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佐伊缓缓地让她的探险者五号,滑出了浅水湾。
波浪开始撞击船头的女妖雕像,腾起一片暗蓝色的水雾,当女妖从水中再次探出头来时,探险者五号,已经摆直了船身,进入了预定的航线。
佐伊站在桅杆下,再次调整了帆索的角度。
“左舷五度,保持航向。”佐伊大声地下令。舵手执行了命令,船头已经指向了恺撒港的方向。远方黑暗的陆地线上,港口两座高高耸立的阿波罗之眼,就是在这里也能看见那缓缓转动角度的光柱。
“神灵的眼睛在注视着罗马海。”舵手喃喃地道。
佐伊看向那远方的灯塔,那两道橘色的光柱,在她的眼里,仿佛变成了恺撒含笑的眼睛。她的唇边浮起微笑:“我的恺撒。我来了。”
片刻后,她身侧的耗子小声道:“呃,我们在移动吗?”
佐伊再次调整了帆索,一个浪头打来,甲板上所有的人都晃动不停。
“呃,我觉得我们在后退。”
佐伊咬着牙再次调整......
“船长,我们要撞上礁石了!”舵手大喊。
“闭嘴!”佐伊恼怒地大叫,“桨手就位,给我战斗速度!”
白色的浪花,在船舷的两侧翻起,像是给这艘巨大的训练帆船添上了翅膀。甲板上的三支桅杆,此刻只升起了两面风帆。探险者五号现在处于逆风区,五十名训练有素的桨手的齐齐划动,让探险者五号在海浪中起伏了几秒,然后便缓慢地持续地向前滑行,十几秒后,船速稳定了下来。佐伊才下令让他们进入了巡航速度,每小时五海里。
“什么破帆船,这船真破!”感受着甲板上平稳的起伏,佐伊恼火地狠踹着桅杆。
“哎哎哎,你给我住手!三个月来,你弄坏了四艘探险者号,这已经第五艘了,你是不是真的觉得恺撒财大气粗,造船不用花钱啊?”耗子在一旁不满地喝止住了佐伊。
“光使用风帆航行不使用桨力,这根本就不可能!恺撒就是在骗人,他其实就是不想让我上岸!”佐伊大步走到船舷边,一脚踩在船帮上,恶狠狠地盯着远处的恺撒港。
从浅水湾航行到恺撒港,不用桨手,只靠风力驱动,是恺撒给佐伊出的一道题目。在这个难题解决之前,佐伊只能在船上待着,不允许上岸。
“没人能做到。”佐伊咬着牙道,“浅水湾到恺撒港根本没有多少风可以借用。恺撒就是不想睡我,才想出这个难题,他就是故意为难我!”
佐伊的身后,负责保护她安全的耗子翻了个白眼:“恺撒早就说了,远洋的风力比罗马海要丰沛得多,在远洋,航行完全依靠风力是可行的。但是如何利用这些风力进行航行,却是一个大学问。恺撒说,你必须熟悉这些风帆的使用,而且要学会如何最大效用地利用它们。”
佐伊冷哼一声,沉默地望着远处的灯塔,其实耗子说的她也明白。只是她心急了,她已经一个多月没有见到过恺撒了,这家伙......不知道会不会已经把她给忘了?
头顶的月色暗了下来,乌云遮住了天空。
“要下雨了,也许我们应该回港湾,明天继续练习?”耗子建议道。
佐伊沉默地站直了身体,春天的来临让雨水格外充沛,湿漉漉的船帆会给操帆的训练带来更大的难度。不过,这也是她需要的。恺撒说过,远洋上会有更多的风暴,她必须习惯如何同风暴相处。
探险者五号在佐伊的操纵下,继续借着风力前行。它此刻的速度并不算快,靠近陆地线的海风总是带着更多的不可预见性,佐伊必须时刻操纵着帆索,以确保她的风帆借到了更多的风力。
随着雨水喷洒而下,风也越来越大。探险者五号在风浪中急速地前行,速度已经超过了13节,而且还在提速。
耗子有些惊慌失措地抓着身边的横木。
“太快了!船长!”
“没错!”佐伊的脸上飞扬着雨水,兴奋地大叫,“我们已经超过了撞击速度!我从来没有开过这么快的船!”
“船长,这是夜晚,太危险了,我建议我们收帆返航!”
“不,我要看看我的船到底能开多快!”
“船长!恺撒说了,如果你不顾安全,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时,我可以打昏你,将你捆起来!”
“别这么扫兴,耗子!不想看看恺撒的船到底能开多快吗?”
一个浪涛将探险者号高高抛起,在浪尖飞行了几秒后,又重重地落下,海面上发出巨大的轰响,海水扑上了甲板,拉扯着众人的小腿,然后又从船帮两侧镂空的孔洞处泄出。
佐伊放声大笑:“看到了吗?我们在飞!”
耗子尖叫道:“佐伊,这是最后的警告!”
几分钟后,佐伊将船开出了风眼,海面上的风浪依然很大,然而探险者号的风帆已经落了下来。
“我觉得我们刚才的速度已经达到了17节。”佐伊兴奋地道,“如果风暴再大一点,我们可以更快!”
雨还在继续,但是已经没有方才风眼中那样打得人生疼。月色从破碎的云层中偶尔露出一下脸来,然而光线还是很微弱。
“准备返航!”佐伊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身旁的桅杆,“我喜欢帆船,恺撒没有骗我,它确实能开得很快。”
了望手重新爬上了桅杆的顶端,探险者号在海面上缓缓地转向。现在他们要开回浅水湾的训练港。而明天,船长佐伊将开始新的一天的训练,不用桨手,只用帆力,将探险者号开到恺撒港。虽然训练是枯燥的,但是,看在丰厚的薪水的份上,每个人都心情愉快。
了望手在桅杆顶端的平台上,伸展了一下酸痛的身体,一边挤着衣领上的雨水,一边打量着远处的海面。这时,他忽然觉得前方的水面上,有什么东西。他紧紧地盯了片刻,猛然扑到栏杆处,向下喊道:“船长!前方有船!”
佐伊迅速来到船头,盯着前方的海面,海天一色的黑暗,让水天线也不甚明显,她没看到任何东西。
“确定吗?”她回头喊道。
了望手趴在栏杆上,身子探出围栏,像一只伸长脖子的鸬鹚,盯着前方。
佐伊耐心地等待着,她并不觉得她的了望手会犯下经验不足,或者看错这样愚蠢的错误。恺撒派给她的,都是最优秀的水手。这艘训练舰上的所有的人,单挑出来,都可以至少担当大副的角色。
几分钟后,了望手再次报告:“两海里外,正前方,一艘桨帆船,航线平行!”
佐伊再次向前方看去,她眨了眨酸痛的眼睛,她还是什么也没看见。
“什么都没有。”她身后的耗子低声道,“如果是两海里,我的眼睛虽然不如鼹鼠,但是也该看到了。”
佐伊拍了拍耗子的肩:“这就是我们为什么需要了望台。”
“什么?”
“你看不到,是因为夜晚,尤其是没有月光的夜晚,船的轮廓会与夜空融为一体,很难分辨。而从了望台上,看到的船的轮廓却是以海水为背景的。海水会反射带着星光的夜空,哪怕是偶尔露出云层的光线,也足以让了望台上的视野看到更多的东西。”
耗子恍然地点头,忽又道:“不,你说漏了一件事。”
“什么?”佐伊大奇。
“我看不到,是因为那艘船上没有点灯。”
佐伊的眼睛一亮:“你是说。”
“我是说,在这条航线上,夜晚行船,还不点灯,只能说明一件事,那艘船在隐藏自己。”
“也就是说......”佐伊的声音里透着兴奋,“那是一艘漏网的海盗船!”
“也许是运奴船也说不定,你知道,恺撒的正在整顿奴隶贩卖的制度。”耗子的眼里同样有着兴奋。
每天陪着佐伊练习操帆,他也感到很无聊好吗?现在突然冒出一条可疑的船只来,他简直像是无聊的猫咪看到了老鼠,兴奋得两眼放光。
“熄灭灯火!”佐伊转身大声下令。
甲板上,船头和船尾的挂灯都被摘了下来,就连桨舱里的灯火也熄灭了。
“战斗速度!”佐伊狞笑着盯着前方漆黑的海水。虽然她的训练舰上没有安装犀利的冲角,但是这不妨碍她喜欢将别人的船撞沉的好战天性。而且她的船上有更先进的东西,她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试一试了。
两海里的距离在战斗速度下,很快就能达到。佐伊升起了一面风帆,让自己的速度又加快了几海里。
了望台上的了望手,不断地回报着距离和航线。
“一又四分之三海里!航向不变!”
“四分之三海里!航向不变!”
“XX,他们发现我们了!”
佐伊的视线中,那艘船已经点亮了甲板上的灯火,它正在升起风帆,提高船速!
“往哪跑!”佐伊又升起了第二面风帆,她咧开嘴,像是猫戏老鼠般,盯着前方的逐渐接近的桨帆船。
“居然是一艘三列桨帆船?”耗子这时也看清了前方的船只,他吃惊地道,“不是罗马战舰,也不是海盗船。”
“海盗也可能会开三列桨帆船,只有付得起价钱,就是罗马战舰中最好的五列桨帆船,也能搞到手。”
“那是在恺撒接任海军统帅之前。”耗子不满地纠正道。
“当然,我当然说的是以前的事。不过话说,恺撒为什么还不去接手海军?我听水手们疯传,说恺撒打算废除海军。”
“别听那些水手瞎说。恺撒自有恺撒的打算。”耗子的回答相当的官方。
佐伊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如果不是她被限制在船上,无法上岸,她至于听水手们的谣言吗?想知道什么,她不会自己去问恺撒?哼!
“水里有尸体!”了望手又叫道。
佐伊探出头去,看到一具浮尸被自己的船头碾过,紫色的浪花一闪即逝。
佐伊皱了皱眉,浮尸的衣服像是军服,当然不是罗马的军服。
“追上去,一定不能让它跑掉!”佐伊冷冷地下令。
探险者五号在佐伊的操纵下,迅速地接近了三列桨帆船的船尾。
船上没有挂着任何旗帜,然而她却从对方甲板上,那些在灯光下泛着暗蓝色的背心中,想起了什么。
“是希腊船!”她紧张起来,“是希腊海军战舰!”
“希腊战舰到罗马海来作什么?恺撒港可不卖葡萄酒。”耗子阴阴地盯着前方正在飞速逃跑的三列桨帆船道。
“要想知道,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抓住他们。”“当然,我当然说的是以前的事。不过话说,恺撒为什么还不去接手海军?我听水手们疯传,说恺撒打算废除海军。”
“别听那些水手瞎说。恺撒自有恺撒的打算。”耗子的回答相当的官方。
佐伊不满地瞪了他一眼,如果不是她被限制在船上,无法上岸,她至于听水手们的谣言吗?想知道什么,她不会自己去问恺撒?哼!
“水里有尸体!”了望手又叫道。
佐伊探出头去,看到一具浮尸被自己的船头碾过,紫色的浪花一闪即逝。
佐伊皱了皱眉,浮尸的衣服像是军服,当然不是罗马的军服。
“追上去,一定不能让它跑掉!”佐伊冷冷地下令。
探险者五号在佐伊的操纵下,迅速地接近了三列桨帆船的船尾。
船上没有挂着任何旗帜,然而她却从对方甲板上,那些在灯光下泛着暗蓝色的背心中,想起了什么。
“是希腊船!”她紧张起来,“是希腊海军战舰!”
“希腊战舰到罗马海来作什么?恺撒港可不卖葡萄酒。”耗子阴阴地盯着前方正在飞速逃跑的三列桨帆船道。
“要想知道,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抓住他们。”希腊战舰到罗马海来作什么?恺撒港可不卖葡萄酒。”耗子阴阴地盯着前方正在飞速逃跑的三列桨帆船道。
“要想知道,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抓住他们。”希腊战舰到罗马海来作什么?恺撒港可不卖葡萄酒。”耗子阴阴地盯着前方正在飞速逃跑的三列桨帆船道。
“要想知道,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抓住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