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的纷纷扰扰,容逸跟卫延卿全然不知。
他们在外解决了三处鬼窝,按照路边向隔壁区靠拢,查看目前鬼主的看守情况。
相比二阶子弹,符纸对付鬼的效果属于专业对口,简便有效。
对容逸而言,画一张符,感觉就像打过一架,失控的几率很小,只要注意补充能量。
专注精神又画完一张符,容逸松开笔甩甩手腕,“一连画四张,有点够呛了。”
卫延卿帮忙收掉笔跟墨水,“我们就快到了,这应该是能用到的最后一张。”
运气好直接到管控地段,运气稍差还要遇到一窝鬼,含泪收割一波走人。
“说这个区有四个鬼主,不知道后面有没有机会遇到最强的那个。”容逸蛮期待跟鬼主打一场,试试准四阶的实力。
“得看运气。”
到达预定地点后,他们没看到声势浩大的鬼群,也没看到实力四阶的鬼主。
再走百余米就能出这个区的范围,可这除了异常安静外,似乎没其他危险。
容逸没说话只是静静看向卫延卿,“该不会设了陷阱?”
他们暂时没想出这个区,可所谓的镇守看着挺糊弄。
卫延卿缓缓摇头,“没感觉到,沿着路走看看。”
现下无鬼可杀,也没遇到镇守的鬼,干脆闲聊起来。
“话说弄了个狩猎区,外面人就安全吗?”容逸觉得没这么简单。
卫延卿:“大概率不会,但要怎么做,就看他们自己。”
鬼界在有效控制副本世界后,还要进行部分重叠,肯定是之前的把控力度无法满足它们,既然如此,肯定不是一个城市付出一个区的生命就能解决。
“那铁定会反抗啊,都找出桃木这个有效对付鬼的武器,但反抗者联盟人太少,就看他们能不能联合到所有民众。”
即便身处狩猎区,容逸还对外界的事挺感兴趣。
“或许不等我们出去,就能看到民众们的自发反抗。”
卫延卿能做出这样的猜测,是明白鬼的本质是贪婪无下限,全世界百亿个活人,就是顿诱鬼的超级大餐。
·
自从前几天的事发生后,每个城市不再有宵禁,一切恢复一年前的状态。
没人想出来上班上学,可大人需要吃饭,他们想办法给孩子请假,对此老师们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未成年的孩子,鬼依旧不能攻击,它们将目光放到已成年的在校大学生身上。
林岚在一开始就尝试请假,但学校那边没批,老师私下告诉她,说是上面的意思,大学以下不管,但大学跟上班的人不得轻易请假。
她跟同学一起熬到周末,都到学校门口,准备坐公交回家。
打车她们不敢,前两天有些学生会尽快走打车离开,后来听说其中一半左右遇害。
公交好歹人多,真有事不至于孤立无援。
“吱——”
公交刹车停下,前门打开,大家一个个或扫卡或丢硬币上去。
等林岚上来时,突然打了个颤,抬眼扫是一圈,看着都挺正常,车内本来就坐了几个乘客,最惹眼的是个戴着黑色帽子,穿着长款外套的男人,脸一直对着窗外。
帽檐的遮挡,让她只能看清对方的下半张脸。
林岚跟着其他同学往车后走,周五傍晚离校的人多,很快公交载满了乘客,司机没像以前招呼同学们挤一挤,而是默默关上车门。
这么多人,没人开口说话,要么低头看手机,要么放空情绪发呆。
林岚挤在人群中,个头也不高,只得费力抓住扶手杆闭着眼,在这种沉闷的空间内,她睁眼的话会晕车恶心。
公交车带着满满一车人,司机放慢的速度,林岚靠着胳膊昏昏欲睡。
突然一个急刹车,所有人猝不及防摔到,人压着人。
林岚听到旁边人的抱怨,还有人压在她身上。
“司机被鬼缠了!”前面有人喊道。
顿时像油锅里滴了水产生剧烈反应,大家疯了般想推开身边的人下车,车子此时停在桥边。
林岚很快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林岚,我们快去那。”一起的同学拉住她的手,指着后方窗户位置,那里有人打碎了玻璃,正往外爬。
“镇定点,别挤啊!”
“啊——踩到我腿了!”
“冷静点!”
不论怎么扯嗓子喊,车内没人听,都想通过窗户出去。
在所有人都远离驾驶座时,那个带帽还身穿长款外套的男人起身,逆着人群往前面挤,被挤到的人骂骂咧咧,偏生这人力气大。
林岚好奇回头看了眼,发现那男人手里好像握着什么。
司机陷入窒息,在他身上攀着只二阶鬼。
高壮的男人甩掉头上的帽子,表情狠厉,大步走向二阶鬼。
看到有活人主动靠近,二阶鬼将其视为挑衅,当即松开司机,换眼前这个精血旺盛的男子作为猎物。
一人一鬼同时出手,鬼那无形的手收紧男人的喉管,然而下一秒这只鬼嚎叫着松开,男人趁势而上,将其按在地上狂扎,按照之前有击杀记录的成员所说,扎中第一下一定要抓住这短瞬的机会疯狂补刀。
离得近的人已经惊呆了,眼看男人像疯魔的杀人狂一样对着黑乎乎的鬼一顿猛扎。
二阶鬼明白情况不妙,掀翻男人想逃,后摔的男人口袋里掉出几根迷你小剑,他顺手捡起一把,对着二阶鬼的背影投掷,准头好成功投中,无形的鬼再次被动化为实体。
他转头对车内的人撒出大把小剑,“这个能杀鬼,不想坐以待毙就跟我一起弄死这些鬼玩意。”
大家赶忙去捡小剑,这东西对鬼的威力如何,他们这些站在前排的人有目共睹。
二阶鬼被几个人一拥而上扎爆,司机没死,有人打电话叫救护车。
车上的人惊魂未定下车,路上的车都绕过他们,人人自危。
林岚也分到一把小剑,难怪男人披着那么长的外套,就是为了挡住成捆的木剑。
男人捡起刚才丢掉的帽子,上面好些大鞋印,他对着腿拍几下打掉灰,继续戴上。
有学生回过神问他:“请问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