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哥,不能开城,应该开炮!”小颖看到这些战象太厉害了,仿佛是变异的异类一般,无坚不摧,无人能敌,明军兵败如山倒,眨眼间就到了护城河附近,听到刘芳亮等叫嚷着要开城,她惊得花容失『色』。
但是再看林毅仍然是那副波澜不惊的表情,如刻的面容透着刚毅,只是嘴微微上翘,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比泰山还要稳,“颖儿,何出此言呢?”
“林大哥,这不是明摆的事儿吗?此时开城,刘芳亮他们虽然能进城,但这些大象也会冲进来的,大象后面还有万马千军,他们也会随之冲进城中,到时候根本来不及关城,那岂不就坏了?城头上布满了红衣大炮,对准这些大象猛轰,可救刘芳亮。”小颖说得又急切还阵阵有词。
林毅听了摇了摇头,“此时必须得开城,不能开炮,因为还没到时候,放心,贼军进不了城的。对吧哲哲?”林毅说着看向哲哲。
每次临战的时候,林毅都要跟身边的几个美女交流一番,今天也不例外。
哲哲好像明白了林毅的意思,笑靥如道:“如果要开炮,那林大哥就不用把骆驼炮布在城中了,而且要开炮早就开了,红衣大炮『射』程那么远,根本不用等这些战象『逼』得这么近。此时开炮,投鼠忌器。但是现在不开城对刘芳亮等人来说岂不是见死不救?”
林毅笑着向她点了点头,“知我者,哲哲也。”
站在林毅身后的苏沫尔静静地听着,看着城下气势汹汹的战象和大象后面的排山倒海冲过来的敌军,视若无物,表情坦然。
刘芳亮和袁宗第带着人还在护城河畔咋呼呢,其实他们这故意装样子给后面的象军看,这时吱吱呀呀吊桥放下,城门大开,刘芳亮和袁第争抢着上桥,然后仓皇逃进城中,但是由于桥窄人多,还有不少被挤掉河里的,扑扑腾腾的往对岸游,然后爬上来没命的往城里跑。那个狼狈相,简直没法形容。
这时后面的孙可望在后面的马上看得清清楚楚,一边冲一边在马上大喊:“快,夺下城门!往里冲,一举拿下此城,杀敌立功者赏,后退者杀无赦!
在孙可望看来,城头很快就会万炮齐发,他们必须得争分夺秒,在炮火声中若能夺下城门,大功就告成了。
不过此时不用孙可望喊,象军也不会停下来,因为温克是个急先锋,也好人前显摆,为了这一场他早就迫不及待了。今日好不容易又让他的大象军大显神威,他坐在战象上摧动象军,把明军杀得溃不成军,四散逃奔,那简直是一种享受。
这期间温克那嘴早就撇成了八万,暗道,孙可望,沐天波,一对饭桶,首战用我,用我必胜,偏要废这事,结果死了几员大将,死伤了几万人马,然后才让我的象军出动,那些人不就白白地伤亡了,这是何若呢?蠢材!
看我们的战象多威武,所向披靡,今日只要进城,此城就势在必得!
温克这样想着,摧动着战象,往前横冲直撞,追歼明军残余,明军跑得越狼狈,他心里越舒服,脸上笑得就越开心,因此他只嫌不过瘾,此时哪会肯收兵?
“冲!上吊桥,攻入城中!”他一看明军一窝蜂似的往城中拥挤不堪,吊桥扯不起来,城门也关不上,因为到处都是逃命的明军,温克就更高兴了,指挥着战象冲上吊桥。
只要他的战象能冲进去,就省得攻城了,象军继续在前面开路,后面孙可望带着人马杀入,一走一过,任凭明军如何的骁勇善战,任凭他林毅如何的文韬武略,也无济于事了。
冲在前面的数头战象在头象的率领下,晃着庞大的身躯就踏了吊桥。
这些庞然大物一只就是六七吨,上面还坐着人,加上象鞍、盔甲和长矛等的重量,数头这样的战象一齐冲上去有多重、冲击力有多大可想而知。
而横在护城河上的吊桥是木头加铁条用铆钉制成,相当坚固,平时可以过千军万马,但那是排着长队通过的,这样的吊桥当然有承重限制,根本经不起这些庞然大物的踩踏冲锋。
因此这些战象上了吊桥,前面的刚冲到桥中间,后面刚踏去,就听咔嚓一声吊桥拦腰折断,桥上的数头战象扑通扑通就掉到护城河里了。
只是这些战象不是牛羊那么大,而是每只战象有一层楼那么高,倒下一只如倒了堵高墙,摔到护城河里,那动静太大了,跟投下去一个深水炸弹差不多,扑通一声,浪花惊天。
而且不是一只,而是数只战象纷纷掉到里面,这一下把深深的护城河就填满了,激『荡』得水花数丈之高,溅到外面的水迸出多远,而且这些庞然大物掉下去容易,再想从护城河里出来,简直势比登天。
但是这些战象也不老实,从这么高处失足摔下也受惊了,也发怒了,因此在护城河里好一通折腾,就跟牛犊掉到深井里差不多。
另外护城河里此时可不是只有战象,而且还有人,这当然是坐在战象身上的异域军人,大象掉下去,他们连人带长矛也掉进去了,有的军兵被大象压在下面,当场窒息而亡,有的和大象在河里竞命,这下护城河里就热闹起来。
后面的战象也有些『乱』了。因为桥断了,冲到这里没过过了,因此这些战象就以护城河畔越聚越多。
但是他们只有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明军进城,因为又宽又深的护城河,非是大象能飞跃得过去的。
“颖儿,怎么样?”立城在城头的林毅看着城下的象军折腾得浪花飞溅,得意地笑着对小颖道。
“原来玄机在这里呀?”小颖恍然大悟道,“骆驼炮战该出城了!”
“嗯,汝女可教也!”林毅不住地点头,可算是猜对一回,哲哲和苏沫尔、高桂英等人掩嘴直乐……
就在这些大象军不知所措、护城河里折腾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瞬间城门内外的明军一点也不『乱』了,紧接着一声炮响,埋伏的骆驼炮队在漠北蒙古大将的敏敏穆特尔的摧动下开出来了,他们排着整齐的队伍很快冲出城门,然后二龙出水势往城门外的护城河畔两边分开,在护城河畔站成一排长龙。
这些大象和象上面坐着的缅甸军兵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这是什么玩意?那上面架的又是什么东东?都不解地瞪大了眼睛,骆驼和骆驼炮对这些缅甸军人来说无疑于北极见了南极。
就在他们疑『惑』的时候,城门又冲出无数的蒙古兵将,四五个人负责一头骆驼,开始『操』作上面的骆驼炮,有的负责方向,有的负责点火,因弹『药』早就在城中装填好了,还有的负责运送炮弹和炸『药』。
这时这些战象和上面坐着手执长矛的异域军人觉得不妙了。因为他们看到了黑洞洞的炮口正在向他们瞄准,机灵的战象和上面的军人赶紧抹转大象往回撤,那些反应迟钝的特别是后面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还在这儿傻站着。
正在这支大象军『骚』动的时候。
“开炮!”敏敏穆特尔一声令下,这些训练有素的骆驼炮队就轰响起来。
“咚咚咚……”
骆驼炮虽然不及红衣大炮的威力,但是却能赶得上千仅佛朗机了。
机动『性』强,发『射』速度较快,特别适合近距离作战,是骆驼炮的优势。现在双方的距离已经够近了,只隔着数丈的护城河,对炮火来说无异于近在咫尺了,大象目标又这么大,这些骆驼兵只要不是瞎子都能打得准。
随着骆驼炮的轰鸣,无数的炮弹就在这群战象中炸开了花。这些战象庞然大物,并非不怕大炮,而是在平时他们机动『性』比红衣大炮强得多,因此红衣大炮对他们发挥不了威力,但是令天不同了。
骆驼炮火之下,这些战象躲无处可躲,藏无处可藏,无异于吊打!
一只只大象被炮弹轰倒在血泊之中,有的当场死亡,有的受伤,有的受惊,因此没几炮这些战象就『乱』套了。更别说上面坐着的异域军人了,纷纷落象。
但落象不同于落马,从飞驰的战马上落下来一般都很惨,但落象更惨,因为从这么高的大象背上摔下来,跟失足坠楼差不多,已经半死不活了,然后被这些战象踩踏如泥。
“撤,快撤!”温克大将一看不好,赶紧命令。但是此时已经太晚了,这么多战象想撤谈何容易?前面的大象往后跑,但是后面的挡着他们的路,因为这些废然大物太笨重了,行动迟缓,不像战马来去如风。
而且这些牲畜遭到炮击很快变得无组织无纪律『性』了,再受过训练也不成了,此时的温克指挥不灵了,这些牲畜野『性』四现,往哪跑的都有,『乱』冲『乱』撞,相互踩踏伤亡者难以计数,吼叫声、惨叫声不绝于耳朵,『乱』成了一团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