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开业,不管发生什么事,我稳坐泰山。
尽管我现在心急如焚,仍旧向邓大公子和杨老行着礼,“二位,前台出了点事,我去前面忙活忙活。小地主,把茶点糕点都备好,一定要伺候好二位爷。”
“小刀爷,你忙你的,不用特地照顾我们。”
邓宜君摆了摆手,丝毫没有介意。
我转身离开内堂,眉头也拧了起来,“条子来咱们这干什么?”
“说是关于丁长天案,他们把牛小虎列为了嫌疑人。”
蛇哥如实告诉我。
当我走出堂口,正看到牛小虎的胳膊上被戴上了银手镯,而抓人的正是蒋毅。
这家伙他不知道丁长天该不该死吗?
那天要不是牛小虎暗中帮忙,他肯定会被丁长天的人给围死,现在他竟然恩将仇报来抓人?
我当即上前,仗义的问道:“同志,请问我店里的红花棍郎犯了什么事,为什么要把人带走?”
没错,我质问的人正是蒋毅。
在人前,我们现在要假装不认识。
既然不认识,那我也就不顾脸面了,我撒泼总可以吧?
蒋毅挪了挪腰上的腰带,轻咳了一声,“牛小虎涉及一场命案,现在我们要他配合办案,有问题吗?”
“当然有问题,今天我堂口开业。”
我也没客气,当即嚷嚷起来。
蒋毅见我这么大脾气,顿时从腰间拔出了枪指着我的脑袋。
我当时有点傻眼!
他今天什么尿性?
怎么脾气这么大?
他瞥了一眼不远处那辆黑色的车,故意提醒着我。
我也循着他的目光瞥过去,当即看到了贴着墨色玻璃的那张脸,正是丁鲁海。
果然,蒋毅也是被逼的。
现在闹到这个地步,蒋毅指着我的脑袋吼道:“既然你是牛小虎的老板,你也要跟我们回去办一下笔录?”
我莫名其妙的被他请上了车。
车上,蒋毅放下枪,冷声道:“丁长天死后,屁股没擦干净,现在不少人都传是你做掉了丁长天,所以丁鲁海和丁家老爷子那边宁可滥杀一万,也不错过一个,打算对你下手。”
“艹!”
我就知道这事没那么简单。
“待会儿我把你放出去,估计公家还会派人过来找你的麻烦,哥们只能提醒到这份上了。”蒋毅叹了口气,把知道的告诉我了。
“最好别耽误吉时!”
我看了眼腕表,距离十一点五十八分就只剩下十分钟了。
蒋毅压着我下了车,冷声道:“这个人他还没和牛小虎签合同,不算雇佣关系,洗脱嫌疑,咱们收队。”
他们来得快,去得也快。
一般像我们这个行当,基本上都是灯下黑,我们都不喜欢条子来捧场,今天我已经算是丢大人了。
我像没事人一样,安排皮胖子扯红花,又亲自去请杨老还有邓大公子过来帮忙剪彩。
就在这时,又有一辆蓝白相间的公家车开了过来。
不过,这回来的不是条子,而是检院的人。
“胖子,点地炮!”
吉时还有一分钟,这时候就算是客人也不接待,因为他们来晚了。
谁也别想耽误我开业的吉时。
就在检院的人要过来之时,皮胖子突然用烟头点燃了药捻子。
“噼里啪啦……”
连着炸了整整两分钟,烟雾升腾到整条街。
炮仗燃完了,地面上赫然出现了一抹红色,像是一条地毯一样。
“剪彩仪式现在开始!”
红绸扯在堂口之前,我则是站在了侧面,而杨老和邓宜君则是站在了最中间。
“小刀爷真有本事,几次砸杨老的挂,杨老竟然还不计前嫌来给他剪彩。”
“不光不记前嫌,杨老还把邓大公子请来了呢!”
“我看这聚贤庄是牛大发了。”
……
在一声声吹捧声下,邓宜君拿起剪刀,准备剪彩。
而这一刻,十一点五十八分,检院的人踏着地上的“红毯”走了过来。
“都给我住手,不许开业!”
我前面也提到过,我们古玩江湖的人有自己的规矩,最烦的就是公家人介入,现在检院的人竟然堂而皇之的阻碍聚贤庄开张,这就引起了很多人不满。
最不满的要属邓宜君,他面色一冷,大喝道:“今天谁来也不好使,今天聚贤庄的业开定了。”
十一点五十八分最后两秒,红花顿时被剪短。
我也松了口气。
还好赶在了吉时。
自从小地主给我讲过这方面的玄学之后,我就格外注重时间,尤其是剪彩的时间,这关乎到聚贤庄未来的发展。
不光我,整个古玩江湖的人都在乎这个。
检院的人一看我们剪彩结束,面色更是冷了下来。
带头的那位指着我问道:“谁允许你今天开业了?”
“怎么?两位大人,开业的事还需要跟你们禀告吗?”
我差点被气笑了。
这波明显我占理。
不管他是不是公家的人,总不能阻挠我开业吧?
“我店里的手续可都是经过咱们公家审批下来的,你们就算要查,也不用非赶到我开业这天吧?还有,我刚才听你们喊,不许开业,我请你们告诉我,哪条明文规定你们可以阻碍商家开业?”
我扯着脖子大声嚷嚷,每一句话都带着质问的语气。
这下,不少同僚都跟着我大喊起来。
“对呀,哪条法律规定你们可以阻碍别人开业?”
“别说他有正规文件,就算他没有,你们也没权利阻挠。”
“依我看,你们是别有用心吧!”
群众的力量是庞大的,在他们七嘴八舌之下,两个检院的人被骂的脸红脖子粗,甚至没有半句话能怼回去。
他们确实是收到命令上门阻碍聚贤庄开业,但是是让他们自己找正当的方法。
谁知道刚才地炮点的不是时候,他们只能直接喊出来此行的目的。
“不许开业”四个字,顿时令他们成了众矢之的。
不过,二人还是梗着脖子道:“接到举报,你们聚贤庄里有属于国家的文物,我们是专程上门检察的!”
“检查?那你们就检查,又没人拦着你们,为什么不让人开业?”
我再次质问道!
检院的二人都是年轻人,不懂话术。
带头的那个急忙磕磕巴巴的道:“刚才的事,我给您道歉,是我们口误。”
“道歉啊,大家听好了,这是一场误会,公家给我……不,是给大家道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