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朝着高夫人拱起手,板着脸严肃的道:“高夫人,这用不着你提醒,虽然我们分属同行,但是我偏向于理,绝对不会偏袒你。”
这话就是说给秦丹听的。
不为别的,就为了避嫌,生怕她把我们俩联想到一起。
秦丹瞥了高夫人一眼,声音清冷的道:“高夫人,如果这批货验过之后没问题,我愿意给嘉乐一个面子,从此罩着高家。”
“但要是出一点问题,我保证翻脸不认人。”
这是一种威胁。
秦丹还是想用这种方式,让高夫人自己承认她有问题。
但秦丹有点太小瞧高夫人了。
高夫人手腕那么强,她的心理素质可不是盖的,哪能随随便便就就范。
哪怕见了棺材,也不一定非要落泪啊!
我装模做样的验了一圈,吩咐道:“这些都搬进去封棺,都是珍品。”
“还有这些,这些……”
就在这时,秦丹冷喝了声,“不许封!”
“什么意思?”
我狐疑的问道:“你叫我来,不是给你鉴宝的?”
“是!”
秦丹点了点头,但又摇了摇头,“我不放心,所以又约了江城十个鉴宝师过来,待会儿他们会重新验证。”
“这……”
我顿时惊的哑口无言。
人与人之间的信任感仿佛在这一刻崩塌了,就连高夫人的娇躯也是猛然一颤。
我们俩现在没法商量对策,只能用眼神浅浅交流。
从她的眼里,我看到了一丝丝慌乱。
不知道她从我的眼里看到了什么。
我紧咬着牙,摊了摊手,“那好,我就等你请的那几位大师傅一起来验,最好是验的明明白白,顺便把估价也做出来。”
“正有此意!”
秦丹双手交叉在胸前,仿佛把我和高夫人看穿了一样。
我一度认为秦丹是百分之百信任我的,就连高夫人也这么认为。
但实际上,她今天却设下了圈套,让我中计。
怪不得高嘉乐打电话时,让我小心点,原来是让我在这小心。
少倾,十个穿着长袍的老头子被请进了岳王墓。
这十个人都是江城本地人,一些自恃清高,手段高明的三流鉴宝师。
十个人之中,我见过四个,而且是在扒锅大会上见过的。
高夫人朝着他们拱起手,脸上噙起一抹复杂的笑,“诸位,今日我高家还宝,就麻烦各位仔细验证,也让守墓人秦小姐安心。”
江城玩古玩的无人不识高夫人,以前他们忌惮高家背后的狮虎帮,所以小心翼翼。
但是现在,高家威严不复,这些鉴宝师只是拱手还礼。
“高夫人,我们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保证会认真办事。”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我们会做好本职工作。”
“秦小姐,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
鉴宝人们急不可耐的想要“揭穿”高夫人,看那意思就是想把高家摁死,别让这颗毒瘤再活过来。
秦丹表情严肃的下了命令,“验吧!”
就在他们要下手观察时,我在旁笑了声,“高夫人,这批货里但凡有一个假的,我们小刀会可不会放过你。”
“但若是有人要把白的说成黑的,我们小刀会也不会善罢甘休!”
说着,我冷眸扫过那十个鉴宝人。
这话我是在警告高夫人,但同时也是在警告那十个鉴宝人。
当我说完这话的时候,那十个鉴宝人不由浑身一顿,鉴也不是,不鉴也不是。
最后,他们十个只能抱成团,十人鉴一宝。
“这松石心串,内含十二生肖,产于大汉,不愧是当世珍宝。”
“按现在顶栏拍卖会上的规格来拍,至少值三个亿。”
“这可是瑰宝,秦小姐,建议您藏好!”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这才刚刚鉴了一件宝。
而且这件宝还是我做的赝,他们甚至没有一丁点怀疑,还帮着我吹了一波。
紧接着,他们有拿起了钧窑瓷瓶。
强光手电不断地打在上面,把每一寸,每一缕都给照的清清楚楚。
“这钧窑瓷瓶也是真的!”
“施釉手法是南宋,更像是欧家的珍品。”
“价值至少五千万!”
很快,又一件假货入库。
一个时辰过去了,却只鉴了两件宝贝,秦丹有些不耐烦了。
她攥紧了粉拳,冷声骂道:“你们这样要鉴到什么时候去?”
“秦小姐,我们这样联合起来共同品鉴,更能验证他的真实性。”老鉴宝师叹了口气,难为情的解释道。
秦丹摆了摆手道:“速度快点!”
“你们不是江城有名的鉴宝师嘛!一人鉴一件,天黑之前要是还没鉴完,我可不付钱!”
见秦丹急了,我也趁机补上了一句,“诸位前辈,大家快点鉴,鉴完了之后,我亲自设宴安排你们。”
明着设宴,实则却把他们当成是刀俎上的鱼肉。
鉴宝师们顿时吓的一激灵。
这回,他们的速度不由快了起来。
他们各鉴一宝,很快便入库了三十余件宝贝。
最后,验出了三十二件赝品,都是高家库存里的“脏东西”。
秦丹没找高夫人算账,因为按照估值,其余的珍品已经足抵扒锅大会卖出去的钱。
高夫人噙着一抹歉意,“秦小姐,真对不起,时间太短,所以就差手下的人去买古董,难免会有打眼的现象,这些赝品我马上带回去销毁。”
秦丹摆了摆手,“不用了,这些也放进去。”
“古董只是用来镇墓的,真假其实无所谓,我只是想验证一下你们两位的人品。”
秦丹眼睛在我和高夫人身上扫来扫去,简直就是在明晃晃的打量。
高夫人强行挤出一丝微笑,“那秦小姐信得过我吗?”
“信得过!”
秦丹笑了声,“虽然我早就猜到你不会全部还回来,但能还的七七八八,我也很满意了,至于你们高家贪下的那点糟钱,就当是我收嘉乐为徒的见面礼吧!”
她这么说,就说明高家和岳王墓的过节就这么安稳度过了。
我也松了口气,站在大厅中间提议道:“那既然如此,不如我设宴款待各位,大家喝顿合头酒?”
秦丹摆了摆手,“不必了,小刀爷,以后吃你饭的机会多的是!”
“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