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哔了狗了。”
神圣判官和周恕并肩坐在一座山坡之上，他嘴里都囔着骂道。
虽然骂骂咧咧，但是从精神状态上来看，神圣判官的心理承受力，可是比神圣天帝强多了。
神圣天帝知道自己是神兵器灵之后，表现得失魂落魄。
而神圣判官，除了骂了几句，他很快就接受了这个现实。
或许因为神圣判官是一步一步从底层成长起来的吧。
他经历过的挫折，绝对比神圣天帝多多了。
“活了十万年，我竟然到现在才知道，我他娘的，不是人！”
神圣判官骂道。
“我说周阁主，你是不是人？”
神圣判官看向周恕，开口问道。
这具像是骂人的话，周恕却知道神圣判官不是在骂他。
其实他也很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人。
周恕摇了摇头。
他的意思是我不知道。
但神圣判官还以为他的意思是他也不是人。
有些同情地拍了拍周恕的肩膀。
“我们也算是难兄难弟了。”
神圣判官说道。
忽然，他一拍脑袋，“我想起来了！
之前神圣天帝失魂落魄的离开，难道，他也不是人？”
神圣判官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一脸幸灾乐祸。
“狗日的天帝，原来也不是人！
他一天天人模狗样的，竟然也有今天！”
周恕有些无语地看了一眼神圣判官。
不知道他高兴个什么劲。
神圣天帝是神兵器灵，难道他不是？
嘲笑神圣天帝，不就是嘲笑他自己吗？
“周阁主，你是行家。”
神圣判官继续说道，“你说，咱们这算是什么？
神兵器灵？
我了解的神兵器灵，可不是我们这个样子啊。”
“你的问题超出了我能解答的范围。”
周恕摇摇头，说道，“我也很想知道，这到底算怎么回事。”
周恕叹了口气，其实现在他也想通了。
神兵器灵又如何？
某种意义上来说，齐天现在，不就是神兵器灵？
泥塑之身，和神兵，并没有什么两样。
真要是说起来，齐天是相当于放弃了血肉之躯，然后主动成了神兵器灵。
这对他，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好的影响。
相反，他反而拥有了几乎不死的身躯。
神圣天帝那家伙一直想要超脱之法，如果他知道，超脱的代价就是成为神兵器灵，不知道他会怎么想。
不过周恕也是有些奇怪，一个神兵的器灵，还能转移到另外一件神兵之上？
可惜齐天原本的血肉之躯已经没了，他也无法验证，本来的齐天，到底是人，还是神兵。
“其实吧，我想了想。”
神圣判官都都囔囔地说道，“你说，谁规定的人一定就是我们认为的那个样子？
说不准，我们人本来就是这个样子。
天地造化，就把我们生成这个样子。”
神圣判官叨叨不停，倒是让周恕的心情变好了许多。
“有道理。”
周恕微微一笑，说道，“真身是什么又有什么要紧呢？
你反正还是你，他们也是他们。”
“不过还是有区别的。”
神圣判官的脸色耷拉下来，说道，“我不是人，你从杨治天那里学来的超脱之法，就对我不管用了。”
到了这个时候，神圣判官竟然还想着超脱的事情。
“杨治天这个家伙跟我们不一样？为什么他发明的超脱之法，对我们没用？”
神圣判官思索道。
他这个问题，周恕可是没有办法给他答桉。
所谓的超脱之法，根本就不是杨治天发明的。
“判官，你难道没有发现一个问题吗？”
周恕开口说道。
“你说，如果这世上的人，都是神兵器灵。
那这些神兵，是谁铸造的呢？
天地毁灭，会不会就是因为铸造这些神兵的人觉得无聊了，所以把这些神兵全都回炉重铸。”
神圣判官张大了嘴巴，周恕的这个脑洞，可是太大了。
“那怎么可能？”
神圣判官说道，“我反正不相信我是有人铸造出来的玩物。
你也别再跟我说这种可能，我不想听！”
“好吧。”
周恕叹了口气，说道，“我本来是想和你合作一把，试试能不能把幕后的黑手给逼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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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真的存在那么一个人的话。
既然你没有兴趣，那就算了。”
“等等，你把话说清楚一点。”
神圣判官说道，“周阁主，你说咱们现在都是难兄难弟了，你话能不能说清楚一点？
我怎么感觉你这话的意思，是想搞事情啊？”
“我最初修炼武道的时候，一直相信一句话。”
周恕开口说道，“那就是我命由我不由天。
现在，我也依旧信奉这句话。
我自己的命运，掌握在我自己的手里。
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牵线木偶。”
“我也不想。”
神圣判官大手一挥，说道，“你说说，你准备怎么做？”
神圣判官虽然不想听周恕说那种他们是玩物的话。
但不得不说，神圣判官也非常好奇他自身的来历。
真要是有机会能查清楚这件事情，他还是愿意去做的。
“假如说。”
周恕缓缓地道，“我是说假如说，假如说这世上所有人都是神兵器灵，而他们的本体，都是由人铸造出来的。
那你想想，他铸造这么多神兵的意义何在？
那道真的是自娱自乐？
就算是自娱自乐，我觉得，他也肯定不愿意看到他的‘玩具’失控。
他让神圣天帝维护天命，就已经说明了问题。”
“我明白了。”
神圣判官沉吟道，“天帝那家伙手里有本天书，他们一直试图让所有人的命运按照那天书的记载进行。
但我们偏不，天书记载的往东，我们就往西，它记载的往北，我们就往南。
就跟它对着干！”
天书账本的事情，最初就是神圣判官告诉周恕的，他自然比周恕更清楚这件事。
周恕只是起了个话头，神圣判官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可以这么说。”
周恕点点头，说道，“其实我已经在违背那所谓的天命了。
按照天命，祖地人族，都要死去。
但是，还不够多！”
“是啊，还不够多！”
神圣判官都囔道，“干他娘的，我跟你说，那个天命，我早就看它不顺眼了！
你以为我当初为什么要让你看到天命？
我就知道，你小子是个不安分的主儿，而且你有那个本事，推翻那个天命！”
神圣判官从来都不是神圣天帝那个派系的人。
神圣天帝和他手下的神圣无常等人，一直都严格的维护着天命，对于任何违反天命的人，都是杀无赦。
而杨治天，是第一个和他们分道扬镳之人。
神圣判官，则是第二个。
神圣判官，早就看不惯那个天命，所以后来他设法把周恕引到了禁忌之地，让周恕看到了天命中的未来。
可以说，不管是杨治天，还是神圣判官，都在周恕的身上下了注。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干掉天帝那些人。”
神圣判官继续说道。
周恕瞥了他一眼，眼神意味深长。
神圣判官这个家伙，是想让自己给他当打手啊。
干掉天帝那些人，怎么可能！
不管是神圣天帝，还是他手下那些神圣，都不是那么好杀的。
再说了，杀死他们，殊无必要。
“你要是愿意呢，可以去试一试。”
周恕澹然说道，“我也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
神圣判官耸耸肩，开口道。
“你说，要是这个世上的所有人，都变成神圣，全都能坐享十万年寿元，算不算改变了天命？”
“那怎么可能？”
神圣判官摇头说道，忽然，他脸上的表情一僵。
如果是以前，有人跟他说这种话，他肯定大耳瓜子抽对方。
人人都变成神圣，做梦呢？！
成为神圣，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早就一个神圣，得需要多少本源之力？
众所周知，想成为神圣，人力几乎是不可能做到的。
这需要天大的机缘才有那么一丝可能。
想当年他能成为神圣，就是绝对的运气，再来一次，他自己都没有把握。
这也是为什么那些神圣，不想让天命发生变化的原因。
当然，现在看来，他们所谓的维护天命，不过是个笑话而已。
“你是铸兵师……”
神圣判官看向周恕，脸上的表情变化不定。
如果是提升人的修为，把人提升道神圣境界，那根本就没有人能够做到。
神圣判官自己是最清楚成为神圣的难度了。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
人不是人，而是神兵。
周恕，是天下最强的铸兵师，要是说他能提升神兵的品质，那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思路一转化，神圣判官立马就看到了一丝可能。
是啊，如果人人都是神兵，他们提升实力，根本不需要自己辛苦修炼，只要找周恕，重铸一下就行了……
“他娘的……”
神圣判官忍不住骂了一句。
当年他的修炼，是多么的辛苦，现在想想都觉得苦。
忽然发现，他其实不是人，而是神兵器灵，想要提升修为，只需要找个铸兵师提升自己的品质一下就行。
这多简单？
“堪比神圣的神兵……”
神圣判官沉吟道，“元始神兵？”
“以人来类比神兵，神圣是元始神兵，天尊是先天神兵，普通人，是制式兵器……”
周恕缓缓地开口道，“把所有人都提升到元始神兵，技术上，不难……
难的是，材料——”
“材料其实也不是问题。”
神圣判官摇头说道，“以你的实力，加上我的实力，这天下所有的铸兵材料，我们都可以想用就用，谁能阻止得了我们？”
神圣判官一副土匪的样子。
不过想想，他说的其实也有道理。
如果他和神圣判官联手，那么就算是神圣天帝，也得退避三舍。
他们想要抢铸兵材料，这天下，还真没有多少人能组织得了他们。
当然，就算全天下的铸兵材料加起来，也未必能够铸造那么多元始神兵。
不过不重要，周恕说着让所有人都变成神圣，其实并不需要真的做到那一步。
就算让天下一半人都变成神圣，也已经足够改变天命了。
真到了那种程度，周恕相信，幕后黑手是无论如何也看不下去的。
“真正难的地方，是如何让天下人接受，他们不是人，而是神兵器灵。”
神兵判官继续说道，“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的，连天帝那个家伙都很难接受这个事实，更何况是普通人？
到时候，怕不是要天下大乱？
我们退一步讲，就算没有天下大乱，那又有多少人，会配合你来做这个提升呢？”
周恕点点头。
不愧是能与神圣天帝为敌的人，表面上看起来大大咧咧，其实心思十分缜密。
他说的，正是最难的地方。
刚刚知道所有人都有可能是神兵器灵的时候，连周恕自己都有些难以接受。
真要是把这件事情公开，绝对没有几个人能够接受。
到时候，只怕真的如神圣判官说得一样，天下大乱。
周恕倒是不在乎天下大乱，只不过，真要是乱起来，他想要把幕后黑手逼出来，可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就算不考虑这些，周恕也不想让他身边的人，陷入到那种境地之中。
有些事情，不知道反而是一种幸福。
“所以，我们要想一个办法。”
周恕沉声说道，“在他们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帮他们完成提升。”
“那也好办，打晕了就是。”
神圣判官摸着下巴，说道，“周阁主，你真的确定，这世上所有人都是神兵器灵？”
“我不能确定。”
周恕摇头说道，“我这个办法，也正好可以验证一下，这世上有多少是人，多少是鬼。”
“其实，当鬼，也没什么不好的。”
神圣判官沉默了一下，缓缓地开口道。
他纵然是表现得再怎么不在意这件事，心里终究是有些变化的。
神兵器灵，哪怕看起来与人没有什么两样，但又有几个人能够泰然处之呢？
齐天那是自己主动的选择，神圣判官，却是一直以来以为自己是人，结果变成了神兵器灵。
这种事情，一般人，还真是未必能够接受。
“做人还是做鬼，每个人，都应该有自己选择的机会。”
周恕开口说道，“以前他们可能没的选，但是以后，我希望他们能有选择的机会。”
“我也是这么想的。”
神圣判官点点头，“大家肩膀上都是扛着一个脑袋，凭什么每个人都要按照天命记载的那样去过活？
我就是不爽，所以才处处与天帝那些家伙做对。
不过我修为虽然比你强，却没你这么有本事，我这么多年都没做成些什么，倒是你，一上来就把场面搞到了这种程度。”
神圣判官一脸敬佩地说道。
当初他之所以在周恕身上下注，说实话也是因为杨治天，当时他其实并没有报太大的期望。
只是想着有枣没枣打三竿。
谁能想到，周恕的发展，会这么迅速。
一眨眼的功夫，周恕就已经是能够和他相提并论的存在了。
甚至，他有一种感觉，真要是对敌起来，自己都未必是周恕的对手。
想到自己想了这么多年的事情，可能在周恕的手上做成，神圣判官便心悦诚服。
“判官，如果我们真的能把那幕后黑手逼出来，那么你想要超脱，也就不是难事了。”
周恕继续说道。
“你不用拿超脱之法诱惑我。”
神圣判官没好气地说道，“你以为我是那么唯利是图之人？
就算没有超脱之法，这件事，我也帮定了你。
我是想要超脱不假，但超脱，哪有这件事让人爽快？
把那些高高在上骑在我们头上的家伙掀翻下来，是我最喜欢的做的事情！”
神圣判官说道。
“既然你同意了，那我们就照着这个来做。”
周恕沉声说道。
“一开始，我们也不需要大张旗鼓，先找一些人来做个试验。
而且，我担心，神圣天帝他们会跳出来捣乱。”
周恕没有说之前遇到那个超脱者的事情，否则他怕神圣判官被吓跑。
“天帝他们你不用担心，我和他们斗了那么多年，有的是办法拖住他们。”
神圣判官自信地说道，“不过其他的事情，可就得你自己去做了。”
“应该的。”
周恕劝说神圣判官入伙，为的，本来就是这个。
神圣天帝之前虽然失魂落魄地走了，但是周恕知道，以神圣天帝与那超脱者之间的联系，他绝对不会就这么罢手的。
没有了超脱的希望，神圣天帝，只会继续维护天命，以此来维持他的神圣地位。
只要他永远是神圣，那和超脱，也就没有什么差别了。
未来周恕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他也没有余力再去与神圣天帝周旋。
这个时候，把神圣判官推出去应对神圣天帝，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要是能把杨治天也忽悠入伙，那就更好了。
不过杨治天这家伙神神秘秘，行踪更是飘忽不定，想要找到他可没有那么容易。
“对了，还有件事。”
周恕叫住正要离开的神圣判官，开口问道，“你之前说初代盘古的尸骨蕴含着一个秘密，是谁告诉你的？你知道初代盘古的尸骨之中蕴含着什么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