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强哪有心情和这家伙喝酒?
他此刻一颗心早就飞回了家里,今晚说好了要带着老婆出去吃饭,浪漫一下,烘托一下气氛,然后小别胜新婚啊!
张家强急三火四地赶回家里,虽说路不远,在这大夏天也跑了个汗流浃背衣衫湿透。
心里不由得怀念起汽车来了,琢磨着等有空说啥也要去考个本,有上辈子的经验,想必应该不会太难。
开门的是周晓萌。
这丫头一见张家强,就往他身后看。
见到后面没人就嘟着嘴说道,“黑猫警长怎么没把一只耳捉拿归案呢!”
张家强脸色一沉,蹲下身看着她眼睛说道。
“萌萌他是你爸,你是他唯一的亲人,不管如何他都深爱着你,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甚至生命,所以你必须给他应有的尊重,不许给他起外号了,听懂了么?”
周晓萌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眨着大眼睛说道。
“那我以后再也不叫他一只耳了,等有了好吃哒,先给他留着,不,先给干妈,再给干爹,然后给他!”
说完后她似乎觉得很吃亏,瘪着嘴差点哭了,“萌萌只能啃骨头啦,呜呜呜!”
张家强笑着摸了摸她小脑袋,“这倒是没必要,好吃的还是你自己吃吧,干妈呢?”
小丫头指了指厨房,“干妈在洗衣服,哎呀,衣服不是我弄脏的!”
说罢这孩子一溜烟跑回了自己的房间,紧紧关上了房门。
“天啊,才去了一天幼儿园,里里外外都脏了,泥猴似的,比男孩子都皮!”
满脸无奈的叶秀眉扎着围裙,站在洗衣机旁,一顿抱怨。
张家强笑道,“小孩子都这样,再过几年就文静了,回来洗吧,咱出去吃饭,你最想吃啥,咱就吃啥!”
“又乱花钱!”叶秀眉白了他一眼,心里却觉得甜丝丝的,看了一眼洗衣机的定时说道,“马上洗好了,你先歇会儿!”
“得,我先去洗洗,一身臭汗了!”
路边啤酒摊,张家强走后,周大黑独自坐在那里自斟自饮,没多久就喝光了五六杯扎啤。
这货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酒嗝,叫老板来结账。
“黑哥,一共五块八,零头算了,给五块钱吧!”
周大黑一抹口袋这才想起,今天刚放出来,兜里蹦子没有。
他尴尬一笑,“老板,咱都是老熟人了,赊一回账吧,明儿准拿来!”
啤酒摊老板知道他是什么货色,既然没钱也只好认倒霉,一摆手嫌弃地说道。
“算了,算了,这顿当我请了,走你的!”
周大黑也有点抹不开面子,可兜里没钱也没招,刚要走人,却被人拍了一下肩膀。
他急忙扭头吼道,“谁啊,没大没小的,我的肩膀也敢拍!”
背后站了两个三十多岁冒头的男子,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看着比周大黑都凶狠。
“呵呵,我当时谁呢,原来是超哥,今儿怎么有空来这边闲逛了?”
周大黑认识这位,绰号超哥,是本地有名的混混,据说还是厂长秘书的亲戚。
超哥看了一眼老板,“再上酒,上菜,都算我的!”
他身边那人,摸出一张钞票,就拍在老板的面前。
老板答应一声急忙转身去拿酒拿菜。
超哥这才对周大黑说道,“今儿听说你刚出来,咱哥俩又这么有缘遇到了,我请你一顿,当给你接风洗尘了!”
周大黑本来就是好酒之人,有人请客他自然不会推辞,立刻原地坐下,闲聊着一些场面话,就等着喝酒了。
不一会儿酒菜摆满桌子,超哥端起酒杯道,“来咱哥俩走一个,祝你脱离苦海,将来财源广进!”
周大黑也没客气,端起酒杯就往下灌。
没一会儿仨人聊着天,喝了七八杯扎啤。
此刻周大黑的舌头也硬了,腿也软了,说话也不利索了。
超哥见到了时候,试探着问道。
“出来以后有啥打算啊,还继续在厂里混?”
周大黑满脸炫耀之色,口齿不清的说道。
“我啊傻人有傻福,原本打算去厂里卖力,可是俺闺女她干爹看不下去了,非要给我投资十万八万的,让我自己干点生意,你说大家都是亲戚,我就算是想推也推不掉啊,只能答应了,就是现在没想好干啥!”
超哥露出惊讶之色说道,“你这个亲戚这么厉害,随便就拿十来万出来?”
反正吹牛不上税,周大黑满脸得意之色,继续吹道。
“超哥你是不知道啊,我这个干兄弟牛逼,承包了车间不到一个星期,赚了好几百万,给我那点钱,算个啥!”
超哥心里冷笑,你就吹吧,嘴上却说道。
“这么牛的人,老弟,你得给我介绍介绍啊,咱也沾点他的财气!”
虽说喝多了,周大黑还是有自知之明的,连忙摆手道。
“我这个干兄弟,忙,太忙了,一天几十万上下,根本就没空,我想见他都得等,要不这样,等机会,下次有机会我一定给你介绍认识!”
超哥端起酒杯,满脸遗憾之色,“那好,我记住了,咱们喝酒,喝酒哈,不醉不归!”
周大黑越喝越多,最后都忘了自己姓啥,至于今天说了什么,更是一点影儿都没了。
......
夜色笼罩着泺南,在郊区一座园林环绕的别墅之中,一个年过五十的富态老者,正坐在夜风熏熏的庭院中品着手中的茶水。
就在此时,一个白净男子走来,焦急的对老者说道。
“三伯,姓尹的那家伙进去了!”
老者把玩着手里的紫砂壶,头都没抬,淡然问道。
“为了啥?”
白净男子说道,“今儿有人举报了他,赵副主任亲自带队去处理的,这次证据确凿,估计这货完了,三伯,咱是不是趁早做点准备!”
老者放下手里的紫砂壶,冷哼一声说道。
“给他天大的胆子,他也不敢把老子牵扯出来,你们啊,把心放进肚子,该干嘛干嘛去!”
白净男子对老者无比信服,点头告辞而去。
院子里只剩下了老者,他抬起头看了看天空中的满月,低声自语道,“看来那条狗够凶猛的,我倒是想见识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