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下,让何凝烟猝不及防,她双手紧紧抓着对方的手腕。。。
约翰脸上带着汩汩的阴沉,头上的一缕金发也掉了下来,垂在宽阔的额头上。。。越发感觉到了熟悉。。。这不可能,不可能!
这样的情况以前出现过,只是不同的人,可为什么如此的熟悉?
对了,芯片,记忆芯片。。。让对方知道,还有一个厉害的角色。
想到这里,她拼死挣扎了起来,想死是她自己的事情,别人无权夺去她的命!
手对着对方眼珠子抠去,但对方双臂挺直后,人高臂长,她的手臂没对方的长,根本够不到对方的脸上。
手不行、就用脚!腿还没抬起来,对方直接将整个身体全部压了上来,让她根本是动弹不得。
脖子剧烈的疼痛,以及即将炸开的肺。。。约翰用死死卡在她脖子上截然相反的温和话语,象是安慰着:“别动,再忍一下,马上就可以结束了。。。”
耳边开始出现“嗡嗡”声,好似这种噪音越来越响,但很快慢慢地变得模糊。。。双手终于松开,无力地垂下。。。
终于可以死了吗。。。可以解脱了吗。。。
一股气从嘴里吹入,虚弱得几乎停滞的心脏、猛地受到重击后又一次的跳了起来,并随着每一次的胸口压迫,一下一下的跳着。
又是一股气被硬是灌入几乎耗尽氧气的肺部。。。
“咳咳咳~”何凝烟咳嗽了,喉咙疼得就跟火烧一样。她被搂进了一个怀抱里,听到的是约翰平静得几乎冷酷的声音。
“呼吸,对了,就这样,你现在还不能死。”
要不是手脚没有力气,真想一拳头揍过去,打得对方满地找牙。要让她死就让她死,一下子死得干干净净也好。弄得都快死了,即将解脱了,结果再救回来!
约翰居然趁着她半死不活、昏昏沉沉的时候,在她脸上亲昵。。。贪婪异常地舔吻,随后在她耳边微微喘着气地轻语:“这下感觉不到不舒服了吧?我说过,你会习惯的。”
脸上微带着湿漉,她恶心得想吐。。。混蛋,大混蛋!果然是疯子,疯子。
“别动!”突然查尔斯的声音响起,用着约翰刚才一样的语调:“对了,就这样,不想脑袋上出现一个洞,就别动,你现在还不能死。。。”
查尔斯,她顿时感到安心,努力地睁开眼睛,在还在略带模糊的视线中,看到伯纳德少将站在约翰的身后,从姿势上看,手里应该拿着一把枪,对着约翰的脑袋。
而站在伯纳德少将旁边的是查尔斯。
查尔斯带着几分怒气,但保持着冷静地说:“麻烦不要欺负我的女人。”
伯纳德少将见机一个枪托砸下去,打在了约翰后颈下端,一下将约翰打晕了过去。
何凝烟失去了依托,往沙发下掉,查尔斯立即上来,在她还没翻到地上时,将她一把扶住,并且横抱了起来。
查尔斯对着伯纳德少将说:“这里交给你了。”
伯纳德少将行了一个军礼:“是,将军。”又掏出一把麻醉枪,对着昏迷不醒的约翰来了一枪,这下短时间内一定醒不了吧?
查尔斯就横抱着何凝烟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下来,查看她脖颈处的情况。
“查尔斯。。。咳咳。。。”她一开口就咳嗽,喉咙好疼,声音嘶哑,气息也弱。
“别说话。”查尔斯的声音真好听,让人心都暖了:“是我的错,这个家伙太厉害。但一切都过去!”
查尔斯对着伯纳德少将说:“麻醉枪给我。”
拿过枪,查尔斯对着她温和地说:“好好休息二小时,醒来会舒服很多。”
何凝烟推开了枪,挣扎着爬起来:“给我枪!”
推开的是麻醉枪,自然要的是激光枪。
何凝烟决定要杀了约翰,这个疯子必须死,立即死!
可摇晃着刚站起来,脖颈上一麻,随后眩晕的感觉立即扑来,倒在了查尔斯的怀里,就黑了。
迷糊中,渐渐醒来。何凝烟左右看了看,正躺在专用的病床上。
前面3D出现,是戴着眼镜的女大夫:“何小姐,你醒了?”
是医疗用的系统,她坐了起来,窗外的天显示快天亮了。。。第八天了!
她走下了病床,走到窗口往外看,她躺的地方应该在大楼内部的医疗病房内。
系统问:“我建议你还是穿上鞋子,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她在窗口处转过了身,看着3D的主治医生:“我饿了。”
女仆送来了早餐,因为昨夜没吃东西,所以多给了。又是开小灶现烧的,弄了二个开胃的菜,都是荤的,也都是她喜欢吃的,证明目前还是查尔斯掌权。
吃的时候,她开口说:“安妮!”
女仆回应:“小姐,系统已经关闭了,只有医疗系统开着。”
碰到了一个太厉害的人,所以还是系统全部关了的好。可这里还有伤兵,一直依赖于系统医生,所以无法关闭医疗的。想想医疗的程序还能变出什么幺蛾子出来,那这个人真的不是人类了。
“我要见将军。”何凝烟夹着糖醋排条吃着,说是排条,都是肉,切得大小一致、油里炸过的外焦里嫩的肉条,配上酸甜的酱汁,味道非常的好。
“我去问一下。”一个女仆走出门。
查尔斯不一会儿进来了:“身体怎么样?”
“好了!”她刚吃完,正在拿着毛巾擦脸和手,擦完后递还给了女仆:“这里的医疗条件,哪怕断胳膊断腿也能接上。”
查尔斯坐在了病榻床沿边,手挥了挥,女仆们会意地全都出去。因为门都被锁上二次了,现在索性所有的门都不关了。
查尔斯带着几分歉意:“约翰是个很厉害的人,他来的时候,找了个理由,将病毒插入主机。其实那台特地为他准备的并不是主机,等到合适的时候,把他抓了起来。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病毒依旧利用分机,入侵了主机,系统还是听从他的命令,将他放了出来。”
“知道就好,把他杀了。”何凝烟平静地看着查尔斯。
查尔斯微微摇头:“不行,原因你知道,他是个天才,拥有我需要的东西。”
“那他给你了吗?”何凝烟嘴角微露讥讽:“倒是整了你二回。”
“不,他确实有。”查尔斯很肯定地回答:“他一定会给我的。”
何凝烟想了想:“那他现在在干什么?帮你写程序,还是帮你弄基因,或者还在找机会越狱、制造麻烦?”
查尔斯笑了:“这次保证他逃不掉,会让他脑子里的东西挖出来的。”
“噢,正在审问?”何凝烟好似来了兴趣。
查尔斯扬了扬眉:“非人道的严刑逼供。”
何凝烟越发乐呵了:“带我去看看。”
查尔斯犹豫了,这有什么好看的?什么时候何凝烟口味变得那么重了?
何凝烟拉着查尔斯的手,难得体现了小女人的嗲:“整得我那么惨,差点还杀了我,我要去看看他的倒霉样。”
查尔斯无奈地手指轻轻拧了拧她的鼻子,算是答应了。
何凝烟跟着引路的女仆走着,一路上碰到匆忙路过的人,都不约而同的,多少看过来几眼。
当走进办公室里,查尔斯一愣,就连伯纳德少将也呆了。
何凝烟居然穿着深色长裙,脚上踩着高跟鞋,将头发盘了起来,还画了个淡妆。哪怕和查尔斯用餐,都很随意,运动服、工作衣、甚至睡衣浴袍都能穿着,从来没有这样精心打扮过。
用参加聚会晚宴的架势,去看着人家倒霉样,这样好吗?
“可以走了吗?”何凝烟微笑着问。
查尔斯卷起一条胳膊:“非常乐意效劳。”
何凝烟将手搭在了查尔斯的胳膊上,挽着往外走去。
千万不要惹女人。。。伯纳德少将看了看旁边也同时在发愣的属下后,跟了上去。
大楼有地下室,而在最底层、最僻静、最里面的地方,就是关着约翰的地方。
狭长的走廊,每隔二三米就站着一个站岗的大兵。最后的门口,还站着二个。
走进房间,是一个足足有一百多平米的大房间,可以做为实验室,也可以作为审讯室。
在房间的中间,有一个巨大的铁笼里。约翰被挂在铁笼中间!
上衣被剥去后,悬挂在铁笼两边两条铁链,将他的双腕铐住并且拉开,悬挂在两边。
头低垂着,双脚也发软着,但铁链将他身体撑开并且拉着。
应该已经上过刑,身上有鞭痕和棍棒的淤青。
铁笼外有四个人看守着,就坐在椅子上,面对着铁笼里的牢犯。不光墙上、旁边桌子上放着棍棒,就来看守腰上也挂着电击棍、麻醉枪和手铐。
看到上级有人来,四个人高马大的看守立即全部站了起来。
何凝烟将手从查尔斯胳膊上放下,慢慢地走到铁笼前,冷冷地看着笼内这个此时象丧家之犬的男人。
跟随着一起进来的伯纳德少将问:“怎么样?”
一个看守回答:“嘴很硬。”身上制服衬衫上的血迹,应该就是审讯时留下的。
约翰好似醒着,他慢慢地抬起头,虽然疲惫,但冲着何凝烟笑了。嘴里齿间带着血,这一晚上应该没让他好过,可不知道为什么,就算是这个时候,他的笑容里依旧带着得意和嘲弄。
何凝烟站在笼外问:“他真实身份知道吗?”
伯纳德少将没回答,看着查尔斯。
查尔斯回答了:“查不出来。”
何凝烟微微皱眉:“记忆芯片里有什么东西吗?”
“是被锁定的,没办法读取。”查尔斯回答。
何凝烟扭头看着查尔斯:“那麻烦你亲自出马一次,用你的办法。。。”
查尔斯犹豫了一下,下命:“打开门!”
将军下令了,看守用钥匙先打开了环形锁,随后旁边一个用指纹打开了门。
查尔斯走了进去,伸出手,扶着约翰的下颚,微微托起了约翰脸。。。一股白色的薄烟从约翰的五官冒出,吸入了查尔斯的口鼻内。
当查尔斯放开了后,约翰立即头瘫软地低垂下去、原本因为痛苦而僵直痉挛的身体也一下软了下去。
何凝烟看着查尔斯,只需要一点点阳气,查尔斯就能知道对方心里所有的一切。
查尔斯的脸却异常的凝重,紧闭着双唇。
“咳咳咳,赫赫。。。”约翰好似恢复过来点,垂着头,发出一连串充满嘲笑的微弱声音,也不知道是在咳嗽还是在笑。被吸走精华会异常痛苦,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他所有的一切都在芯片里,脑子里几乎什么都没有。”查尔斯的话令人震惊:“他的本身只是肉体,没有灵魂。”
“可我。。。”何凝烟不明白,怎么一点东西都没有?
查尔斯回答:“初期你应该也是这样,但你很快地会将芯片里觉得重要的东西转入大脑,变成自己的记忆。而他能控制芯片,将所有东西全部存入芯片,大脑里一点都不留。”
但芯片被锁定,不能读取。
既然这样,何凝烟猛地抢过旁边看守手里的一根黑色的结实警棍,对着约翰就狠狠地抽了过去。
一下、二下、三下。。。可约翰却一声都没吭,只是身体随着棍子的落下,而全身绷紧。
第五下后,何凝烟就累了,气喘吁吁地站在那里。
约翰虽然低垂着头,但开口了,带着几分不屑一顾的慵懒:“太轻了,比起他们来,这只能算是挠痒痒,省点力气吧,换他们。”
“太轻是吗?”何凝烟也猛地笑了出来:“去把刀子拿来,我就不信敲不开他的嘴。”
看守赶紧要去找刀子,真是求之不得,要知道审问需要花力气的,这一夜折腾下来,他们一个个都很累了。
但查尔斯拦住了。伯纳德少将也知道不能给,给了肯定捅进去,这女人早就想杀了约翰。
何凝烟扔下警棍走过去,双手扼住了对方的脖子:“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对方慢慢地抬起头,冲着她却又笑了。这个疯子是不是真的脑子有病,还是习惯性展示撩妹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