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莱舒曼搂着她走出了指挥室,何凝烟心里开始发毛。虽然克莱舒曼不算什么君子,但也不是什么小人,算是有着君子分度的小人。看看四周投来的微带诧异的目光,他应该从来没有在众人面前显示如此的亲密。
走到了实验室门口,但克莱舒曼没有进去,而是继续往前走。
当打开一扇门后,何凝烟知道是什么地方了——客房。
每个基地都会家属或者访客住的地方,就是基地的客房。但无论哪一间都象普通宾馆客房一样,双人床外加一些简单的家具。
克莱舒曼走到旁边,拿起一瓶红酒,酒已经打开了:“这瓶酒是我去之前打开的,现在喝正是时候。”
说完递给了她。
看着这瓶酒,何凝烟没去接:“我戒酒了!”
克莱舒曼笑了起来:“戒得还真是时候,不要紧,喝吧,喝完睡一觉。”
何凝烟回头看了看左右两边的大兵,这是要闹什么,更是狐疑地不敢去接。索性就问:“博士,你想干什么?”
不知道想要干什么,肯定不是庆祝他又成为基地负责人的。
“听话,喝下去,对你有好处。”克莱舒曼靠近了一步,将酒瓶慢慢地塞在了她的手里,淡色的眼睛直视着她。
“只睡二小时吗?”何凝烟看着手中的酒瓶,酒不算好,也不算差,反正喝到后来也分不清是伏特加还是白兰地。
“也是,二小时可能时间太短了点,但总比没有强。”克莱舒曼手指了指,言语好似有点变得生硬了:“喝了它。”
自己想喝酒是一回事,可这样逼着喝。。。何凝烟摇了摇头,满是不解:“博士,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如果你不喝的话,后面发生什么就不要怪我了。”克莱舒曼好似是警告。
醉着解剖吗?她想了想最后还是摇头,她必须保持清醒,哪怕是解剖,也希望留下一条命,哪怕只有脑袋还活着。
“好吧!”克莱舒曼知道她肯定不会喝,伸手拿下她手里的酒瓶,对着她身后的大兵使了个眼神后,转过身。
大兵立即上前,一个一下抱住了她。大惊之下,何凝烟还没来得及挣扎,另一个一把针枪对准了她脖颈。。。“噗~”的轻微声音响起,液态药水以纳米大小一下被喷射进脖颈皮肤内,随着血液迅速流遍全身。
而转过身的克莱舒曼则拿起酒瓶,口对口滴喝了口,随后看了看酒瓶,微微皱眉。是不是酒不好,所以她不愿意喝?哦,对了,他不喜欢喝酒,平时连啤酒就不喝。
等到克莱舒曼转身时,何凝烟已经身体开始摇晃,她捂着脖子,可还是努力地试图站稳。
克莱舒曼慢慢走了过去,在她跌倒前一把扶抱住了她,并把酒瓶递给了其中一个大兵。依旧平静而温和地说:“出去别忘了关门。”
大兵拿着酒瓶,出去了,后面的队友轻轻地关上门。他们两个相互看了看,其实他们也不知道博士想干什么。于是左右站在了门口守卫,这瓶酒先放在地上吧。
克莱舒曼毕竟是男人,横抱起何凝烟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将何凝烟放在宽大的美式大床上,随后到旁边脱西装外套。
“你到底想干什么?”何凝烟试图翻身,可发现身体动都动不了,可怕的是脑子还清醒着。
克莱舒曼将价值不菲的西装外套脱下,套在了一张一张的椅背上,随后来到床边。轻轻地帮何凝烟脱鞋子,一只高跟鞋的鞋跟还沾有血迹,脱起来要小心点。
拖完了鞋,克莱舒曼就躺在了何凝烟的身边,在头顶的柔和灯光下,细细打量着这个已经无法动弹的女人,手指轻轻抹着她的脸颊:“世界即将毁灭,我并不在乎,宇宙既然有开始,也会又灭亡的一天,更别说是地球。可我却不想死,就这样死。按照我的寿命,我还可以活三十多年,如果运气好那就四十年,极限也就五十年了。那时我躺在棺材里,被埋入墓地前,或许都无法逆转我的衰老。”
当手指轻触在脸上,脖颈时,那不适的感觉又来了。。。何凝烟努力地忍着:“可博士,我不是科学家。”
“嘘~”克莱舒曼轻点着她的嘴唇,微笑着让她不要说话:“你确实不知道。可你背后的那些‘人’知道,金知道,查尔斯也知道。当然这两个男人暂时无法找到你,可那些‘人’需要你,非常需要你!”
看着克莱舒曼那张到了中年反而越显成熟的脸,何凝烟顿时明白了什么。
但克莱舒曼手指依旧点着她的唇,从她的眼神里看到了,笑了起来,此时笑得很坏,就象一只老狐狸:“好聪明,少校虽然很蠢,但有句话说对了,你的身上有解决问题的办法,可他用错了。”
何凝烟简直是满嘴的苦涩,怎么短短的功夫,她刚出了虎穴,又入了狼窝。
金的程序是对她有着绝对的爱,爱是自私而且疯狂的。只要有人敢碰她,金会拆了这个人。
克莱舒曼好似看透了她此时的心理:“放心吧,他们会派人来的,否则这笔账,金会算在他们的头上。而我应该死了,就算没死,他们之间还在算账,不会来找我的。”
尼玛的,克莱舒曼这个算盘打得实在太好了,就是要管理员高层派出人过来,然后从这个人身上得到所要的东西。管理层如果放任她不管,那么等到她回去后,以无法修改芯片的设定,迟早会被金知道。金肯定会发怒!
克莱舒曼在她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淡色的眼眸,却带着无比的温和:“金也不会怪你的,他只能爱你。你也不用自责,以你的能力,已经非常不容易了。我肯定会让你活着回去!”
她确实尽力了,基因设定原本就是让她有点小聪明,没有多大智商,只需要会开枪就行的工具。比起这种拿博士学位象拿白菜的家伙,她的脑子简直就是渣。
比有文化的流氓更难对付的就是这种智商情商都双高的人,他们更聪明。
这一吻,让她越发的难受,如果她的头可以动的话,一定会侧头。可现在她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克莱舒曼很贴心的问:“要不要帮你注射一些无感觉药物,这样你会好受点。刚才劝你喝酒,你不肯。”
要知道是这样的,那瓶拿来,她全部喝了。
当手从脖颈处滑到了肩膀,她实在是受不了,叫了出来:“博士,不要这样,求你了。”
“嘘~”克莱舒曼手依旧不急不慢着:“外面有人,我不希望不相干的人打扰。”
这叫什么事,何凝烟忍着难堪和不适,简直气得半死不活。等回去后,她一定把那些管理层杀个片甲不留。
她也只有靠屏住呼吸,和深呼吸来忍受。
克莱舒曼带着几分惋惜:“看看他们把你变成什么样子?如果我不知道的话,还以为你很讨厌我。其实你真的讨厌我的话,我会给你选择。你是要外面不会知情识趣书呆子,还是比较粗鲁、只有肌肉的战争机器?”
哪一种都不好,但无疑是给她提个醒,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作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来说,克莱舒曼已经是够客气的了,还亲自上马。
何凝烟只能苦涩地说:“还是你吧,博士,辛苦了!”
这下克莱舒曼一下就笑出来了,这个女人真是聪明,虽然智商不高,让她学个化学、物理公式,未必能学会,但是个明白人。
感觉她不喝酒也好,聊天比看到她醉醺醺的样子有趣多了。克莱舒曼想了想,决定说出更多一点来:“我觉得他们一定会来,这才第五天,现在过了午夜,充其量也就第六天。可今天夜晚10点时,世界就要毁灭了,这个说不通。所以为了地球,你我应该做点牺牲。”
为地球而献身吗?还真是献身。。。
何凝烟咽下一口口水,恢复了呼吸,长期屏气的让她呼吸加快,可唯有这样,才能将难受转移出去。
“如果没人来呢?”她喘着气问,几乎带着绝望。
克莱舒曼很是平静,而且带着几分风趣地说:“那对我也没什么损失,这里很安全,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直到你离开。我会一直想你的,直到死去。你也会想我的,对吗?毕竟我是你第一个男人。。。”
啊~,何凝烟气得简直要叫出声来了。这叫怎么回事,为什么是她,为什么?如果她有选择,哪怕一点点选择,她宁可不要金的爱!
可事情就是如此,她被派去了金的世界,随后被金看中,金为此花了五百年找到了她,并对她存在的空间产生了威胁。。。结果命运之轮无法遏制的转下去,将她投入目前的处境。
“何~”克莱舒曼摸着她的头,给了她暂时的平静,这样做不会给她不适。淡眸如水一般看着她:“我不否认,所有女人中,我对你的好感最多,或者说是唯一一个不愿意解剖的女人。”
克莱舒曼坐了起来,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时间差不多了。”说完开始去除袖口钉,放在旁边床头柜子上。
何凝烟躺着眼睛看到,两个黄金制成的袖口钉,放在玻璃上时“叮咚”作响。
克莱舒曼开始解开黑色的衬衫纽扣,异常温和地说:“我不想伤害你,如果他们放弃你,你要明白,你今后的路会更加难走。其实对你来说,我,金,哪怕查尔斯,都无所谓,爱对你没用任何意义,你要的是能保护你的男人。。。很抱歉,目前我无法保护你,但我也不会把你让给除了金和查尔斯以外的男人!所以请原谅我的自私!”
说完后,也没脱去衣服,以很轻缓地动作轻轻抱住了她,并慢慢压下去。只有这样,才能将伤害减低到最小,何的基因将她设定得对异性接触反感,也是有原因的。休息区她是为了身世之谜而保持单身,而到了神域,是为了让她属于金。
金会知道如何处理,可他暂时还没找到合适的办法,也只能尽量减少伤害。。。是的,他不会把爱的女人让给其他男人,作为一个男人,就是这样自私。
何凝烟的嘴唇都颤抖了,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无论说什么都没用,没用,克莱舒曼早就打定了主意,除非有更好的理由,否则狼是不会放弃眼前的一块肉。
时间到了,该来还没来,那就这样吧。。。她必须习惯。。。克莱舒曼安慰一般地轻轻吻了下,这不停颤抖的双唇。。。
只那么轻轻一下,顿时让他忍不住长长地吸气。。。这感觉,实在是太美妙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任何女人身上都得不到!简直让人心醉。。。
怎么会这样。。。当如酒醉一般的感觉过去,克莱舒曼内心惊愕,并有种感觉,难道她的基因有一部分和他很匹配?就跟她跟金一样,而查尔斯也是如此。人类的生存繁衍,其实都是靠基因,基因匹配度越高,感觉就来得更快,一见钟情其实是匹配度相当高的结果。
是他之前就有了感觉,现在只是一个突破口让感情决堤;还是基因问题?
不管这些了,时间很紧张。
想到这里,克莱舒曼立即紧紧搂着何凝烟,亲吻了上去。。。
虽然白天已经卸过火,就是为了冷静地对待,可他的身体很好,单身也非常久了,一天已经恢复,只有十天,必须要抓紧每时每刻,或许过了这十天,此生此世再也不得相见。
“不,不要这样。。。”何凝烟心里喊着,努力地忍受着缠绵,几乎都要哭出来了。该死的管理层,等着,全给老娘等着。。。
“咚咚咚~”一连串的重重敲门声,门口传来了大兵的声音:“博士,人找到了。”
此时何凝烟差点泪崩,尼玛的,能不能早点找到呀?
幸好克莱舒曼有着足够的克制力,用尽所有的力气,这才停住了。抱着大口大口喘息着,调匀了气息,平静回应了一句:“马上就来!”
坐了起来,坐在床沿边开始整理凌乱的衣服,重新扣上袖扣,很是遗憾地说:“亲爱的,你的运气可真好,就差那么一点点了。”
帮何凝烟盖上被子后,走到镜子前,用手撸了把有点下垂的头发,抓起椅子上的西装,对着躺在床上的何凝烟:“其实我更想和你在一起!如果你不想,那么赶紧祷告来的人就是我要找的人,否则我还会回来的。”转身开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