了一边的大树上,半眯着眼眸看向了阳光。
童彤下意识的退了一步后,犹豫着说道,“不是,我就是来看看。”
“你有联系她吗?”浅云可欲言又止,像是在犹豫,有些话该不该说。
童彤知道浅云可的身份不一般,自然知道他所了解她的消息,远远比自己多的很多。不过现在,知不知道有什么用,一切都已成了过往。
“你们女生就是麻烦!”浅云可闷声说道,“她很好。”
童彤抬头看着面前的男孩,竟然有了一丝莫名的暖意轻轻的笑了笑,走了过去,学着浅云可一样,靠在了树干上,看着不远处的宿舍楼,声音微不可闻的说着,“谢谢你。”
浅云可不知怎么的突然来了兴致,站直了身体,大喊着,“本殿主在学校呆够了,你跟我出去耍耍如何?”
他就是这种来了兴致就会马上行动的人,刚说完话也不管童彤同不同意,就拉着她的手往外跑去。
“哎!你这人——”童彤的话语很快就淹没在了奔跑的风中。
一路上就听到浅云可放肆的大笑声中,以及随之而来的保安怒吼声。不过对于童彤而言,这一切都是那么的不一般。
浅云可带着她离开了学校,乘着车一路向北,来到了郊外的一处尼姑庵前。
“你为什么带我来到这里?”
童彤知道这处尼姑庵里住着白冉,但是她不敢去见自己的妈妈,因为她出家前曾经说过,“彤彤你是我的女儿,所以你所欠下的债,妈妈去帮你还。但是从今以后,你与我不复相见。”
“因为这里许愿很灵验啊!”
浅云可一边拉着她,一边推开门,就在她想要挣脱了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是阿冉,你就和我回去好不好,这都已经一年了,你也该清净够了。”
童彤瞬间怔住了,这声音出了童瑞信,还会有谁。
“叫你滚,你没听到啊!”白冉轻柔的声音里参杂着怒意,“这么大的人了,还玩失踪,你以为你是谁啊!”
“阿冉,我不是都和你说过了吗!我不是出了点意外,脑部受伤了,之后还被人拐骗去,要不是遥遥,恐怕我都已经死了。”童瑞信的这几句话,着实惊得童彤一身冷汗。
下一刻,她早已推门闯了进去,“怎么会被人挟持呢!”她这嗓子一喊,很快就引来了屋里人的注意。
在屋里坐着三个人,除了童瑞信和白冉以外,还有一个披着白色斗篷的年轻女子,看似粟以遥,却又不是粟以遥的模样。
“童彤!”童瑞信见到自己女儿后,先是错愕的喊了一声,上前一步想要过来,然而却被白冉拉住了手。
“你还回来做什么?”白冉冷冷的说道,与从前的温柔截然不同。
“妈妈,我错了。”童彤踉跄着走了进来,之后扑通一声就跪了下去,然后就是不断的扣头连声说着错了。
童瑞信见女儿如此模样后,早已不忍心的想要过来搀扶女儿,可是白冉冷眼一扫,他顿住了脚步,软声说道,“阿冉,孩子都知道了,你就——”
白冉看了看女子后,转而看向童彤,沉声说道,“不是我不原谅你,童彤你要明白,我们这一辈子什么都可以做,但是不能害人啊!更何况你害的是你的姐妹。你睡得安心吗?”
童彤一边哭,一边摇着头,“我这一年睡不安心,所以我知道我错了。”
“行了,您也别动怒了。”那女子开了口,扶起桌子站了起来,看样子似乎是有了身孕,行动不便。
“遥遥,你就别乱动了。”童瑞信走了过去扶了一把云夭,使了个眼神给白冉,示意她别说了,免得又要鸡飞狗跳了。
“爸,你送我回去吧!我累了。”云夭装似没注意的在童瑞信的搀扶下走了几步后,回头看向白冉,“过几天您还是和爸一起过去我的那边,帮衬我一下也好。”
白冉笑了笑点头,算是同意了。
童彤这时候才反应过来,面前的女子就是她,连忙跪坐着挪步过去,“以遥,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不是粟以遥,她的恩怨与我无关。”云夭笑了笑回答着,走了出去,停在门口的时候,看了看浅云可,转而抚摸着自己的腹部,轻柔的说着,“倒是我的孩子需要姨母,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呢?”
这世界上,能称得上朋友的很多,但是称得上姐妹不多,将心比心,有了误会便要解开,莫要等到一切归于尘埃后,才去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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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篇不是番外的番外,也是因为之后不大可能一年一年写,所以就这样写了这篇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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