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哥,这有何难,既然郝将军被困,我们就兵发赵家屯,先救出郝将军再说。”小颖心直口快,这一次不等林毅问,她就直说了。
张华摇了摇头,接话道:“我的大小姐,事情不是那么简单,以我们的兵力冲过去杀退牛金星解救郝将军根本不是难事,但是李自成还没有现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大人不得不考虑,免得中了敌人的诡计。”
“什么螳螂黄雀的,”小颖瞥了一眼张华,问哲哲,“哪那么多诡计,那我们到底还救不救人,妹妹你说?”
哲哲看了一眼林毅有型的脸庞,林毅向她点了点头,哲哲这才说话,“姐姐,林大哥,要我说应该围魏救赵,声东击西。”
“什么围魏救赵,别臭拽了,说清楚点儿。”小颖道。
“哦,围魏救赵啊,就是历史上,哎,干脆这么说吧,就是找到李自成的队伍,我们不去赵家屯了,而是集中力量攻击李自成的人马,牛金星的人马得报后必然撤退,去救他的主子李自成,那么这边郝将军就得救了。”哲哲比小颖读的书多,这样解释道。
“这样行吗?”小颖眨着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
“围魏救赵声东击西……哎有了!”林毅说着眼睛一亮,“不用找了,此时李自成肯定就在围困孙传庭的山下,传令人马立即向这一带集结。”
林毅说着一指地图上的蚯蚓状标线。
林毅所指的地方正是西流河,这条河比较特殊,由于这一带的地势它是向西流的,因此而得名。河流不长,大概也就是一百余里。
林毅带着3万大军,没有往北赵家屯的方向进军,而是改道折向西北西流河方向。
大概走出十五六里地,西流河就到了眼前。这条河不宽,窄的地方河面有几十米,宽的地方有几百米,水流也不急,深度平均在两三米左右。
河的两岸有大小的树木、花草,参差不齐的,雨后显得格外清脆欲滴,只是花凋零了一地。
这是一条季节『性』河流,夏天河水最多,春秋天较少,到了冬天基本上就断流了。
林毅的人马到了河边,天就快黑了。
林毅吩咐手下兵将,立即伐木,赶做木阀,几万人马立即行动,拿起锹镐热火朝天的干了起来……
赵家屯战场。
郝摇旗带着人马,拼死力战了几个时辰,傍晚的时候终于冲杀不动了,但仍然深陷贼军的重围之中。
浑身是血郝摇旗战马也死了,挥舞着大旗跟他步下战斗,但是现在两腿像灌了铅,手中的大旗杆觉得重有千斤,他挥不动了,看来想突围出去是不可能的,这里就是他们的葬身之地,贼军冲上来杀他们,估计像宰小鸡差不多。
奇怪的是贼军此时也撤退了,但是并没有完全撤走,而是拉了个大包围圈,围而不歼。
现在郝摇旗的个人马,连受伤的算上只有五六千人了。
“他娘的斗气是咋地?”郝摇旗喘着粗气骂了一声,又看了看天,对手下道:“天黑之后,再行突围。”
说着把大旗杆往地上一戳。
手下一名参将道:“将军不必着急,林大人一定会设法救我们的,到时候里应外合,一定能够突围出去,我们现在最要紧的就是抓紧时间恢复体力。”
郝摇旗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嗯,大家抓紧时间休息。”
他习惯『性』的一『摸』身后,没有『摸』到酒袋子,他想起来了,那东西自从投到林毅的麾下,上战场已经不允许带了,此时如果有的话,抽上几口,该有多过瘾呢,宁愿被林大人治罪,可惜这一切都是妄想。
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这些兵将也累坏了,也不管泥巴雨水了,有躺的,有坐的,有依的,有靠的,东倒西歪,有人给受伤的将士包扎伤口。
夜幕不知不觉就降了下来……
在他们几百米开外,牛金星人马组成了一个包围圈。
李过、袁宗第、刘芳亮和田见秀四将来找牛金星,忿忿不平道:“先生为什么停战?用不了一个时辰,就能把他们全部歼灭,抓住郝摇旗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牛金星摇头晃脑,把嘴撇的跟八万一样,但是嘴上还是很客气,因为这四员大将都是李自成手下的心腹爱将,是李自成的台柱子。
“四位将军稍安勿躁,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困住郝摇旗只是第一步,我们的目标是林毅。郝摇旗被困林毅必然发兵来救,到那时让林毅也钻进口袋,把他们全都困在赵家屯,再将他们一举全歼。”
牛金星说到这里,对传令兵道,“命令各营军将,如果林毅的人马冲杀过来就不必和他们鏖战,放他们进来即可。”
“遵命!”传令兵答应一声走了。
四将相互看了看,原来牛金星就是这么打算的,但是这样真能困住林毅吗?
牛金星看他们四个持怀疑态度,哑然一笑,觉得他们跟李自成一样,都被林毅打怕了,姓林的有什么了不起的,有雨中能打响火枪又能怎样?郝摇旗不照样被困了吗?区区5万人马,如何对抗牛某的10万天兵?
但是这话牛金星不能明说,只好安慰他们,“各位将军,你们就回营瞧好吧,除非姓林的对郝摇旗见死不救,但这又是不可能的。只要他领兵带队过来,就一定能把他困住,然后把它们吃掉。”
看到牛金星胸有成竹的样子,四将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正这时就有人来报告,说林毅的人马没有往赵家屯方向来,而是改道向西北,开到了西流河畔,正在大肆伐木,做赶做木筏。
牛金星一听哦了一声,三角圆滴溜溜转了几圈,李过,刘芳亮,袁宗第和田见秀也是一症,都觉得有些蹊跷。
“先生,看来姓林的真的不救郝摇旗了,怎么办?”
“哼,”牛金星轻哼了一声,摇头道,“非也,姓林的这小子鬼得很,很明显,他这是想要连夜抢渡西流河,过河的用意也很明显,他这是想进攻闯王的侧翼,然后把我们的人马吸引过去,郝摇旗就得救了,这是围魏救赵之计也。”
“先生果然神机妙算,那我们当如何是好?”这四员大将也都是懂军事的人,一听牛金星分析的头头是道,也都服气。
牛金星捋着山羊胡,晃着长脑袋思忖道:“这也好办,赶紧向闯王送信,今晚让闯王的人马悄悄向河边移动,这边我们兵分两路,一部分继续围住郝摇旗,另一部分做好准备,只要林毅的人马一开始渡河,我们就冲过去,只有40里地的距离,骑兵一个小时就能赶到,从后方发起猛攻,扰『乱』林毅的渡河计划。对面是闯王的大军,即便他能够渡过去一些,一上岸也一定会被全歼。这样我们前后夹击,一定能够让林毅不死河畔,就死河中。然后这边再收网,全间郝摇旗。”
“先生高见。”四将有三员大将都充牛金星伸起了大拇指,惟有袁宗第不解道:“先生,姓林的渡河的时候我们再去,会不会耽误事啊,因何不趁着黑天悄悄地派一支人马过去埋伏?”
牛金星一笑,“袁将军,姓林的离我们太近了,这小子很鬼,若我们这边提前行动,万一被他们发现就前功尽弃了。”
“还是先生想的周到,属下明白。”袁宗第服气的躬身施礼。
牛金星顿时找到了诸葛亮一般的感觉,开始分兵派将,他让袁宗第和田见秀分别引马步军兵2万做好袭击林毅后方的准备,他和李过、刘芳亮带着剩余的兵将仍然在赵家屯困守郝摇旗。
擦黑的时候,有几匹快马悄悄地离开了牛金星的连营,绕过西流河,给李自成送信去了。
几十里地,根本架不住战马跑。
此时李自成正关注着前方的战事,这大半天来不断的有人给他及时回报战况,先是李过和刘芳亮吃了败仗,紧接着牛金星设计把郝摇旗的人马困在了赵家屯,然后就是围而不歼,等待林毅的人马。
这也算是互有胜负了,两军各有伤亡。到目前为止,李自成对这一仗还算是比较满意,他当然看透了牛金星的计策,如果要这样打下去的话,还是可以的。
李自成充满了期待,不管牛金星能不能把林毅给困住,他都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届时他可以直接冲过来,也可以绕到后面袭击林毅,到那时候这一仗不管怎么打,胜利都在他这一边。
因此李自成按兵不动,一直关注着几十里外前方的战事。李自成的实力非常雄厚,除去刘宗敏带1万人马继续困住山上的孙传庭之外,不算高桂英的女营,归李自成指挥的人马,还有7万多人,得知林毅总共来了五六万人马,他这7万多人随时待命,现在李自成也充满了信心,对林毅作战,第一次有这么大的转机。
但是李自成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因为战场上的形势瞬息万变,就像一年多前南阳那一战,运筹得不可谓不周密,精兵强将也全都排出去了,稳『操』胜券的事,结果还是败的很惨,一塌糊涂。
因此现在的李自成一点儿也不敢乐观,尽管现在前方战场的形势对他很有利。
他问身边的谋士宋献策:“先生何不再补一卦?”
宋献策点头,又为李自成摇了一卦,李自成看着宋建成的脸『色』,宋献策那张脸刚开始看不出什么,黑的像宋小宝一样,但是最后阴沉下来。
“闯王,向西有帝王之气正盛,不过眼前有些坎坷。”
李自成一听就是一愣,“先生,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