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如流水,无声无息,无影无踪。带走的是年华,留下的是沉淀。
沉淀下的便是阅历的丰富、便是感情的升华。
尽管时光才不过流逝了两三日而已,但个中的人却似已经历了无数,感情也已升华到如胶似漆、再难分彼此。
于许清菡而言,这是一个极其美妙的初冬,不是因为那场雨后便一直阳光明媚,甚至能让人隐隐生出小阳春即将到来的错觉,而是因为她热恋了。
在热恋中人的眼中,只要与心上人在一起,哪怕是冰天雪地,也会比人生中所有的春暖花开加在一开还要美妙、还要曼妙。
不仅有热恋,还有对未来的期许,因为她和她的他都觉得两个人的未来虽然艰难但仍然会有。
既然有未来,那么未来显然会更美妙更曼妙。
因为还有拜堂入洞房、还有生一个或是几个胖小子建一个小家、还有相扶相携相守一生等着她和她的他。
于是心生荡漾心生向往。
所以她只知道已经又过去了两三日,但分不清究竟是两日还是三日,因为她的心思并未放在这里。
她只是觉得,时间过得好快啊,一天的时间简直太快了。
……
每天她都是天不亮便潜入到暂时半残废的陈辰的家里,许是陈辰交代过,有了第一次后,之后那扇院门都是很早便开了。早到她来的时候,只需要轻轻一推,便能看到心上人正笑眯眯地坐在门口灯笼下的轮椅上、向她张着要抱抱的双臂。
她便将双手交叉在衣裳的下摆、迈着小碎步含羞带怯的奔向他。
……
等到夜深人静时,她会一步三回头的走出他的家,然后带着依依不舍的目光坐上前来接她的马车。
每当最后一眼,她都会见到他将他的手指放在唇上、接着向她亮着手指。
他说那叫飞吻,也叫吻别。
她便放下车帘,带着砰砰跳的芳心回家睡觉,期待着第二天快些到来。
……
其实进展太快了些,尽管身为热恋中的傻女人,但她仍然会在某些时刻意识到、与他的进展确实太快了些。
从在庙中互吐心扉、到在马车上正式确定关系定情、再到次日便丢了初吻,那天在她的“严防死守”下,他那“肮脏”的爪子终于不再有机会伸进她胸前的亵衣中。
可千防万防,家贼总是难防的。又尤其是这样的偷心贼,更是怎么防也防不住。
又次一日的时候,终于被他得逞了。
事后夜深人静躺在自己的床上时,总会不由自主想起那个情形,然后便是面红耳赤,心头砰砰乱跳。
他……她已记不得那会他在自己的耳边呢喃着说了多少情话多久情话和哪些情话,反正她被醉到心神荡漾昏昏沉沉飘飘欲仙。
她动情了,动情到一塌糊涂。
于是在稀里糊涂迷迷糊糊什么都不知道、脑子里只有他的情况下,她被他扒了衣裳,又扒了亵衣……
在意识到时,她已无法反抗,也生不出反抗的念头。
因为迟早是他的啊。
她说过,在离开文州前,这个东西是会给他的,所以其实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她生不出抗拒的念头。
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如此之快。
这个……杀千刀的登徒子!
奇怪的是,那会竟然没感觉到冷,一丝一毫都没有。
她形容不出来那是一种什么感受,只知道全身酥麻也不由自主的颤抖,甚至于他趴在被窝中吮吸时,她还下意识的摁了摁他的脑袋……
她在抽搐着时,他说你不是一直不明白什么叫“电”的吗?你现在体验到的酥麻感觉就像是被电麻过一样。
哦,原来被电麻是这种感觉啊……
那这电也不可怕啊,可为什么闪电辣么厉害、能劈倒大树、劈死人呢?
他还跟她说,你别再哼哼唧唧的了,否则他就要憋不住了。
她不明白,于是下意识的问他憋不住什么?
他嘿嘿笑着,说是快憋不住男人的冲动了,要将她就地正法。
浑浑噩噩的脑子想了好一会,才明白就地正法是什么意思。
也才明白他让她别再哼哼唧唧是什么意思……
我的天啊……
这简直是让她拿鞭子抽自己一千遍一万遍也洗涮不尽的羞辱啊。
可是……你这杀千刀的,你看来看去摸来摸去吮来吮去,就差割下来让你当成你说过的球踢了……我不哼哼唧唧……我也不想哼哼唧唧的啊,可你这样让我怎么控制得住自己?
我不想的,可我真控制不住……
要不你拿块布把我的嘴巴堵上?
她甚至觉得,那时若他真想要她,她或许是反抗不了的。
在动情面前,什么理智什么坚持都是虚妄,都不堪一击。
她好像隐隐做好了失身的准备。
好像有,又好像没有。
幸好他还知道分寸,他知道不能太过火,知道这种情况下尽管她反抗不了、但其实还是有自己的坚持的。
若是再把火烧旺一点,莫说他,她自己也会被那把火烧成灰烬。
她说过要把清白之身留到洞房花烛时交给他,如果不是,她会一辈子都觉得难过自责。
所以他放过了烂瘫如泥、全身都似能掐出水又似被火灼伤了的她。
那会只要稍一触碰到她的肌肤,她便不由自主的抽搐好一会儿。
然后他爬下了床,摸索着上了轮椅,自己推着轮子把自己推了出去。
等她冷静下来后,他也重新进了屋。
她问他去哪了,他指了指他的脑袋没有说话。
她捂着嘴笑了起来。
原来他出去洗了个冷水头……
这么冷的天啊!
她笑得很开心。
傻样儿,看你下次还敢放肆不?
……
可她仍是失算了。
他说哪怕天再冷、哪怕再控制不住、哪怕是要洗冷水澡,他也心甘情愿。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便不会太难,第三次便是水到渠成,第四次更是家常便饭……
这就跟当初在孙家村时,他替她揉脚时是一样一样的。
那时是每天固定三次。
现在每天……她也不知道有多少次,反正动不动就会落到他的手里捏来捏去揉来揉去,根本没有规律可寻。
她甚至有一次向他打趣,要不要割下来给你装在怀里、想起来就舔两口呀?
省得老是让她“遭罪”!
他一本正经的回答让她格格笑着。
他说不行不行,先在你身上存着,将来宝宝还用得上……
虽然她记不清每天要遭多少次“罪”,但记得他每天要洗很多次头,有些时候甚至还打着赤膊用冷水冲。
傻样儿,遭罪了吧?
嘻嘻,看你再乱来?
冻不死你!
想要?想要就拿出你的本事来,早些把沈家解决了然后拜堂成亲,那时我便是你的,任你予取予求。
哪怕没日没夜的去没羞没臊也不会有半个不字从她嘴里蹦出来。
毕竟,他洗得了冷水澡,她可不行呀……
……
……
日子过得飞快,一眨眼便是一天,还没觉得呢,不过是呢喃着话儿喘着气儿再加搂搂抱抱的,天便黑得不像话了。
他的身体终于好了起来,除了烧伤未能痊愈还需要坐在轮椅上之外,其它地方已经都好了。
两个人也不能一天到晚的总是窝在家里,因为他还有很多事要做。
在去成都与沈家打擂台之前,他还需要把文州的事给解决了。
她问过他打算怎么办,因为这里不仅有刘轩还有李通判。而且即便是刘轩,在掳他走、最终险些要了他命一事上、也未露出任何马脚破绽,想用此事去拿捏刘轩根本没可能。
他的回答是,时移事易了,等着看好戏吧。
她很想帮他,可是她不敢帮。不仅不敢帮,就连露面都不敢,她只能把自己遮得严严实实还得加上化妆,将自己打扮成他雇来的小厮,用这个身份推着他出门散步透气。
因为她不能让人知道她还在文州,否则沈淼会找来的。
虽然大哥写信帮她把沈淼挡了,前前后后挡了好几次,但谁知道沈家在文州有没有眼线、或是会不会怀疑呢?若是真发现了,就等于提前摊牌,这是目前的她和他所不能接受的。
毕竟羽翼未丰啊,人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可她和他是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准备。
时间都放在卿卿我我上了……
……
……
又是一日下午,阳光明媚,晒得人懒洋洋的。虽然已经是十一月上旬,但这太阳似乎能让人嗅到春天的气息。
吃完二憨送回来的饭,陈辰便嚷嚷着要她推他出去转一转,说是再不出去透透气就要兽性大发了,吓得她急忙收拾好、推着他往院门走去。
其实他就连那双脚也好了很多,自己一个人慢些走也能走上好一段路。可惜他不愿意走,非要她推着他,说这样更有情趣,能让他想到当老了以后、她推着他看夕阳的情形。
还有,他说他要装病,这轮椅暂时是不打算扔的,因为要靠装病来迷惑敌人。
……
“这天气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不是说过了么,是一阵一阵的,有暖和便会有寒冷,等冷空气来了气温就会降下来了。”
“人家就是不明白,这劳什子冷空气看不见摸不着的……到底从哪冒出来的?”她推着他一边缓缓走一边疑惑着。
“这个……你管它哪冒出来的呢,总归有来处,一时半会也解释不清,越解释越复杂。而且不来岂不是好?一直这么暖和着才最好呢!要不然这一天天……你不冷啊?就算你不觉得冷我也看着心疼啊。”
啊?一天天的……我冷?还心疼?
在弄明白口无遮拦的混蛋的意思后,许清菡脸一红,向不要脸的混蛋啐了一口,一边在心里暗骂“还心疼?合着每次是我自己发神经把衣裳脱掉的喽?有本事别扒我衣裳啊!”、一边去开着已经到了的院门。
不过每一次被扒到上半身光溜溜的时候、确实是没感觉到冷的……
在打开院门后,她如此想着。
随即意识到,自己一个黄花大闺女这样想……委实没羞没臊了些,于是她向陈辰狠狠瞪了一眼。
“都怪你!”
她跺着嘴娇嗔着。
在陈辰哈哈大笑声中,她推着他出了门。
她是化了妆的,许仲特地给她弄了个像极了人皮的面具,手艺很巧,与人的肤色差不了多少。她也不知道是啥材料做的,戴在脸上立马像换了个人,而且若不仔细看也看不出什么破绽。
只要出门她便会戴着这个面具,加上基本上都是低着头,并不怕被人认出来。
毕竟这里认识她的人并不算太多。
……
两人才出了院门,便见巷子一头现出了两个人影。
一个身材瘦小些、骑在一头驴上,驴身上还挂着包裹,另一个则牵着驴,看起来像是家丁护卫式的人物。
在这二人身后的巷子外,则若隐若现的现出几个隐隐藏藏的警惕身影。
这些是她的护卫。
她独自在此,虽然有陈辰护着,但陈辰目前的状态可不怎么好,根本护不住她。所以为了她与陈辰的安全,她在里面偷情,她的护卫便一直在两头巷子外警戒着。
显然这两个人让护卫们感觉到了某些异常,因为这二人并不是这里的住户,而且看起来是有目的前来。
她正犹豫要不要继续推着走时,陈辰已经在她的手上轻轻拍了拍,示意她不要动。
她便停了下来,低着头站在轮椅后。
陈辰笑了起来,大声道:“要等的人还没到,没预料到的人却来了。”
看来不是仇家?
低着头的许清菡松了口气,很随意的抬手理了理头发,巷子尽头的护卫们便隐去了身影。
“要等谁呢?”她轻声问道。
陈辰抬头瞥了她一眼,呵呵笑着。“几个混蛋和另几个混蛋,不久你就会知道的。”
“那这二位又是谁?”
陈辰看着已经即将来到跟前的二人和一驴,眯着眼道:“小心与奶茶刘。”
小心与奶茶刘?什么个怪名字?
许清菡微不可见的蹙了蹙眉,打量了一眼来人后便再次低下了头,不再说话。
来得人陈辰确实没想到,也怎么都不会想到。
一位是刘小满家的家丁大队长刘强东同志,另一位则是当初他大闹刘家时、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刘小心小盆友。
那位穿着一身蓝衣裳、才十三岁,但长得很俊俏的刘小心。
当时他还曾在刘伦面前夸过刘小心,称刘家的希望着落在第三代身上了。
这二人这副形象来找他……很奇怪啊!
PS:首先感谢一下余木青的打赏和月票和明日夜APP的月票,多谢了。
关于这一章,写的时候没觉得,发的时候看了一遍,发现我他M的这一章写得真好,自己很满意,是我的风格,哈哈。
请容我自恋一会多睡一会,别叫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