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辰这次没在系统中多待。
又睡不着。
干脆去杨毅那要了些节目的资料与数据。
话说《人生随笔》做到现在，林子辰一直都是蒙着头在做。
一些反馈，也只是根据节目中接听热线得来的。
这些显然是不够的。
台里面有技术部、市场部以及后勤部，每天都会有节目的分析报告发到各个部门的主任。
一个星期或者一个月，还有总结。
只是《人生随笔》的成绩隔几天来一个跳跃。
杨毅有些搞不清林子辰的路数。
林子辰每次剑走偏锋，效果都出奇的好。
与几个部门发过来的分析报告，又大相径庭。
所以，这些资料一直都在杨毅那放着。
放着放着，杨毅自己也忘了。
到年底，事情更多。
这次林子辰提起，杨毅才恍然。
也没时间整理，一股脑地拷贝给了林子辰。
统计，汇总……
林子辰一直忙到五点下班的时候才分析完资料。
《人生随笔》的听众集中在“14-17岁”以及“18-24岁”这两个群体。
男女比例持平。
也就是说，大部分是高中生和大学生。
不过，十二月份的第二个星期学校就会开始放寒假。
那收听率……
要暴跌啊。
先前在学校，学生们的生活很规律。
听节目更是难得的娱乐。
放学后，学生们可就放羊了。
有几个能自律的？
生活更是多姿多彩起来。
有电视看，有手机玩，有网吧去，甚至有人家里有私人电脑……
谁还记得听节目？
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期望他们对节目有多大的粘性，是不可能的。
该怎么去吸引并留在他们呢？
空想是没有用的。
林子辰找出最近比较火的几档节目，一边翻着评论，一边拖着进度条快速往后看着。
碰到比较热门的话语或者情节就记录下来。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关注现实中的流行元素，以前都是在系统内闭门造车。
林子辰越看越是觉得心惊。
自己能一直保持这样的热度。
真是侥幸。
要不是系统内的资源足够丰富，甚至坚持不到今天。
十一点上完节目，又接着看。
钟语在直播的前后，来办公室看过两次，见林子辰一直在忙，就没有打扰。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林子辰后面实在太困，迷迷糊糊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再次醒来时，看手机，已经凌晨五点。
头有点疼。
肩膀有点酸。
林子辰伸了个懒腰，站起来，双脚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这种熬夜的感觉，系统中是不存在的。
系统中，最难耐的是寂寞与孤独。
几天甚至半个月没有一点声音。
刚开始的那十四年，林子辰感觉自己已经到了疯掉的边缘。
幸好有那些文字和音频作伴，幸好还有目标要实现……
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林子辰将笔记收拾好，关掉电脑。
十一月份还有几天。
还可以慢慢来。
去京都这件事反而要更急一点。
林子辰骑上自己的电驴往苏家走。
冷冷的风吹在脸上，让他整个人都感觉精神了不少。
回想起自己记录的那些热门的词汇与话题。
怎么有种熟悉的感觉。
好像自己也做过类似的事情。
但真正用力去回想时，又什么也想不起来。
…………
来到苏家。
林子辰难得见到了苏瑶。
她正独自一个人在客厅，抱着一个红色的气球在玩耍。
吴启云在厨房做饭，苏震刚起床，在卫生间漱口。
“叔叔好。”
瑶瑶还是很懂礼貌。
“瑶瑶好。”林子辰笑着道。
“叔叔，我们一起玩气球好不好？”
“好啊。”
林子辰爽快答应。
虽然他急着去京都，但苏耿的事，还是必须当面说给吴启云听。
所以，等着吧……
两人正玩着，瑶瑶突然问：“叔叔，你有辫子吗？”
“没有。”
“你口袋上有草莓吗？”
“没有。”
“你衣服上有花花吗？”
“没有。”
“叔叔，你看，我都有。”
“……”
这么小的女孩就知道爱美吗？
林子辰哭笑不得，很识趣地夸了句：“瑶瑶真漂亮。”
苏瑶听了，果真更加开心。
玩起气球来跳跳蹦蹦的。
早餐很快就做好了。
吴启云先伺候苏瑶吃粥。
林子辰趁这个时间收拾了一下行李。
待苏瑶上了校车。
苏震也很快就出了门。
吴启云和林子辰两人这才坐到桌前开始吃早餐。
林子辰将苏耿的事情简单说了。
至于苏耿放假的事，他没提。
“我的剧本要开拍，等下又要去趟京都。”
“哦——等等——”
吴启云想到了什么，起身去卧室，拿了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出来。
“这是伯虎昨天来送给我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你带去给耿耿吧。”
“好的。”
苏伯虎送给母亲的礼物，大部分是这么处理的，林子辰早司空见惯了。
林子辰接过，盒子入手很轻。
应该是围巾之类的。
“伯虎怎么没住一晚？”
吴启云苦笑：“他就是来看看女儿。”
“……”
这个女儿奴，比之苏震，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
…………
“动身了没？”
刚吃完早餐，林子辰就收到了苏耿的微信。
“正在下楼。”
“好，门口有辆出租车，车牌号是——”
“……”
他真的只是路痴而已。
但弱点有人守护，这种感觉，很安心。
走到楼下。
天色已经大亮，清晨的阳光照在身上，让人昏昏欲睡。
林子辰捏了捏鼻子，强打起精神，往社区外走去。
“不会是感冒了吧？”
到门口上车后，他实在坚持不住，坐下就睡着了。
一直到机场才被司机叫醒。
睡了一觉的林子辰感觉精神又恢复了些。
不过还是有些头重脚轻。
挣扎着上了飞机。
又是睡了一路。
醒来时再次遭到了围观。
空姐们看样子挺乐意的。
机长的脸色有点黑，不过他还是保持了风度。
“这位先生，在飞机起飞和降落时最好不要睡觉，对您的身体不好，尤其是耳朵。”
“谢谢！”
林子辰刚一起身，又落回了座位。
浑身没有力气。
林子辰有些懊恼，只是熬了一个夜而已，不会真生病了吧？
他还有很多正事要做呢。
一个空姐见此，大着胆子在林子辰的头上摸了一把。
“呀，先生，你的头好烫，应该是发烧了。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另外几个空姐也趁机伸出手往林子辰的头上脸上摸去。
一脸的关切。
“我也去，我也去帮忙——”叽叽喳喳的。
于是机长的脸色更黑了。
“不用，不用，我女朋友在外面等我。”林子辰忙拒绝。
“哦——”
一连串的叹息声。
…………
林子辰走出机场没几步，苏耿的车就停在了他的身边。
打开车门，上车。
今天苏耿的装扮与往日不同。
终于不再是黑色。
红色的吊带、大领口的宽松毛衣，搭配着白色的休闲裤。
还画了个淡淡的妆。
简单又精致。
清丽又妩媚。
简直是又纯又欲啊——
看着苏耿那娇艳的红唇。
林子辰忍不住夸了句：“真漂亮。”
然后，一头栽倒在她怀里，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