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吃了一大口饭,淡淡的道:“如果你不把那些摄像头都摘掉,我当然不会连累到你。”
“但现在你把它们都给摘了,那你就最好小心点。”
他大口大口的扒着饭,似乎这件事跟他没关系一样。
说完,我撇了撇嘴,“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到这里用餐,我们不欢迎你。”
我们的对话一直是云里雾里的,但唯独这句话,孙倩听懂了。
她扯了扯我的胳膊,埋怨道:“说什么胡话呢?”
“人家朝大爷是咱们饭店的老顾客,哪有做生意赶人的?”
我歪过头,温柔的看了眼孙倩,“别人的生意可以做,但他的生意还是不要做了,我怀疑有一伙高人正在对付他,而我们再做他的生意,一定会被连累。”
孙倩身子微微一怔,“小弟,你可不能胡说,朝大爷他是个脾气很好的人,怎么会被人对付?”
这时候,老头也吃完了盖饭,他从兜里掏出皱巴巴地钱,拍在了桌上。
他咧嘴一笑,“丫头,你家小老板说得对,老头子我是个极度危险的人。”
“今后有缘再来你这吃盖饭。”
“老头子诨名朝拜!”
说完,老头子提起他拾荒的袋子,漫步离开了饭店。
见客人彻底被送走了,孙倩狐疑的问:“朝大爷就是个普通的拾荒者,真的是什么所谓的高人吗?”
我肯定的点了点头,“如果他不是高人,对方没必要花这么大价钱观察他。”
“而且,那些摄像头,他一早就发现了,只是一直在演戏罢了。”
“演戏?”
孙倩不解的问:“演什么戏?”
我淡淡的道:“他在努力的扮演着一个普通人,但对方还是发现了蛛丝马迹。”
“他藏不住,而且近期一定会出事。”
“我是怕对方把抓捕他的战场变成了咱们饭店,所以才刻意赶他走,他是你招待不起的客人。”
“六块钱的盖饭就想买咱们的命,这不划算!”
孙倩似乎明白了什么,没再搭话。
很快,客人们陆陆续续的来吃饭了。
我并没有离开,因为安装摄像头的那批人,一定会来观察,所以我也刻意留意了一下。
果不其然,八点钟刚过,客人越来越少的时候。
一个矮个子老头,带着一个憨憨的高个子胖子。
老头佝偻着腰身,背着手问道:“丫头,你家的灯,是不是坏了?”
孙倩下意识的退缩了半步,紧张的看了看我。
我急忙绕出柜台迎了上去,“我是这家店的老板,有什么事,还是跟我谈吧!”
老头抿唇一笑,“灯泡这点小事,竟然还要老板亲自来谈。”
“也罢,既然你想跟我们交涉,那也好。”
我瞥了一眼二人,笑道:“这里客人还多,别打扰他们吃饭,咱们外面聊。”
“好啊!”
老头答应了一声,走到了外面。
我跟了上去,在附近的广场停驻。
老头佝偻着身子,淡淡的道:“今天的摄像头,最后一幕出现的是你。”
我神情平淡,从容一笑,“是我!”
“我拆了你们的摄像头,而且,还赶走了那个老头,不让他再来吃饭。”
老头紧锁着眉头,“你这是要坏了我们的大事?”
我勾了勾唇,“不,我只是不想连累到我家的饭店。”
“如果你们连这都要迁怒于我,那就太小气了吧?”
老头微眯着眼,黑瞳似乎闪烁着光芒,“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说完,他丢出一根钢珠,瞬间朝我面门袭来。
我侧身躲过后,我身后的大树瞬间被撕裂开一道大口子,随后应声断裂。
那么一枚弹珠,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如果刚才我不躲,或许这会儿炸开的就是我的脑子。
见状,我撇了撇嘴,“下手这么重?”
我能清楚的感觉到,他也是玄阶,只是这力量已经堪比地阶,而且用上那个珠子,力量比我大了不是一星半点。
老头眼角微微弯了弯,似乎在笑,“你果然也是修士,而且还是玄阶。”
“也罢,我不想与你为敌,只是今天你们坏了我的事,这笔账该怎么算?”
我敷衍的一笑,“你当真想杀我,也没那么容易。”
“而且我死了,我身后的小刀会也不会善罢甘休。”
老头眉毛一弯,恍然大悟的笑了声,“原来是名躁金陵的小刀爷,怪不得有胆子跟我们出来单独见面。”
“你确实有机会倾尽全力对付我们,以命博命也确实有机会做掉我们。”
“我们的任务是朝拜,不想节外生枝,所以小刀爷,这回就当是我们叨扰了。”
说完,老头子和高个子一起离开了树林。
我刚要离开,就听树上传来一声戏谑的笑,“小子,你果然有自保的能力!”
我霎时一惊。
以我玄阶八品的境界,竟然没感受到上方一早就蹲了人。
只见他缓缓下落,平稳的落在我身前。
我定睛一瞧,正是今日的朝拜。
我狐疑的问:“你就不怕他们刚刚发现了你,顺便将你拿下?”
“我怕,我当然怕!”
朝拜抿了抿唇,“但我更怕倩丫头被我连累致死,所以特地来瞧瞧。”
我撇了撇嘴,没好气的道:“算你还有点良心。”
“良心?哈哈!”
他突然大笑着道:“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有良心。”
“要知道在我的手上可沾着几百条命,我算有良心吗?”
他这话能吓到普通人,但却吓不到我。
我阴沉着脸,“我不管你过去怎样,但现在,你还蛮有良心的。”
“我没出卖你,他们也没难为我,所以咱们两清了。”
“我不想再看见你。”
朝拜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弧度,“不,我要让你欠我人情!”
说着,他突然伸手过来,直奔我的头顶。
我闪身想躲,可那来自地阶九品的真气威压,令我浑身动弹不得。
下一瞬,他的手掌便覆盖在我的头顶。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废掉的时候,我感觉到有一道真气正在挝着我的经脉,令我的经脉格外敏感,甚至还有点舒适。
我紧锁着眉头问:“你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