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么朝我发难,我自然不能坐以待毙。
于是我决定倒打一耙,黯然神伤道:“原来佩佩姐是想和杨老联手对付我,我好伤心啊!”
郑佩佩陡然一惊,憋了一肚子的火全都咽回去了。
不管她是不是被威胁了,她和杨老合起伙来对付我,这是事实!
所以理论上来说,她现在再惨都是咎由自取。
她那边愣了三十秒,那边突然传来了啜泣的声音,“这事是姐的错,现在我一无所有,你会像对一爷一样对我吗?”
“嗯?”
我不禁疑惑的问:“佩佩姐,你什么意思?”
郑佩佩抽噎了片刻,冷声道:“郑辞不顾这么多年的父女情谊,狠心将我逐出家门,我也不打算回去了,我想在你手下打理堂口。”
郑家两朵金花都跑来给我打工?
这也太离谱了吧?
郑辞辛辛苦苦培养的两朵金花,都成了我手下的得力干将,郑辞应该要被气的吐血了吧?
如果郑佩佩真的过来帮我,那本来就大火的聚贤庄,一定会包揽更多人气,生意一定会如日中天啊!
思考完之后,我发现这是一件百利而无一害的事,我很难不答应啊!
于是,我激动的笑道:“佩佩姐,你要是能来帮我,月薪随你开。”
“那就这么说定了,我明天就去找你面试!”郑佩佩兴奋地道。
本来还崩溃绝望的她,这一刻仿佛把悲伤扔到了一边。
也就是在这一刻她才终于明白为什么自己费尽心机坐上郑家家主的位置仍旧不开心,原来,她早就开始羡慕一爷潇洒自在的生活了。
我不怀好意的笑了声,“面试?那美女你接受潜规则吗?”
“求之不得!”
郑佩佩娇笑了声。
挂断了电话后,我抬起头,面容顿时僵住了。
只见一爷双手叠在胸前,一脸戏谑的望着我,“怎么?郑佩佩要来顶我的班?”
“也是,人家是公众人物,又是资深的大掌柜,肯定比我强,让她来吧,我主动退出。”
见她生气了,我急忙上前,从后面抱住了她。
摸着她柔软的小肚子,我附在她耳边,哄着她道:“一爷,你是我第一个掌柜,也是我永远的总掌柜。就算郑佩佩来了,她也是你的手下。”
“真的?”
一爷挑了挑眉,似乎还有点激动,“那我是不是可以欺负她了?我让她往东,她就不能往西,我让她打虎,她就不能撵鸡?”
我收回刚才的话,郑佩佩若是加入,也不是百利而无一害。
我可以预想的到,她们姐妹之间的争斗可能会愈演愈烈,甚至可能会达到水火不容的地步。
一瞬间,我又开始头疼了。
我垮着脸,尴尬的道:“也不是非要那么过分,一爷……”
我还没说完,就见一爷不满的跺了跺脚,“你看,我就知道你在骗我,身为总掌柜,我连命令下属的权利都没有?那我还怎么在团队里树立威信?”
一爷说的也有道理,我只好点头答应,“好,我给你权利。”
“但咱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因为你一时之气,导致咱们聚贤庄几大堂口的生意出现了问题,那也要唯你是问。”
见我这么说,一爷的眼底赫然划过了一抹狠意,“你放心,我能当总掌柜,肯定要顶得住压力,我会好好用郑佩佩,让她为咱们创造更大的价值。”
随着我的手向上移,一爷浑身一颤,紧咬着银牙,“你干什么,这可是在堂口,万一被人看见就不好了。”
说完,她红着脸,羞涩的跑开了。
次日清晨,我和一爷一起到了聚贤庄。
一大早,郑佩佩还没到,我就收到了昨晚吴老爷子病倒的消息,据说还挺严重,再晚送几分钟,估计就要挂了。
要知道,他可连遗嘱都没立,吴少这家伙差点玩大了。
不过还好,他现在已经清醒了。
就是病殃殃的,饭吃不进去,身体也遭不住了,一场大病下来,半条命都没了。
这就是秦丹的毒,和百草枯唯一的区别就是这个毒它查不出来,而百草枯是可以查出来的。
我告诉蛇哥小心提防着点杜华和田荣,便挂断了电话。
我一抬头,顿时听到门口传来了“吭吭”的敲门声。
门是大开着的,但是郑佩佩依旧敲了敲门,十分注重礼节。
我急忙站直了身子,朝着她走去,顺势捧住了她柔嫩的小手。
“佩佩姐,你到的可真早,诚意满满啊!”
郑佩佩白了我一眼,笑道:“姐当然有诚意,就是不知道你欢不欢迎啊!”
就在我们俩眉来眼去之时,后方登时传来了一声轻咳,“面试的来了怎么不跟我说一声,身为总掌柜,我必须要监督一下,不然以后配合不好,出了乱子我可没法负责。”
郑佩佩回过头,刚好看到了一脸戏谑的一爷。
一爷的表情过于得意,嘴角疯狂上扬,嚣张得很。
郑佩佩则是十分谦虚的笑了声,“该走的程序自然要走,我可不想做一个关系户。”
一爷一听郑佩佩貌似着了她的道,她当即笑了声,“好,那从现在开始面试。”
说着,一爷拍了拍手,令二掌柜和下人端上来了三件瓷器。
“这三件瓷器里,有真有假,希望挨个做一下分析。”
郑佩佩朝着瓷器靠近,戴上了一爷准备的手套,配合强光手电和放大镜仔细的盘看。
可以说,她是专业的。
而且这做派像极了坐堂先生,一丝不苟的样子,更是仪态可拘,看起来十分养眼。
很快,她就开始评定起了第一件瓷器。
“这件瓷器,施釉手法凌乱,而且烧瓷也不专业,还有一个最大的诟病,就是它缺了一个瓶内的喷绘。我的好妹妹,你的手艺还是像之前那么差!”
一瞬间,一爷当场怔住了。
因为这件假瓷器确实是她做的,她知道以郑佩佩的能力,一定能看出这是假的。
但她着实没想到郑佩佩竟然能看出这是她亲手做的赝品。
她紧张的退后半步,咽了咽口水,“这件算你过了,看后两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