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乌鸦嘴和“雨神”完美融合的曹家大小姐
遭到炮击时，正在冲锋的林邑士兵，距离纪灵的阵地，尚有六七百步。
裂石弹呼啸而来，素未听闻的林邑士兵，不躲不闪，依然昂首挺胸前进。
所以，炮击效果好的出奇。
当林邑士兵对突如其来的打击迷惑不解时，第二波“碎石雨”再次倾泻。
由于前部士兵或张望或救助或停滞，后方的士兵也加入进来，人员密度增加一倍。
悲剧发生了。
十门火炮，十团碎石块，精准地笼罩林邑士兵。
两百多人被砸翻在地，血肉横飞。
殷红的液体，四散飞溅。
白沙地上，仿佛盛开着一朵朵艳丽的红梅。
终于，有眼尖的士兵发现，霸王号上腾起的硝烟。
他惊呆了，足足有一千五百步，怎么可能？
当沙滩陷入恐慌和茫然时，
当炮尾火眼上的引线被点燃时，
当眼尖的林邑兵疯狂找寻遮掩物时，
十门火炮，再次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噼里啪啦……
又是一百多人倒下，又是一阵凄惨的哭喊声，沙滩炮击区惨不忍睹。
终于，林邑先锋部队崩溃了。
所有能走能跑能爬的将士，都一窝蜂慌忙往回跑。
“有妖法！”
“巫神发怒！”
“是雷神，有打雷的声……”
“不！”眼尖的士兵指着霸王号，坐在地上艰难地喘息着。
“是，是大船，搞的鬼……”
看向海面，众人轻易就辨认出“罪魁祸首”。
巨大醒目的霸王号战舰，弥漫着硝烟，看上去像着火一样。
有人好心地提醒那名士兵：“快跑！你怎么不跑啊！”
那士兵咧嘴，准备笑一笑，却吐了一大口鲜血。
第三轮裂石弹炮击中，他的腹部被碎石砸烂了，下半身近乎瘫痪。
他坐着的沙地，血流成洼，随着血液渐渐渗透沙土，他的生命走到了终点。
得知汉人的船会妖法，每次取走数百人性命，区勒大怒。
无稽之谈！
动摇军心者，畏战后退者，杀杀杀！
大刀队，长枪队，一步步逼近溃散的将士。
区勒大声喊道：“回去，统统回去！不杀汉军，他们就会杀你，霸占你的田宅，抢你的妻女！”
于是，在督战队的强迫下，林邑将士再次返回沙滩。
他们畏畏缩缩地走过炮击区，紧张地盯着霸王号。
发现没有声响，没有硝烟，才稍稍加快步伐。
四千余士兵弓着腰，踩着满是血水的泥泞，一步一滑地向纪灵慢慢包围。
“敌军距离一百步！”
纪灵顶盔掼甲，手持三尖两刃刀，鄙夷地看着“野猴子们”。
在他身后，五百水手穿着前胸片甲，各执刀枪，肃然看着铺满视野的“敌军”。
说实在的，这帮日南猴蛮子，连蛾贼一半都不如。
当年在虎贲军，纪灵就是弓马娴熟的曲军侯。
要不然，袁术也不会拿他当心腹。
所以，扫了一眼这帮乌合之众，纪灵打心里是看不起的。
杀鸡用牛刀！
“敌军距离五十步！”
纪灵抬起兵器，指向正前方。
“干不死这群猴子，你们今后就别说是某的部下！”
手下狗腿子笑呵呵地说道：“纪老大，就等着瞧好吧，保管杀得他们哭爹喊娘！”
看着距离差不多，对面敌军已开始冲刺，纪灵便说道：“射！”
四百水手抬起左手手弩，朝向林邑士兵扣动机括。
“嘣！嘣嘣嘣！”
冲在最前面的林邑士兵，眨眼间倒下一排。
纪灵大喝道：“弃弩，跟某上去，砍他娘的！”
二十名亲卫紧紧护卫着自家主将，跳出掩体。
他们身后，近五百水手亦纷纷翻出掩体，拿着刀枪冲了上去。
当两军冲撞到一起，场面有些微妙。
因为，汉军比林邑士兵足足高出大半个头，而且背腰也宽出一大截。
纪灵一刀挥出，直接将两名敌兵砍翻在地。
这简直是大人欺负小孩子嘛！
身高优势，无形中放大了汉军的胆气。
且，林邑军中，只有将佐和少量亲兵才拥有甲胄。
对没有任何防具的普通士兵，四百汉军火力全开，砍瓜切菜。
占族士兵冲上去多少被砍翻多少，尸体铺了一层又一层，越打越心寒。
几个回合之后，林邑军实在扛不住，便被压迫的逐渐后退。
纪灵这拨精锐猛士，趁机猛攻。
汉军主将带队，宛如巨型压路机，横冲直撞，林邑将士人仰马翻。
汉军之强出乎意料，令区勒意乱如麻，进退失据。
当斥候报告南北两面的通道，均被汉军截断，林邑城已经处于三面包围之中。
区勒再度惊出一身冷汗，居然还有另外两队汉军？
不能再打了，守护王城比较要紧。
一声令下，林邑军溃散，两千余士兵落荒而逃。
区勒带着千余人，钻入密林逃走。
回到王城，区勒下令紧闭四门，动员全体军民，上城御敌。
海滩上，纪灵将最后一名林邑将领开膛破腹，结束了战斗。
此战，汉军以一敌十，阵斩俘虏近两千，妥妥的大捷！
既然区勒逃回王城，联合舰队后续人员，有序安然地登陆。
甘宁与曹婉，结伴走上海滩。
遍地的血污与尸首，令曹婉有些反胃。
“呃，呕！”
甘宁皱了皱眉，问道：“要不，你回去霸王号上。”
曹婉摇摇头，尽量不去细看地上的血腥场景。
张诚也来到滩头阵地，扫了一眼战场，便问道：“区勒跑了？”
纪灵指了指密林后方，说道：“跑了，八成知道后路被抄了。”
张诚说道：“山林作战，须防有诈！”
科班出身的纪灵，基操都按照兵书套路来，一般不会出大的纰漏。
“是，末将惜命着呢！”
张诚缓步登上海滩高处，与先一步抵达的甘宁见面。
“高进正在拆炮下船，兴许攻城用得着。”
甘宁眼睛一亮。
有了火炮，城门城墙啥的，就是鸡蛋壳。
“谢大总管！”
张诚看着曹婉脸色不好，便问道：“阿婉，没事吧？”
曹婉有些气闷，用丝巾擦着额头的汗珠。
“张叔，天也太闷了，要是能下场雨就好了……”
话音未落，空中乌云密布。
眨眼间，大雨倾盆，五步之内不见人影。
船上、滩涂上、岸上，无遮无拦的汉军，淋成了落汤鸡。
看看天，再看看曹婉，甘宁想说点啥又憋住了。
这丫头，不是乌鸦嘴，就是萧某藤转世。
曹婉也没想到，此地的雨会这么离谱，说来就来，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
亲随找来雨具，替大总管遮挡。
张诚笑着摇摇头，指了指曹婉。
小女孩家家的，淋雨受凉，万一头疼脑热，都是麻烦事。
高进与炮组官兵，加上水手，数十人拖着一门火炮，在泥泞中艰难地向上爬。
甘宁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见高进等人爬两步退一步，想去帮忙。
张诚按住他，说道：“每个人做分内的事就好，你，是攻城主将。”
甘宁忽然有所领悟。
高进没有把握，是不会白白浪费体力的，所以很大可能是历练属下。
自己过去帮忙，可能被视为，对高进的不信任。
咦，这个大总管还怪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