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内心是把我自己当大清的士兵看的，身为一个普通士兵，看其他人为了保护大清而奋不顾身，我体内的血真的在烧，我也控制不住我眼中的泪。”
“我只恨我没亲身经历天津那一战。”
“我只能从你们的信纸上听到他们的奋勇，遗憾终身。”
说道最后，托娅的眼眶红了起来，声音也有些哽咽。
她最近一想到天津的人间地狱，她的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掉。
她想帮他们啊。
她想与他们一起战斗。
可惜没有如果了，最终的结果出来了，她除了哭泣，也做不了什么了。
可能是哭的多了吧，她脑袋里囤积多年的水，慢慢流出来了。
脑袋没水了，她也清醒了。
想一想那些鲜活的生命和他们表现出的勇气，她那点怨气算个屁呀。
在生死和大义跟前，她那点事不值一提啊。
“四婶婶，额娘她这些年的训练虽然断断续续的，但她也是按照天九制定的训练规格来的，只要训练，那就尽力做到最好。多年的习惯累积下来，她真的把她自己当做一个普通的士兵，这次的天津之战，对她的影响太大了。”
“她最近一直哭，一直哭，直到听说了你回来的消息，这才好了些。”
弘暄开了口，帮托娅解释了几句。
果儿“……”
她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
她之前倒是没关注这一点儿。
托娅原来对那些八旗精兵竟有一份认同感和亲切感？
那怪不得了。
战友啊。
战友在前线赴死，她却只能待在京城，怪不得要哭。
怪不得受的刺激如此大。
“你若真的过不去这个坎，那就捐些银子出来吧，你也尽一份力。”
“我正想要和四嫂你提这事呢，现在是仁善堂负责善后，我想参与进去。”托娅吸了吸鼻子，一脸期待的看着果儿。
“你有那么多空闲吗？还有孤儿院呢。”
“有有有，没时间也要挤出来，若是闲下来，只要一想到天津，我就一直想哭。”
“……好。”话都说道这个份上了，果儿只能应下。
不过，从长远来看，这是好事啊。
这些年来，为了洗掉托娅身上的怨气，她出了不少主意费了不少脑子，万万没想到，最后竟是这场战役帮她达成了目的。
世上的事往往就是这么意外。
“不过，你真不把十弟放在心上啦？”她还是多问了一句。
“路人。”托娅道。
果儿，“……好吧。”
不知道十阿哥听到这俩字心里感受如何。
这夫妻俩互相折磨多年，如今托娅终于走出来了，十阿哥呢？
等托娅走后，果儿想了想，铺开纸笔给十阿哥写信。
当然，她没有提托娅，而是询问十阿哥最近的情况，旁敲侧击的打探十阿哥的想法。
等信送了出去，又到了傍晚，一天过去了。
天色阴了下来，看上去要下雨。
“夏天就该这样，晴朗之后稀里哗啦来场雨，这就是风调雨顺呀！”平安对此很高兴，她闷在房间里看了一天账本，这会儿天气阴沉气温稍稍下降，她心情非常美丽，站在廊下伸懒腰。
果儿瞧着她的背影，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大清也该转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