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湮指着床上的两道折痕解释道:“刚一进门我就觉得奇怪,如果这是斯丽芬夫人居住的卧室,那么这里怎么没有一点她的踪迹;如果这不是斯丽芬夫人休息的地方,“伯格公爵”又为什么将这里打扫得那么干净,仿佛天天都来一样。
而这个房间只有这张床上落了灰,证明这不是用来休息的床,而常年不使用的床铺怎么会有这样整齐的折痕呢,而且折痕内侧的灰尘明显比外侧的灰尘少的多。”
李逵和秦希闻言都伸手在床上折痕内外摩挲了一遍。
“真的是这样。”
“关键是,这个暗门要怎样打开呢?”苏北双臂环抱在胸前,一手撑着太阳穴按着。
姜湮神秘莫测的一笑,“我想答案就在这些塔罗牌里面!”
晏憬琛立在姜湮身侧,一脸笑意地冲她眨了眨眼,示意她接着说下去。
姜湮拿过秦希手里的那本书,指着塔罗牌的图案道:“这张牌是星币,象征着机会、富足与梦想,大家在书架上分头找找,我想这么多书架上可能不止这一张塔罗牌印章,打开暗门的关键,一定与这些印章有关。”
苏北一把拉开床上的褥子、枕头,“看看下边是什么不就知道了!”
被褥下是赤条条的银色铁制床架,扒下华丽的装饰物,整个床铺显得光秃秃的。
深褐色的床架上镶嵌两个小巧的圆形把手,看起来像个开口朝上的储物柜。
苏北一脸谨慎的缓缓打开柜子,随即喜上眉梢。
“姜湮,真有你的!”
“里面是什么?”秦希耐不住好奇凑上前看,只见柜子里有数个向上凸起的图案诡异的凹槽。
苏北小心翼翼的将手里的印章放入凹槽内,“咔哒……”印章与凹槽严丝合缝地合在一起了!
“快!大家快找找其他的塔罗牌印章!”苏北喜不自胜的急促低声道。
哪用得着苏北提醒!一看印章与凹槽匹配的上,李逵和苏南就飞奔到书架上快速翻找,一伸胳膊就横扫一排,所到之处一片狼藉,那破坏力比二哈还要猛。
一阵搜索后,众人献宝似的乐滋滋碰着一堆塔罗牌印章摆在床架上。
姜湮则负责将印章图案拓在纸上一一鉴别。
“星币首牌、圣杯首牌、太阳、皇后、圣杯三、权杖六、圣杯十,一共这七张牌吗?我们试试吧。”
苏北放印章的手微微颤抖,嘴唇也不自觉的抿成一条线。
无人注意在众人身后,苏南紧张的后背都湿透了,衣服紧紧贴着上身,伸在裤子口袋里的左手捏着一样东西,指尖由僵硬变得发麻,胸腔里心跳如鼓。姜湮,别怪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也是被逼的!
“咔哒……咔哒……”随着七下熟悉的声音,凹槽里突然迸发出淡蓝色的荧光,光芒越来越亮,印章与凹槽相交的地方传来越来越清晰的齿轮转动的声音。
喀喇……喀喇,仿佛在奏响生命的乐章,又仿佛是恶魔晦暗的低吟。
淡蓝色的荧光越来越刺眼,大家都开始微阖双眼,这时变故忽生!
一股极具威势的灵力带着破空声来势汹汹地从凹槽里猛地窜出!因刺目光亮不敢睁眼的众人眼看着躲闪不及。
晏憬琛神色一凛,伸手扶住姜湮的纤腰,一把将她搂入怀中,自己则将后背朝向凹槽。姜湮把头埋进晏憬琛的脖颈,感受着他喷出的暧昧的热气,萦绕在耳边来回撩拨,惹得她耳垂的粉意久久不散。
苏南一把将苏北扑倒,毅然决然地把她牢牢护在身下,苏北离得最近但还好灵力打得偏,只是苏南被威势冲得浑身散架一般。
苏北呆愣愣的看着距离自己脸前只有几公分的苏南。他不是又怕痛又怕死吗,还跳出来逞什么英雄?难道自己不比他武力值高吗,瞎操心什么……可是,从来没有人这样对她……好像她是最最重要的事,是拼尽全力也要保护的人,是永远的第一选择……想着想着,苏北眼角染上水汽。
相比之下,情况最糟的是李逵,秦希站的方位直冲着凹槽,眼看避无可避,秦希已经认命的闭上双眼,一想到活不下来了再也见不到姜湮这些朋友们了她就心口一痛。
喉咙一梗,鼻头酸的几乎要落下眼泪。最酸楚的是再也见不到那个傻乎乎的大块头了,她还没有告诉他自己错了,其实她很喜欢他的。
她还没有教会大块头怎么辨别好人坏人,没有告诉他不要再那么实诚,见人就什么都说,有好多坏人的招数他防不胜防的。她还要告诉他,如果他喜欢,和菱悦公主在一起也是可以的,只要他幸福,其实她就很满足了,还有……还有……原谅她的任性,原谅她偶尔的小胡闹,原谅她曾经傻傻的、笨拙的爱着他……
秦希闭着眼等了好几秒,没有感觉到痛。她缓缓睁开眼,面前是一个黑黢黢的大块头,他张开双臂,大字型把她像被鹰追的老母鸡护小鸡一样,严严实实地护在身后,看到秦希没事,李逵扭过头,一张血糊糊的脸还非要露出白花花的两颗大牙傻乐。
“李逵!你的脸……你的脸怎么了?!”秦希惊叫着扶住李逵,手中鲜艳的血烫的吓人,烫的秦希眼睛生疼。眼中滚了很久的热泪终于在看到李逵仍在憨兮兮地冲她傻笑,无声地安慰她时,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落下来。
姜湮一众人急忙检查李逵的伤势。
“幸好,只伤到了脸颊,也是水晶球的毒素。”晏憬琛沉着脸说道。
“但是接下来的行动,他不适合再跟着我们冒险了。”苏北在一旁微微皱眉。
“让他留下来吧?我中过这种毒,他的体力会迅速衰退的,确实不适合再行动。”姜湮面向大家,询问众人的意见。
众人同意后,秦希突然咳了一嗓子,面色不自然地开口道:“我……我留下陪他!”
“他毕竟是为了我才中毒的,而且他一个病人呆在这里又孤单又不安全……”秦希忐忑地说出自己的理由。
“好,我们同意!”
“什么?!”秦希准备的理由还没有说完,一抬头就看见大家和善的笑意和揶揄的目光,顿时又羞又气的背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