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丫念的是平阳城一所大专,学的是幼儿教育专业。
她学校在开发区,一路上李宁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丫丫说她们寝室闹鬼,死了两个室友。”
“阴德来了!”
李宁一脚油门,本来二十分钟的路,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好在这边偏僻,路上车不多。
一下车,丫丫已经跟五个小姑娘等在门口。
“哥!你可来了!”
“别怕,跟哥具体说一下怎么回事。”
我们跟着几个姑娘回了寝室,她们学校女寝有两栋寝室楼。
一新一旧。
丫丫住的是老楼404室。
一进门,我感觉到阴气有些重。
“哎!你们怎么回事?怎么还把男人领进来了?”
一个六十来岁大姨扯着嗓子冲我们大喊,引来了其他寝室同学的围观,我注意到走廊尽头一个寝室的姑娘,正阴郁的瞪着丫丫。
好在平阳城九月份天气已经转凉,刚返校的姑娘们都穿着长袖,不怕我们还真有些冒失了。
“你好!我是警察!”
马队二话不说把证掏出来差点怼到宿管大姨脸上。
见真是警察,她才不情不愿下了楼,看那样子也是找校领导去了。
“死的是大一新生,高盛莲。”
丫丫的寝室一共八个人,其中四个是大三,四个是大一新生。
“这不是刚开学吗,她好像得罪了她们班的的一个同学。
那同学是春招生(正常新生九月一日入学,春招生三月一日入学,多读了半年),在班级里打过高盛莲两次,一开始军训回来她总躲床上哭,我们都是农村出来的,也不敢帮她出头。
可那个春招生见我们整个寝室都老实,上个星期竟然装鬼吓我们。
当时她们挨个寝室都通知了,那天晚上还拉了电闸,高盛莲正在擦纱窗,就看见门玻璃外面,有一道手机屏幕照出来的光,那光里有一张惨白惨白的脸。
当时高盛莲吓坏了,一不小心就掉出了窗户,我们也吓坏了,拼命呼救。
等我们到楼下,高盛莲已经死了,不知道为什么,楼下好多半截啤酒瓶子,高盛莲摔在啤酒瓶子上,被划破了脖子上的大动脉。
因为我们的门被堵,耽误了时间,导致她失血过多。
那个春招生好像是校长家亲戚,赔了高盛莲家一笔钱,校长帮忙压下了这件事,还不让我们往出说。”
几个女孩子都坐在下铺,紧紧挨在一起,听丫丫讲的时候,还不停流着眼泪。
“本来我们也不敢说,校长说了,谁漏出去就别想拿毕业证,可这几天我们总能梦到高盛莲。
她浑身血淋淋的,身上穿着出事那天的白裙子,双眼流血质问我们为什么不拉住她?为什么不早点救她?
她说把我们都带走,八号床的赵雨墨已经被她带走了,我们害怕……”
“这什么瘪犊子玩意,谁欺负她她不去找,反而来找你们?”
李宁听的义愤填膺,的确,这高盛莲操作确实挺迷惑。
“那个春招生是不是住走廊尽头那个寝室?”
我想起刚才瞪人的女孩,大概就是装鬼那个。
“对,她叫马苗苗,她们寝室的八个人平时都在学校里横晃。
一开始我们说寝室闹鬼,想换宿舍,学校不同意,马苗苗也说我们是故意提这个事,如果真闹鬼,也是去找她不会找我们。”
“马队,你怎么看?”
我转头看向马队,马队却说学校跟家长都没报警,他们不好插手。
“警察同志,你们好你们好,这是来调查什么来了?这几个学生惹祸了?”
一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刚才的宿管。
“您是?”
“哦哦哦我是学校教导主任马卫国。”
我看了看眼前大腹便便的教导主任的面相,这玩意可不像好人。
果然,学生们给他让了座位上他直接坐在穿裙子的女生身旁,眼神溜溜的往女生胸上瞟。
“咳咳……主任,我们是来调查寝室命案的。”
“命案?啥命案?警察同志,你们说的高盛莲跟赵雨墨吧?她俩不是好学生,因为一个校外的小混混要死要活的,这不一个跳楼一个跳河了,学校都调查清楚了,没别的命案。”
马主任的说辞好像经过多少次演练,一口气说下来那是一气呵成,半点不卡壳。
“我说你们几个也是,不就闹腾要换寝室,学校没有多余寝室吗?你们还报警了,你们这是故意抹黑学校名誉,回去我非给你们记大过!”
几个女孩面对主任的威胁,只能改口,只是当着我们的面明目张胆的吓唬学生,这马主任跟黑社会有的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