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刑法法典,全俄展览馆站据其对罪犯进行快速审判。
而刑法法典总是随着形势的转变而变,然后新的法规就随之建立了。
任何违反战略目标的行为都将受到最严厉的惩罚。
如果在站台上吸烟引发火灾,还有武器处理不当造成爆炸,就会马上被驱逐出基地,个人财产会被充公。
这些法律之所以这么严苛,是因为有几个基地已经付之一炬。大火迅速席卷小小的帐篷之城,吞噬掉一切。
临近的基地几个月以后还能回想起烧伤的人们因剧痛而发出的惨叫声。
碳化了的尸体卡在熔化的塑料和帆布里,一排排的牙齿从高温的火焰中崩裂下来,跌入一群无意中路经这个“旅行者地狱”的商人手中提着的灯笼里,惊得他们目瞪口呆。
为了避免这样的惨剧在其他基地重演,无意中点火的行为就演变成了严重的刑事犯罪。
若犯了偷窃、蓄意破坏及故意逃避劳动等罪,同样会被驱逐。
但因为每个人都几乎总在彼此的视线范围内,而且基地里只有两百人左右,因此,这种罪行很少,通常是外来的陌生人才会犯。
因此有了之前的教训,老人便特地告诫苏梦帆。
没过多久,指挥官便从全俄展览馆站的内部走了出来,旁边还有一个穿着整齐的士官在指挥官旁边。
几人聊了几句,便分开了。而苏梦帆跟着指挥官归队了。
队伍里的人将物资放在脚下,把步枪握在手上。跟之前一样,是由凯奇两个人率先开始了手摇车的晃动。
苏梦帆坐在指挥官一旁。
由于全俄展览馆站到阿列克谢耶夫斯克站是一段比较安全的线路,所以就可以进行讲话,不必像植物园站至全俄展览馆站期间的一千米那么严肃。
再加上刚才进行了放松,所以整个队伍就并不是那么严肃紧张。
而指挥官打量着对面的振亚说道:“奶油小生,不必这么紧张。站起来,站起来,我来给你们说个好玩的小故事把。”
“我们还能给你说一打小故事呢!”振亚大胆地说。
“是啊,我知道你们所有的故事。关于黑暗的,关于突变体……关于你们的小蘑菇,当然了。
但是有些故事你们绝对没听过。是的,绝对,而且可能都没人说过呢——因为没人可以证实……有些人尝试去证实这些故事,但他们还不能确定地告诉我们结果。”
对苏梦帆来说,几句短短的话瞬间就给了他加满了油。
现在任何关于地铁站之外的信息对他来说都意义重大,并且现在还更想听到隐形守望者的故事。
他赶紧从铁轨上站起来,把机枪从背部挪到胸前,站到了岗位上去。
“我很感兴趣,你们这一代关于地铁究竟知道些什么?”指挥官说。
“你们告诉彼此类似的故事。谁谁到了哪儿,谁谁建了什么。第一个告诉下一个错误的事,然后第二个耳语给第三个,然后第三个用一杯茶的功夫扯给第四个听,后一位又把整个故事当作他自己的奇遇。
这就是地铁的主要问题:没有什么可靠的消息传播途径,任何消息都不可能从一端迅速传到另一端。
有些地方你无法传过去,总有些废话让你无从解释,而且情况每天都在变化……你认为这个地铁系统真那么大吗?
其实,搭列车从一头到另一头也不过一个钟头而已。
现在人们即使要完成这个原本简单的任务,也需要花上几个礼拜。
而且你永远都不知道下个转口等着你的是什么。
喏,我们现在前往和平大道站进行任务交接……问题是,没有人——包括我和值班人员——能保证我们到达的时候不会遭到猛烈袭击。
或者,我们将面对一个空无一人的被烧焦的车站。或者和平大道站会不会已经被红线的势力侵占,那我们就又无路可走了。
没有确切的信息……我们前几天接到了一些信息——但是前几天就过期了,你第二天若还指望着它,就等于用一张一百年前的地图穿越一片流沙。
信使传达消息要花很长时间,当到达时这信息可能已经失效或不可靠了。
真相已经被扭曲了。
人们从没在这种情况下生存……已经没有任何燃料留给子孙后代了,想想都可怕,也再没有电了。
你们读过《时光机器》吗?他们那里也有这些莫洛克斯族们……”
但苏梦帆并不想听到这些,便打算把故事引到自己想听到的。
“呃,你们这一代了解些什么关于地铁的情况呢。
嗯……谈论隧道的噩运……关于2号地铁和隐形的守望者?
我不会谈那些的。但是我可以告诉你们有关住在那里的人的趣闻。
比如,在曾经是普希金站的地方——那里有另两条到契科夫站和特维斯卡亚站去的步行道——现在已经被珐西斯占据了,你们知道这个地方吗?”
“什么——什么珐西斯?”振亚疑惑地问。
“真正的珐西斯。以前,当我们还生活在那里的时候,”指挥官指着上方。
“那里有珐西斯。那儿还有些理着平头,自称是RNE的人,还有其他各种各样反对移民的家伙,因为这是那时候的趋势。
只有傻瓜才想知道这些缩写是什么意思,现在没人记得了,他们自己人可能都不记得。
就好像他们都消失了,你听不见也看不到关于他们的任何消息。
突然,一段时间之后,他们又不知道从哪了冒出来。‘地铁属于俄罗斯人民!’你们听过吗?
他们还说:‘干点好事——清理地铁!’然后把所有非俄国人扔出普希金站,接着又把他们赶出契科夫站和特维斯卡亚站。
最后,他们变得像得了狂犬病一样乱咬人。现在他们那儿成了一个小德国,或是第四个第五个之类的。
他们还没进一步扩张,好在我们这一代还记得二十世纪,知道珐西斯们是啥……
菲列夫斯卡亚地铁线上的突变体基本上是确实存在的……我们这儿黑暗里的东西,它们到底算什么?
还有各种教派,撒旦信徒……这是个充斥着各种怪胎的大仓库。就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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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苏梦帆等人走了不久以后,全俄展览馆站门口的老人越发觉得刚才的苏梦帆好像一个人,而他的名字也十分熟悉。
突然,一拍脑门,想起来了什么。
便对一旁的士兵招呼了几声,自己连忙向站内走去。
直接跑到了苏霍伊家处,发现帐篷里空无一人。便立马扭头向之前维修人员经常闲逛但现在属于基地政府的营房。
苏霍伊就在那儿,他坐在基地执勤官——也是全俄展览馆站的人民选举出来的领导人的对面,俩人正兴致勃勃地在聊着什么。
老人敲了敲门框,轻咳了一声。
“你好,亚历山大·尼古拉耶维奇先生,我能跟苏霍伊先生聊会儿吗?”
“当然可以,山姆先生,进来吧。要喝茶吗?”执勤官热情亲切地招呼着。
“山姆先生,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苏霍伊边说边将椅子从桌子前面挪开。
“我想知道,阿尔科恩·肖恩里奇这个名字你有印象吗?”老人直接问出了问题。
苏霍伊沉思了一会,“这个名字好熟悉,我应该在哪听过。你是在哪知道这个名字的。”
老人向苏霍伊说明了今天苏梦帆的到来,以及苏梦帆的面貌。并认为苏梦帆跟阿尔乔姆长的十分相似。
“我想起来了,阿尔乔姆的全名叫阿尔乔姆·肖恩里奇。
在19年前季米利亚泽夫站那里闹鼠灾,我当时在巨鼠狂流中,将阿尔乔姆兄弟俩救了出来。”苏霍伊说道。
“那现在阿尔科恩在哪?
在他们小的时候黑暗族不知道为什么大肆入侵,就在那个事故中,阿尔科恩消失了,当时我们一度认为他死掉了,毕竟当时他那么小,没有反抗能力。”
“他现在已经走了,跟着汉莎联盟的人走了,他可能现在就是那的人了吧。”
“那好吧,阿尔乔姆跟旅行团前往里加站了,不出意外的话,明天晚上就会回来。
到时候我会跟阿尔乔姆说这件事的,这可是一个好消息呀,阿尔乔姆一定会很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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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梦帆听完指挥官讲的故事后,没有听到自己想要的内容,便没有提起很大兴趣。
对那些想要成立第四帝国的珐西斯人,在他看来,只不过是一些狂热分子罢了。
在这个错综复杂的莫斯科地铁线路网下,总是会有一些极.端分子冒出头,想去以自己的狂热思想去强迫别人接受。
聊着聊着。几人就穿过了阿列克谢耶夫斯克站。
接下来要去里加站,而现在就开始危险了起来。
而苏梦帆跟振亚便接过了凯奇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