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 无始老祖
他一句话暴露了此刻自己的虚弱，之前伪装的强势荡然无存。
听到这里，秦长空感觉差不多了，本来对未知原因复活的阴鬼道人还有一丝忌惮。
“老鬼，可还认得小爷？”秦长空从阴影中跃出，龙骨刀苍然出鞘，寒光几许夺人胆魄。
周灵面露喜色，秦长空果然来了。她早就知道秦长空派人监视她，本来她也没打算再修炼邪功，有人暗中监视保护自己高兴还来不及。
直到两天前阴鬼道人再度出现，他没敢直接来找周灵，怕落入埋伏，一直暗中监视，给周灵留下暗记，叫她今日来这里相见。
“你背叛我！”阴鬼道人苍白的手指颤抖指着周灵，他自己也纳闷，这几天一直监视周灵的一举一动，也没见她和人联系，要不然自己也不敢出来，秦长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真有鬼神难测之能？
人的一生只有一次，死了就再也不能重来。但阴鬼道人另有手段可以死后重生，但即便如此，死亡的恐惧也深深铭刻在了他的内心。此时再见到秦长空，他打心里生出一股畏惧，十成功力只能发挥六成。
便是他全盛时期遇到今天的秦长空也未必是对手，更何况此刻连全部实力都无法发挥，恐怕只有败亡一途。
听阴鬼道人愤怒指责周灵秦长空也明白了，原来就是周灵想让自己过来，刻意留下痕迹。
“我说阴鬼啊阴鬼，你真不愧阴鬼这个道号，阴魂不散，死都死了还能复活。”秦长空胜券在握，跟阴鬼聊了起来，在这狭小的地下室内，阴鬼道人根本就逃不掉。
“本座的神通岂是你能想象得到？今天便是死在这里，明日本座又将从九幽黄泉中回来向你索命！”阴鬼知道自己走不掉了，但他也不怕死，自己另有手段重生。
秦长空冷笑一声，不屑道：“你敢回来一次，我就敢杀你一次，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活几次？”
说罢，秦长空也不废话，双足连点，整个人轻如飞燕掠水，瞬息即至阴鬼道人当面，一口龙骨刀裹挟着劲风呼啸斩下。
刀未到，阴鬼道人的披风就被劲风撕开，露出一具惨白的身体。
那张脸明显不是阴鬼道人，要不是对阴鬼道人的独特表情和声音都有所熟悉，秦长空还以为是砍错人了。
阴鬼道人一声长啸，举起左臂略作阻挡，身子急速后撤，虽然知道不是对手，但他也不是束手就擒的风格，亡命抵抗。
他的左手稍微迟滞了一下龙骨刀的速度，便被直接斩断，有了这一点空隙，阴鬼道人也横着漂移出去数米。
眼中幽绿色的鬼火乍然大炽，仅剩下的一只右手指甲陡然生长数寸，也泛着幽绿光芒，直戳向周灵。
阴鬼道人已经知道自己舍命相搏也不能给秦长空造成任何麻烦，迁怒向了背叛自己的周灵，他的表情狞厉如鬼，鬼爪当头盖下，直取周灵的脑袋。
“老鬼休想在我面前伤人！”秦长空更快一步，推开周灵，天门剑往上一扬，戳穿了阴鬼道人的右手。
呲啦！一股浓白烟雾自阴鬼手上蒸腾，他的右掌直接被烧得焦黑。
那阴鬼痛的怒吼一声，指甲再爆弹出一寸，全力抓下，在秦长空手臂上留下一道既深且长的伤口。
秦长空没感觉到痛，只觉得一下自己的胳膊仿佛不属于自己了，变得十分僵硬。
“尸毒！”道法精湛的秦长空一下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不敢再拖延，龙骨刀由下至上，穿入阴鬼道人的腹部，直顶到他的喉咙。
阴鬼道人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张口吐出一堆绿色秽物。
秦长空一直防备着他垂死一击，见状便退，那绿汁全数喷洒在地上，水泥瓷砖地面在短短两三秒钟被腐蚀出了脸盆大的坑洞。
“可惜了。”阴鬼道人嘴唇翕动，似乎对秦长空说了什么，眼皮一闭，瘫倒在地上，生命气息瞬间消失，显然是死透了。
刚刚死亡的尸身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的腐烂，无数白色蛆虫在其中穿梭。
周灵远远的看上一眼，就捂住嘴巴，急忙偏过头，生怕吐出来。
秦长空也恶心不已，手指连弹，火球鱼贯飞出，炽热的火焰把一切邪恶灼烧干净。
“我们快走吧。”周灵还记得刚才的恶心画面，迫不及待的想离开这里。
二人相继离开。
长夜已至，霓虹下一对对情侣携手并肩，周灵看着身前的秦长空，贝齿轻咬，面色微红的走过去，说道：“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秦长空看了她一眼，说道：“还真有一个，阴鬼道人什么时候找的你？”
“大概一周之前，他在我居住的地方附近留下了只有我能看懂的记号。”周灵答完，看向秦长空，却见他拿着手机发送什么消息。
“你在做什么？”周灵好奇问道。
“我怀疑他是借尸还魂，把尸体的消息发给一位认识的警察朋友，让他帮我查一下尸体的消息，顺便过来调查一下。”秦长空如实说道。
“哦。”周灵情绪有些低落。
“话说，为什么阴鬼道人那么想要镇魂钟，那不是他送给你的东西吗？”秦长空忽然问道。
周灵略作思考便答道：“这我也不太清楚，那事有些年头了，大概是他六七年前炼制的。”
关于镇魂钟没有更多的线索，谁也猜不出来阴鬼道人所求为何。
“秦大哥，我怕阴鬼道人卷土重来，我能不能先去你那边住一下，万一他直接来找我报仇，我可拦不住他。”周灵说完，俏脸微红的看着秦长空。
周灵的前半生一直生活在痛苦与屈辱之中，全家被杀，被仇人肆意玩弄却不敢露出丝毫不满，想报仇却有一直没有力量。如果不是秦长空横空出世，她不知要屈辱的活多久。
她对秦长空是有一种朦胧感情的，就像是年少时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盖世英雄，救自己于水火之中，用他温暖的怀抱抚平自己的伤口。
救周灵于水火之中秦长空办到了，不过温暖的怀抱周灵一直没等到，秦长空不是闭关就是忙碌，平日里想见一面都难。
“倒也可以，不过我最近白天要在军队，不过想来阴鬼道人目前是僵尸之体，也未必敢在白天出没，成！你就住我家吧。”秦长空倒是没想太多，直接答应了，确实，让她一个弱女子直面阴鬼道人的报复秦长空也于心不忍。
道路越走越偏僻，两人聊天还没有察觉，等到秦长空忽然惊醒，已经到了一处公园。
只有两三盏路灯亮着，公园里十分阴暗。中央有一株巨大榕树，榕树下是一条长椅，一个穿着长马褂，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民国时期装扮的男人正托着一团黑色的鬼魂在耳边倾听着。
“不对劲，我怎么到这里来了？谁影响了我的判断？”秦长空的心蓦地一凉，刚才他仿佛被鬼附身了一样，不知不觉就来到了这里。
周灵已经在自己身后瑟瑟发抖了，她嘴唇苍白不见血色，轻声嗫嚅道：“老祖......”
“什么老祖？”秦长空轻声问道，同时脚步缓缓往后退，面前那个仿佛不属于这个时空的男人给了他极大的心理压力。
“是师父，不，是阴鬼道人祭拜的画像，他称之为老祖，是传下道统之人。”周灵儿害怕极了，画中人突然出现，而且如果师父没骗自己的话，这位老祖死了有一百年了。
一阵阴风吹来，落叶飘摇，连树木都苍老了许多，老祖似乎已经听完了手心鬼魂的诉说，把那团鬼魂放归到黑暗里，他整理了下大褂，悠悠站起来，一拱手，笑道：“贫道无始，因修道早了些，他们皆称我无始老祖。”
“在下秦长空，见过无始老祖，不知老祖唤小子至此所为何事？”见他言辞守礼，秦长空一躬身，也按规矩行事。
“呵呵，是这样，前段时间阴鬼那小子与道友有过一番厮杀，可惜肉身被斩，还好贫道在魂魄方面还有些造诣，把他引渡回自己身边。”无始道人说话也慢悠悠的，很有腔调，他突然看了看秦长空，笑道：“小友不必紧张，斗法之事凶险无比，你们两个也算是同境界，他输给了你贫道也无话可说。只是我在给阴鬼小子安排尸解重修时无意之间查探了他这些年修炼的记忆，发现他把一块十分珍贵的上古法宝落魂钟残片练成了一件法器，实在可笑，我打算把它收回来，不知小友可愿意奉还？”
秦长空心中有些许明悟，很是实诚的实话实说道：“那东西不在我这。”
刚才周灵说把镇魂钟给自己明显是骗阴鬼的。
“姓秦的，老祖当面你还敢隐瞒？老祖，你别信他的！”幽深茂密的灌木丛中，阴鬼咬牙切齿的走出来，他淡青色身体，漂浮在半空中，脸上的神情在怨毒，凶残，狡诈之间来回变幻着。
他是鬼体，相由心生，这三种神情就是为人处世的行事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