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行洲知道,也清楚d国的律法写了些什么,如果这些人再开口吓身后那个女人,开与不开不可能再控制。
他回头看着林烟,缓缓开口,“过来。”
她的呆滞与无助就这么跌入闵行洲眼底涌起的漩涡。
闵行洲抿紧唇,心坎一阵一阵的难受,回走两步,握住林烟的手腕,“傻么,躲我身后。”
林烟完全没反应,似乎还分不清此刻发生了什么,哪怕听到闵行洲的声音。
闵行洲视线从她身上离开,落在欺负她的那两位醉汉身上,醉汉受了伤,有的昏迷,有的神智不清。
那双皮鞋在黑暗里在人视线看不到的地方,闵行洲就这么从容踩在对方的手背,舌尖顶了顶前腮,皮鞋用力。
那人痛到不行,发出声音。
闵行洲轻轻地语气盖住对方的声音,“别怕。”
林烟懵懵抬头,她好像听不清了。
没一会儿,警笛声,外国条子匆匆到现场,拉起警戒线围住。
老撒姆抽完烟,穿上大衣,拉高拉链,带上帽子同样前往警察局。
林烟坐在审讯室,身上披的是闵行洲的衣服,精致的小脸煞白,护照,身份证,全摆在桌面。
外国条子正在调监控。
林烟并不认识身边这位“好心人”,长得特别粗旷,眼神阴煞煞的,一看就不好相与。
老撒姆老老实实交代做笔录,“那两个人将弱女子拖进巷子,试图对这名弱女子动手动脚,抢劫,以及….对她人身安全可能造成伤害的进攻性行动,你们这里的法律是这么写的吧,于是我拔刀相助,不能让坏蛋得逞欺负弱女子。”
外国条子:“你的持有证呢。”
老撒姆掏出来。
Kleinerwaffenschein。
监控录像内容确实证明是林烟为受害者。
条子注视林烟的脸,“两名实施犯罪者均为边境跑过来的,非d国籍,我们很同情你的遭遇,也欢迎你来d国。”
林烟看着老撒姆,“谢谢。”
“客气了。”老撒姆并没表明自己的身份,老板那边与他,向来都是聘请关系,他也是第一次见到林烟真人,好像比住纽约那只狐狸要漂亮一点。他觉得。
闵行洲在另一间家属室办理手续,看着监控里的所有画面,总算还了解所有经过,林烟吃不惯德式西餐,口味不对,她又挑剔,几乎一到饭点都会去那家中餐餐厅吃晚饭。
看到醉汉踩她的钱包,她只能默默地弯腰捡起,看到醉汉又回头扯她进小巷,她根本无法反抗。
闵行洲移开目光,打开钢笔签写自己的名字。
都是外籍,都在等各种手续和审判结果。
漫长的时间里,老撒姆也没走,和林烟沉默坐着,有人盘查才开口。
最终结果,属于正当防卫,安抚外籍人士所遇到的遭遇。
林烟回到病房的时候,没人把事透漏给老爷子,老爷子发觉林烟情绪不对。
“跟闵行洲吵架?”
她神思游离,愣了半天勉强听清老爷子说的话,“嗯。”
老爷子瞧了眼闵行洲,“烦请你,先出去一下,我跟她聊聊。”
闵行洲愣了会儿,老爷子赶的人的确是他,行,他不反驳,换了一只手拿外套,侧身离开病房。
林勇头上缠着白布,坐在闵行洲身旁,“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他声音闷到极点,“昨天。”
去了科隆,才过来的。
林勇这会儿受伤也不敢进去看老爷子,“局里那胡子是你的人?”
闵行洲一言不发,双手撑在膝盖交叉。看书溂
林勇分得明,那位满面胡子的男子,身份看起来不是简单人,不可能是恰巧路过英勇救人。
林烟离开病房后,独自去耳鼻科检查。
她没跟闵行洲说话,闵行洲把外套递给袁左,同林烟下楼。
其实。
她的听力出现了问题,醉汉那把枪在最后关头响的时候她距离太近,噪音刺激性引起暂时性耳鸣。
闵行洲看着检查结果,“怎么治疗。”
医生,“暂时性的会出现听不到的情况,这个目前不需要治疗,需要自我缓解心里压力和避免听到噪音刺激加重,安抚好,短时间就会恢复,也有可能不会恢复,我的建议是先待定观察再决定。”
林烟盯着医生的嘴巴,眼神一度溃散光亮瞬间殒灭干净,哪怕她得朦朦胧胧,同样清楚自身目前的听力,她想,医生说的结果大概是不好的。
闵行洲蹲下来,“听得到七哥说的么。”
她看着闵行洲缓缓蠕动地薄唇,安静摇头,又点头。
闵行洲抓摁她肩膀拥入怀,“乖了,有七哥。”
她能感觉得到闵行洲的疼惜,还是选择点头。
他张开双臂,“上来,抱你回家。”
住的酒店有本土的饮食餐厅,她真的吃不了,都是肉,油油腻腻。
这边的医院很安静,没有电梯,都是闵行洲抱着她一步一步走下楼梯,她伏在闵行洲怀里。
有些担忧闵行洲阴晴不定的情绪,怕他责怪,他什么她也听不太清楚。
“他们做的菜好油好腻,烤肠这么大一块我怎么吃,肉也都是大块大块的炖煮,他们对陌生人分明高冷,花了钱想让他们做清淡的,他们并不愿意,我真的吃不了,我只是想吃米饭,喝海鲜汤。”
这边的饮食习惯真不是林烟这样的人能习惯。
越说,她越委屈,想起那些油腻的菜,她喉咙都犯‘yue’。
闵行洲听她的形容词,掌心拍打她的臀,“非得娇气。”
她觉得挺疼,搂闵行洲搂得更紧。
她也害怕,害怕出事,到现在都心有余悸,贴在闵行洲胸膛寻找温暖缓解心底遗留的恐惧感。
可是一时之间,擦不掉那些吓人的回忆。
她忘了闵行洲是怎么出现的,她忘了究竟是怎么扭转局面,只知道闵行洲现在在她身边,是满满的依赖。
她挪了一下位置,在闵行洲怀里抬高,小声说了句,“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闵行洲没舍得责怪她,斥她她也听不清,目前还能克制得住情绪。
他不担忧么。
怎么他捧在手心的宝贝总是频频出事,真要他以后天天锁在身边呵护疼宠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