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克勇,张华,小颖,哲哲,甘宝,姜兴元等人感到震惊,朱大典和虎大卫两个总兵官,手下1万多人马,连营都守不住,硬是让李自成这几千人马跑了,还损失了几千兵马,真是废物。
接下来都问林毅怎么办?林毅一笑,一点也不着急,“李自成跑就跑了吧,这或许是天意,李自成命不该绝。”
“那杨阁部要是怪罪下来怎么办?要是有人向朝廷弹劾大将军剿贼不力怎么办?”
“呵呵,放心吧,这事儿不管是杨嗣昌还是崇祯皇帝,都怪不到咱们的头上,本将军掐断了李自成的退路,光复了南阳城,赶跑了李自成,有功无过,要说剿贼不力,那是朱大典和虎大卫,与我们无关。”
“大人英明。”
接下来林毅传令,出棒安民,所有的人马移师城中,严肃军纪,违令者杀无赦。
南阳城一夜之间又换了天下,这些老百姓睡得死的,还不知道怎么回事。第二天起来上街一看,李自成走了,这里又成了大明的天下。
不过对他们来说也没有什么影响,李自成来的时候,对老百姓并没有什么侵害,只是杀了些当官的,抢了地主富户官绅。
现在大明的官军又打进来了,赶跑了李自成,对他们是秋毫无犯。他们该干什么干什么,店房照样开张,生意照样做,一切如旧,秩序井然。
只是有些老百姓纳闷,李自成什么时候走的他们不知道,林毅的人马什么时候进城的,他们也不知道。
街头巷尾,私下里议论纷纷。
几日之后阁部大人杨嗣昌、兵部主事李文海,河南巡抚越其杰等幕僚,在大梁兵备道袁枢带着几千开封兵的沿途护送下,从洛阳也来到了南阳城,林毅知道他们当然是督战来了。
林毅和祖克勇等人把杨嗣昌等人接进了城中,总兵官朱大典和虎大卫也来拜见阁部大人。
杨嗣昌对林毅南阳一战的战绩做了充分的肯定,当着众幕僚的面,大加褒扬了一番。
然后把朱大典和虎大卫狠狠训斥一顿,说他们剿贼不力,让闯贼跑进了山中,官降一级,罚俸一年,以观后效,并立即上奏崇祯皇帝。
朱大典和虎大卫低着头,被骂得像孙子一样,官降一级问题不大,他们仍然是总兵官,还是管着这么多人马,只不过前面加了个副字,主要是这一年白干了,算是给朝廷打工,一年没工资了。
然后杨嗣昌下令,命令林毅,虎大卫,朱大典,袁枢带领本部人马进山剿贼。
几只人马加在一块,官军5万多人,出动五万人,进入伏牛山南麓搜山剿贼,剩下的三千人马主要是开封兵驻守南阳城,杨嗣昌等人亲自坐镇南阳督师。
南阳城东部,北部,西部三面环山,有人探明李自成的几千人马就跑进了北部的伏牛山,但是伏牛山属于秦岭南麓的山系,山中地形复杂,这几万人马想进山剿贼,简直是笑话一般。
这几路人马也只是守把着几个山口,不让李自成出来而已,没有一支人马深入,也不知道李自成具体藏在哪里,林毅的2万多人马在南召一带驻扎。
这一天张华来向林毅报告,说他安排的线人发现郝摇旗进山了。
林毅一听,这个家伙真能转悠啊,老虎口一战,这么长时间了,老郝还没找到自己的队伍呢?
听张华详细说明了经过,林毅才知道怎么回事。因为跟踪郝摇旗的几个线人是张华安排的,都是林毅卫队营的人,这几天一直盯着郝摇旗的动向。
对这个郝摇旗,林毅也算是用心良苦了。不忍心杀他,他又不愿意投降,放了他好几次。现在他为李自成的人马所不容,林毅只好派人暗中盯着他。
好几十天了,郝摇旗又出来了。
林毅一听,郝摇旗肯定找李自成来了,贼找贼肯定好找,收降郝摇旗的机会又来了,他不投降,老子就一直黑他,一直黑到他走投无路、乖乖来降为止。
想到这里,林毅再次叮嘱张华,加派人手,盯紧郝摇旗,不要打草惊蛇,有事情立即禀报。
“诺。”张华答应一声安排去了。
郝摇旗落单之后,为李过所不容,一心想去找闯王,证明自己的清白,但他没有马,走起路来就慢多了,老虎口一带地形复杂,走着走着他就『迷』路了。
还好现在不是冬天,夏秋之交,他能够找些吃的填饱肚子,困了就躺在山石地上睡一觉,渴了就喝山泉。仗着体格壮,有时候还逮只兔子吃,没有活也不要紧,吃生的也不能让饿死。
就这样他在老虎口一带的山中又转悠了十多天才出来。
找到了通往南阳的官道之后,先来到了内乡。他知道南阳府包括南三县都是李自成的地盘,但是等他来到的时候傻眼了,全是官军,他不敢进城了。
私下里找人一打听,这才知道,李自成的人马被林毅的人马撵走了。郝摇旗暗自咬牙,姓林的真够狠的,连打胜仗也。
几天后他又到了南阳,结果到了南阳一看,城头上飘扬的也是明军的大旗,一打听李自成又被林毅赶跑了。
郝摇旗就忍不住骂娘了,难道说连闯王也打不过林毅了不成?
这么多天郝摇旗的腿都快跑细了,不敢走大道,钻山林,整天脸都没法洗,饥一顿饱一顿的,弄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也没有人认得出来的,现在他跟逃难的老百姓一模一样。
现在去哪找闯王呢?得先填饱肚子。郝摇旗进了一户农家,偷了一只老母鸡,这只鸡刚下完蛋从鸡窝里出来,被他逮住了。鸡一叫,一个老汉从屋里出来了,郝摇旗上来就掐住了他。
还真不赖,从老汉的嘴里『逼』问出了李自成军的大致方向,郝摇旗也没杀这位老汉,提着老母鸡跑了。
到了无人之处,他把鸡『毛』一拔,鸡腿和鸡头一拧,就啃开这只老母鸡了。
啃得满嘴是血,把鸡骨头吐了一地,一只生老母鸡下肚之后,郝摇旗觉得肚子里有货之后,舒服多了。扛着他的大旗杆,便进了伏牛山南麓。
一路上他发现很多官军,他也不去招惹官军,避开官军就钻山林。
两日之后,终于找到了李自成的大寨,这座寨子就搭在一个蘑菇状的山峰上。李自成也真会找地方,这里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地。
南阳城突围之后,李自成和刘宗敏的人马在伏牛山的南麓汇合,经过这一战,又损失了几千人马,现在他们两路人马合在一处,只有3000余人了。
因为剩下的人马少,为了防止官军搜山,李自成才在大山深处找到了这样一个地方安营下寨。
守寨的李自成手下兵将刚开始没有认出郝摇旗来,直到郝摇旗开始骂,并要挥舞着大旗杆砸他们,才认出了他。
但是谁也不敢放他进山寨,赶紧往里送信,郝摇旗就在下面等着。
李过一听,什么,郝摇旗还敢来?这个叛徒宰了他!现在李过一提起郝摇旗,气就不打一处来。老虎口一战1万人马,几乎全军覆没。还不是都是因为这个郝摇旗?
“慢着,放他进寨!”李自成当然不会那么鲁莽,他早就想见见这个郝摇旗了,他从内心里根本就不信郝摇旗会背叛他而投降林毅。
半个多时辰之后,有人领着郝摇旗到了李自成近前,李自成一看郝摇旗,两个多月不见,差点就认不出来了。
以前的郝摇旗是他手下的大将,威风凛凛,身材魁梧。而现在胡子拉碴的,跟个叫花子差不多,身上的军装由于钻山林,挂的不成样子了,而是为了躲避官军,早脱去扔了。浑身上下一身破烂,脏兮兮的,风尘仆仆脸,也不知道多少天没洗过,蓬头垢面。
郝摇旗见到李自成,或许是委屈,或许是激动,普通一声就跪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