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怀瑾眸光闪闪,伸手就将肃着个脸,对着自己发问的南瑜揽进了怀里。
南瑜不想再这个时候破功,她是很认真很认真的在问他,就算是坐在了他怀里,也还是强迫自己坐直了身体,固执的盯着他。
叹口气。
汤怀瑾无奈,只是要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他显得很无力。
“小鱼儿啊。”他轻咬着尾音。
南瑜觉得这人可真是........冥顽不灵。
“你不跟我说明白,你的这些财产我是一个子儿都不会要的。哼。”南瑜撇开头不看他。
汤怀瑾抱着怀里的南瑜,勾着她的腰肢将人搂进怀里,就问她说:“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不给你安排好,我睡都睡不着。”
他被带走调查的这几天,每日每夜想的都是她,之前是他太自信。总想着自己能完全的掌控一切,能护住她还有孩子。却没想到,还是走到了这一步。要真的说起来,他这么做,也真是为了让自己安心的。他说:“我回答不上来你的问题,我只是心里觉得这样做完能安心一点。小鱼儿,我恨不能护着你一生,可是之前不是没有过其他企业一夜之间大厦将倾,曲终人散的结局。现在汤铭集团涉嫌偷税漏税、走私、贩毒。这里面无论哪一个成立了。我恐怕都脱不开干系,我总要先将你们母子俩安排好的。”
他的这番话听在南瑜耳里,简直堪比凌迟。
她眼中带泪,是真的自责又惭愧,“这些都是唐冠年做的啊,不是你!你要是当初就在纽约不回来,哪里会牵扯到你身上。他做的事情,为什么要你来给他背锅!”
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顶。
南瑜眼泪还是没忍住,坠下来一两颗。她明明知道汤怀瑾不过是在恰好的时间回来接手了一个烂摊子而已,之前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唐冠年做的。这么多年,挣的盆满钵满的时候,是唐冠年在挣。还用挣来的钱去雇用杀手去要汤怀瑾的命。
现在东窗事发,却又还是汤怀瑾要作为汤铭集团的唯一继承人来受罚。
这也太不公平了。
更令南瑜无地自容的是,唐冠年…….是她的父亲。有血缘关系的父亲,这事情该怎么说啊,都搅和到一起去了。
汤怀瑾看不得南瑜哭,伸手将她脸上的泪用大拇指给擦去,她自己都不知道,小熊哭起来的样子跟她一模一样。当初她不在的那一年,他最见不得的就是小熊哭。那孩子满含眼泪滚滚落的样子让他不由得想起南瑜,想起他对她的伤害。
心里曾千次万次的问过自己,是不是报复了,就开心,愉悦了?
没有。
他很痛苦。
相比于现在的困境,其实那个时候,他更痛苦。
“别哭。”汤怀瑾将南瑜抱紧在怀里,一丝距离都嫌多,他甚至笑起来,“我的小鱼儿。看起来最是冷漠无情的人,可是我要是出了事,又最心软不过。我虽然很想护着你一辈子,但是心里也清楚,若是我真的出了事。你能保护好小熊的还有你自己的。对不对?”南瑜捶他,“不对,我谁都保护不了,我们都要你。”
她带着哭腔说出这番话来,汤怀瑾哪有不心碎的道理。
“好好好。”他无奈又宠溺。“我都给你们安排好,你们不会有事的,绝不会。”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汤家百年世家,就算最近十几年被折腾的不轻,但总还是有些底子的。养活南瑜跟孩子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只是南瑜较真儿,“你给我这么多钱干什么?只要你在,我跟小熊还能没人养啊。”
汤怀瑾笑,“这不是为了让你安心吗?多少家的老婆想要掌控财政大权还做不到呢。我现在把身价都给你,将来我就要靠着老婆来养的人。这样不是让你更安心。”
南瑜小声嘟囔,“我什么时候不安心了。”
汤怀瑾哼了声,“那还不是我做的好,就该跟别的女人也传传绯闻,让你也知道吃醋是什么滋味。我整日里宠着你。你倒是不知人间疾苦了。”
说起这个问题,南瑜就犟上了,“你倒是去啊,想跟谁传绯闻跟谁传。我到时候就抱着小熊去认人,哼,你不嫌难看就行。”
汤怀瑾笑。
他要是有那份心思,哪里还会管她跟小熊的感受呢。
现在什么都紧着他们,还不是放不下,有了这份放不下,他怎么可能跟别的女人来往。
想起过去,汤怀瑾悠悠的说:“当年病的时间长,修仁还想着我怕是会有些障碍。说不准会得恐女症之类的事情。”
当年汤怀瑾父母车祸,对外说是意外,但是汤怀瑾就在车内。当然知道,那场车祸。其实就是汤怀瑾的母亲自己发疯,打算拉着一家子同归于尽的。
对女人,很多年了,汤怀瑾都是近而远之的。
这是一群疯子,他那时候跟何修仁这样说。闹的何修仁诚惶诚恐的怕他转变性向或者,从此不碰男欢女爱。
南瑜根本没把这话当回事,恐女症?南瑜挑高了眉头,瞅瞅汤怀瑾因为抱着她,又蠢蠢欲动的小霸王。
咳咳。
说他有恐女症。难道不是笑话?
汤怀瑾随着她的眼神,当然也看到了自己身体的变化。这种事情,有些时候说出来是情趣,有些时候是对他男性能力的肯定。但是在这种时候挑破了说,就有些调侃与调笑的意味儿。
汤怀瑾磨磨牙,将南瑜压在自己的身躯以及沙发中间。气的警告,“你以为我见每个女人都这样?还不就是你!”这个女人,居然敢嬉笑他。
南瑜觉得他这幅气急败坏的样子好笑。
只揪着他的领带,笑的像个小狐狸,“对对对。您说什么都对,您还有恐女症呢。”
说出来真的像是笑话啊。
谁能想到被外界传的患有自闭症,无论男女都弃之如敝屣的男人,会是个......只要抱抱就硬的人呢。
南瑜笑的愈发的欢快。
汤怀瑾淫森森的说:“我看你是昨天没来够。”
看他是动真格的,南瑜哪里敢再胡闹。
要在这里来昨天厨房里的那么一场,她还要不要活了。外面律师助理公证员站了一堆,她可丢不起这个人。
这会儿也不敢笑他了,老老实实的求饶,“你别闹,今天不是还有正事。你这么一闹,今天可就什么都干不成了。”
“怎么干不成?先把这件事干彻底了再说。”
比逼急了汤总,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南瑜欲哭无泪啊。
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胆,竟然敢调侃他。
眼看着事态发展就要不可收拾,幸好何修仁来了。
……..
何修仁进到汤怀瑾的办公室就说:“今天怎么那么热闹。外面站了那么多人。”
汤怀瑾慵懒的坐在自己的大班椅上,有些提不起精神。废话,箭在弦上,被生生的忍下来,他能舒服了才怪。
南瑜坐的离他很远。怕他会狼变。
何修仁倒是没发现什么不同,汤怀瑾平时就话少。何修仁根本不知道汤怀瑾跟南瑜在一起时的嘴脸,不然他恐怕在就笑话上了。
平时端的高岭之花的样子,高冷的好似谁都入不得眼儿。怎么背地里会是个.......咳咳,不说也罢。
“你来什么事?”汤怀瑾问的直接。
何修仁气不打一处来。“你说我来干什么,还不是为了看你。你昨晚出来的太迟,我想着留时间给你陪陪老婆孩子,可不就今儿早上才来。”要说何修仁这个朋友,对汤怀瑾也真是没得说。
时时处处都关心着。
何修仁看了眼南瑜。觉得也没什么好顾虑的直接就问汤怀瑾,“你进去见国际刑警的人了吗?”
这个话,南瑜是不知道的。
汤怀瑾那人是个彻底的锯嘴葫芦,南瑜就是问,他也不会说。
听到何修仁问。南瑜立刻就耳朵竖起来,虽然不知道这件事跟她有什么瓜葛,但是还是想要多知道一些关于他的事。
汤怀瑾倒也没想瞒着谁,不跟南瑜说是觉得没必要。
现在何修仁问,他就如实的答:“他们想让我做线人。”
何修仁呸了一口,“想得倒是美。自己破不了案,就给你身上泼脏水,你帮他们才怪。”
汤怀瑾到这时才缓过劲儿,身体坐直了。
他的仪态从来很好,腰背成一线。非常有姿态。
何修仁又说:“你这案子,律师怎么说?”
汤怀瑾皱着眉,扭头看了眼南瑜。
南瑜站起身,气叉叉的说:“你什么都跟何医生说,怎么到了我这就不能听了!”
南瑜绝对相信。要是此时此刻她不站在这,而是在别的什么地方,汤怀瑾一定跟何修仁据实以告。
他就是不想告诉她。
唯她而已。
气人不气人!
何修仁哈哈笑,“你这是跟我吃上醋了?也难怪,你找这么个大冰山,周围连母蚊子都能冻死,不跟我吃醋,就没醋吃了。”
南瑜翻了白眼儿,谁跟何修仁吃醋,她就是生气汤怀瑾这样区别待遇。
“我告诉你,你不跟我说,也行。到时候我抱着孩子跑了,你别怪我!”
“你敢!”汤怀瑾暴吓。
别的什么都好说,她要带孩子走,那是绝对不成的。
站起身将她抓住,汤怀瑾气的直训,“不跟你说还不是怕你担心,你怎么搞不清楚好坏的!”
南瑜撇嘴。
一副坚持到底的样子。
何修仁看好戏的表情,唯恐世界不乱的说:“你就跟她说说能怎么,她敢跑,我先帮你打断了她的腿!”
南瑜跟汤怀瑾同时瞪过去。
何修仁举手,“行行行好好好,你们是心连心的一家人行了吧!真是.......暧暧,你还没跟我说,律师到底怎么说的?”
南瑜又扭头盯着汤怀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