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府大厅。
“弟儿，恭喜了！”郝胖子看到季修进来，立刻笑着起身。
季修也是笑着回了一礼，示意他坐下说话。
“可是事情办妥了？”季修出声询问。
郝胖子闻言，脸上的笑容隐去，开口道：“已经办妥了，不过此事能办成，还多亏了凌大人。”
凌大人？季修一愣，顿时反应过来。
儒门在自己公布成亲的当天，搞那一套小动作，普通人自然看不出来，可瞒不住所有人。显然，自己这位岳父也看了出来儒门在恶心人。
不过儒门势大，官场上的势力，单凭他一个礼部尚书，还真拿人家没办法，真要惹急了，凌家怕是要遭受重创。
“你跟上边透露是我的意思了？”季修看了郝胖子一眼问道，但语气却笃定。
自己那老丈人没有理由知道这些，更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自然也就没理由主动出手帮忙了。
现在他出面了，显然是这郝胖子提了自己。
“我说弟儿啊，你也知道，京报可是朝廷掌控的，上面只允许刊登一些朝中条令，或者是征收杂税等等生民大事，话本故事可不会允许出现的。”
“而书籍刊印发售、京报，这些又都是由国子监管着，国子监上司又是礼部。”
“但你想，现在搞咱们的人里就有国子监的手笔，这事想要绕过国子监就只能从凌家入手了。”
见他诉苦，季修摆摆手，知道这胖子是在卖惨，也不深究，只是道：“所以条子批下来了？”
郝胖子油腻腻的大肥脸上露出挤出一个笑容，从袖兜里冲出一张公文纸甩了甩，道：“看！”
“从今以后，这京都除了京报之外，咱这‘故事会’，将会是第二种另类的京报！”
季修点点头，深吸一口气，道：
“这几日，告诉你养的那一批说书先生，让他们大力宣传一下‘故事会’。”
“另外，告诉刘掌柜他们，将红楼前几册的内容，以及神凋的部分章节送上京报。”
而在季修开始说的时候，郝胖子竟然直接掏出小本本开始记了起来。
见季修望向他，憨厚的胖脸上露出一抹笑，道：“嘿嘿，我怕我忘了。”
摇摇头，也不去管他，季修目视一点，手指灵活的敲击着桌面，同时开口道：
“另外，在黑市那边给我招一大批有潜力的‘枪手’来。”
正写着的郝胖子一愣，道：“弟儿，这何谓枪，枪手？”
季修瞥了他一眼，随口解释了一句后，继续道：“把这部分人分成两个批次。”
“一批开始模彷神凋，创作出一些正面积极的江湖形象，嗯，最好跟儒门那些人写的区分开！”
说着，季修瞥了眼郝胖子，继续道：
“给他们承诺，只要彷写，创造出的故事通过你们的审核，那就同时在‘红楼’、‘神凋’两本书中，给他们进行宣传推荐，让他们扬名立万！”
“此外，赚得钱，给他们除了本该答应的基本工钱外，嗯，找他们当枪给什么价你们四个商量着来……额外赚的钱二八分成。”
“二八分成？”郝胖子惊呼一声，道：“弟儿，会不会给的太多了点？你当初也才……”
话说到一半，郝胖子就见季修停下看着他，然后老脸一红，知道自己误会了。
“咳，是书坊八，枪手二啊……”
微吸一口气，季修摇摇头，道：“记住了，这批枪手，我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一定要牢牢握在手中，所以我说了，最好是黑市那边！”
郝胖子作为一个精明的书商，自然也不蠢，当即道：“放心吧弟儿，咱们自己就养了一批枪。这些人抄的那些书，随便拉出来一个报官，都够他们喝一壶了。有把柄在手，他们不敢乱来！”
“这些你看着弄。”季修点点头，说着，语气微微一顿，道：“另一批人，开始给我在‘故事会’上最大版面，连载我的新故事！”
“新故事？”郝胖子一愣。
季修知道他误会了，只是道：“是一些短篇小故事，重点在于抹黑读书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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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听到这话，郝胖子微吸了一口气，道：“弟儿，你这是要把读书人一杆子打死？”
“哼。”季修冷笑一声，道：“那又如何？只准他儒门一刀把武道切死，不准我开‘地图炮’？”
“他先出手狠辣，就别怪我计毒！”
“他敢让武道从此给人留下血腥暴力的印象种子，引导大众误解武道，那我从今天开始，就让大众知道读书人，都是寡廉鲜耻之辈！”
看着季修此刻的样子，郝胖子吞了口口水。
“怎么？怕了？”季修瞥了眼目瞪狗呆的郝胖子，微微一笑问道。
“嗯，怕了！”郝胖子很诚实的点点头，然后又道：“不过，到嘴的钱没了，更可怕！”
“去他们的，干了！”说着，郝胖子狠狠抖了抖拳头，道：“断人钱财，不共戴天！儒门要搞死武夫群体，搞臭武侠话本，那就是动咱的基本盘！”
“为了钱，敢把皇帝拉下马！”
看着这死胖子的狠样，季修心里不禁暗暗咂舌，果然，你动商人什么都行，动他们的钱不行！因为，他们是真的可以抛去一切，去搞钱！
摇摇头，季修起身，道：“明日我就会差人把书稿给你送过去，抓紧时间刊印‘故事会’。”
“行，弟儿你就等着吧。”郝胖子说了一声，匆匆离去。
季修目送郝胖子离去的背影，眼中眸光闪烁。
……
……
晚上。
叶府膳厅里多了一个人，凌晨。
“小晨，这是姑姑给你做的素斋，尝尝这个水煮豆腐。”姑姑季颖拿起汤匙给凌晨碗里舀了一块白嫩的豆腐。
“谢谢姑姑。”凌晨道了一声谢，道：“我已经还俗，荤素不忌，姑姑不必另备的。”
这时，边上的幺妹叶灵薇好奇的歪了歪脑袋，道：“佛门弟子真不能吃肉肉嘛？”
看着她好奇的样子，凌晨不禁莞尔，道：
“并不是。每个寺院都有不同的戒律要求，不过绝大多数僧人都严禁荤腥。”
小家伙好奇的点点头，又道：“那禁荤腥有什么好处嘛？”
凌晨笑着摇摇头，道：“对于非佛家弟子来说，禁荤腥没有好处。”
“那……”小家伙还要继续问，却被姑姑季颖轻轻拍了拍脑袋，道：“吃你的饭。”
“……嫂子，以后再细聊哈。”小家伙给凌晨做了一个口型，然后低头老实吃饭。
凌晨笑着点点头，给身旁的季修夹了一块红烧肉。
一顿饭吃的很沉默，或许是有了一个人的缘故，大家都放的不是很开。
吃完饭，季修便带着凌晨回了小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