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家的私生子,也就是我父异母的弟弟。因为他要家主的位置,又知道欣欣是我的女人,所以……”
“够了!祈诺,你到底能不能把你这些破事处理好?女人,弟弟,每一个都在伤害彤彤,你就不能一次性全都斩决了吗?”
宁老怒了。他猛的拍着桌子,吓得童欣站了起来。她担心的看向祈诺,他一脸阴沉。
“爸,这件事不能怪他。”童欣想要解释。
宁老怒气冲冲的看着祈诺,“怎么就不能怪他了?一个家主,连起码的一点点魄力都没有,做事不果断,每次都会让彤彤受苦。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还有什么资格娶她?”
这话,宁老说的有些重了。但也可以看出他是真的心疼童欣,也是真的对祈诺有不满。
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还是像祈诺这样的男人,这样的话完全是在拂他的面子,踩他的尊严。
童欣担心的看着祈诺,其实她一点也没责怪他的意思。因为她懂他。
“爸!”童欣不想宁老再说其他不好听的话,到底是她的男人,在她面前被岳父大人训,肯定会很没面子的。
宁老许是也觉得自己说话说重了,重重的哼一声,气鼓鼓的坐下。
童欣安抚下来宁老,又走到祈诺身边,抱歉的看着他,手放在他的掌心中。他其实为她做了很多,有些意外不是他能避免的。况且,有些仇也不是他结的。就算没有他,她经历的也不会比现在少。
祈诺没有生气,因为他觉得宁老说的对。如果不是他一再遵守那个遗言,就不会有这么多事。他紧紧的握住她的手,给她一个不用担心的眼神。他看着生气的宁老,语气还算柔和。
“这件事是我没有处理好。等过完年,我会彻底解决。”
他以为把祈风扬关起来就没事,毕竟现在祈家已经没有谁还能给他撑腰,但是事实看来,并不是他想的那样简单。
作为一个丈夫,他确实有些失败了。没有保护好妻子不说,还一再被人威胁。他是该好好反省。
童欣看向宁老,眼神很清澈。宁老见状,挥手道:“不要嘴上说说就完事,要做出点样子来。男人不止要事业有成,要家庭里也是最重要的角色,要保护好自己的媳妇。这一辈子你就一个任务,把你媳妇宠上天。”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又看童欣说:“你呀,如果再受一点伤害委屈,就给我回来。我宁致坤的女儿,绝对不能受半点委屈。”
“我知道了爸,祈诺对我很好,这也是我自己惹出来的事。在刚认识祈诺的时候,祈风扬就找让我,让我杀他。当时祈诺又救过我,我又怎么能恩将仇报呢。所以啊,这真不能怪他。”
如果她没有跟祈诺在一起,或许就不会有这些事。祈风扬这么针对她,只是为了让祈诺受折磨。说到底,发生这么多事,也有她的责任。
宁老又哼了一声,不过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祈诺。
现在也不是谈论这些事情的时候,最重要的是谁是凶手。如果是平常时候,死个人这种事,宁老是完全能悄无声息的把事情抹平的。但今晚不一样,一来死的是议员,二来今晚这么多人都在场看到的,如果没有一个交待,对童欣和祈诺的声誉有所影响。
三个人安静的坐在会议室,等着外面的调查结果。
很快,有人请他们一起出去了。整个一楼,如同一个大型的会议室,有上百个人。有的人心情很急躁,因为发生了这种事,总觉得晦气,而且天已经晚了,想返回。有些人就像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一样,跟同伴依旧说说笑笑。
宁老等人出来,所有人都看着他们。今天是他们的主场,出了这种事,都想知道这凶手到底是谁?会是新认回来的女儿女婿,还是另有他人?
童欣和祈诺已经换了衣服,他们站在宁老身边,依旧是吸引眼球的。
二夫人走到宁老身边,华妈跟在她的身后。
这时,邹易锋带着一群人走进来,看着宁老及童欣祈诺他们,认真的说道:“经过我们认真的分析和调查,按照肖议员的中枪地方来说,有可能是从眉心一枪打到了后脑,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从后面一枪打穿了眉心。”
“这怎么可能,根据中枪伤口深度完全可以看出到底子弹是从前还是从后打进的。没有两种可能。而且,肖议员死的时候,是面朝地。可以看出子弹是从后面打出来的。”一个富商指出了疑点。
他前面说的,童欣是同意的。一般可以根据伤口可以看出子弹是从哪里穿射的。至于后面一点,她不同意。中枪不是被人从后面或是前面推一把那么容易控制,从前面打一枪,有可能他会直直的往前面扑,是从后面打的,也有可能是往后倒。所以后面打往前面扑,前面打往后面倒,这个没有根据的。
邹易锋对富商的话摇头,看向身后的一个穿正装的中年男子,应该是法医。他拿出一份报告,认真的对大家说道:“根本验尸报告,我们发现这颗子弹并非像寻常子弹一样是一头尖,一头钝,它的两头都是尖的。也就是说,这颗子弹两头一样,有人故意改造了这样的手枪。”
童欣看向祈诺,祈诺也皱起了眉。如他所说,那这颗子弹是有人故意做出来的,并且还配置了可以用这样子弹的手枪。那么,这就是蓄意谋杀加故意陷害。
因为当时只有祈诺和童欣站在肖议员的面前,凶手造出的假象就是让人以为是他们俩人杀了肖议员。
“即便如此,那也可以根据力度来看出中哪一头的的穿透力更强一点。总不可能一头射出去跟另一头一样的力度吧。就像用刀刺皮肤,力度不可能一样,总能从伤口看出刀是从哪里刺下去的。”又有人提出质疑。
法医摇头,“我说过是有人故意造就了这样一把枪,凶手能将子弹做出异样的,那么也能把力度调整成一样。可以说这就像弓弩穿透树叶一样,快而干脆。凶手是个智商很高的人,也是个对枪有很研究的人。我想,凶手用了一根很细的东西绑在了子弹上,然后在子弹打出去的时候迅速拉了回来。所以在事发地找不到子弹。”
听他这么一说,所有人都觉得有理。只是到底是谁用了这么高明的方法来杀了肖议员?
因为此事发生的宁家,在这里参加宴会的人身份又不一般,所以凶案一发生,警局就立刻派了所有部门开着专用的车子,就地调查解剖尸体。务必以最快的速度找出凶手,查出真相。
所以这个案子对于他们来说,也是给了他们有史以来最大的压力。
没有人比他们更想破这个案子,但是凶手实在是太高明,没有留下一点线索,就连作案手法也那么奇特。这无疑给他们又增加了难度。
童欣看了四周的人,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不一样。完全看不出谁心里有鬼。
“那没有线索,这个案子要怎么破?现在我跟我丈夫成了犯罪嫌疑人,你们就准备这样了吗?”童欣看着邹易锋。坦白说,她很想知道到底是谁用这要的手段在做这件事。其实她差不多猜得到,凶手是想嫁祸给她和祈诺。就算死的不是肖议员,也会是其他人。
人群里,她以这些人并不是很熟悉。有些人今天才是见第一面。其他人都是没有打过交道的,偶尔会在电视和杂志上看到。所以,她完全想不出是谁要陷害她,又或是陷害祈诺。
“事情很简单,只要宁小姐告诉我们,你跟你丈夫当时跟肖议员对话的原话,这样他们就可以分析出议员到底是不是你们杀的。”
人群中,一个穿着紫色礼服的高挑女人站出来,她很妖娆娇媚,举手投足间,带着风情,又有些优雅。这样的女人,骨子里透出来的妩媚风骚,只要是个男人都会多看她两眼。
童欣看着这个女人,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这个女人就是肖议员的女伴。刚才在外面知道肖议员死了,她好像没有在现场出现,就算现在,也没有一点点伤感。
她突然出现,而且又问了这个所有人都想知道的问题,直觉告诉童欣,这个女人知道他们跟肖议员的对话,或者说是她知道肖议员要跟他们说的内容。
如果她知道,是不是代表她也知道祈风扬?换言之,她跟肖议员一样,是拿着把柄来威胁祈诺的?
童欣不由自主的看了一眼祈诺,祈诺也盯着那个女人,见自己看他,他收回眼神,眼睛里的东西跟她是一样的。
“对呀。当时只有宁小姐和祈先生在跟肖议员谈话,你们谈话的内容是什么?会不会是因为什么言语间的冲突,所以起了杀意……”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吼了这么一句,后面的声音越来越小,但留给人的遐想空间却是无限大。
“谈个话就能将人置于死地吗?邹警长也说了,周围没有任何线索。当时离我们不远的地方还有些宾客,枪声一响,他们都第一时间跑来。试问一下,我们夫妻二人是傻的吗?杀了人还站在原地等着你们来看。”
“既然不是你们,那为什么不敢把谈话内容说出来?难道是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
那女人像狗一样咬着谈话内容不放。她每一次提醒,都让人十分好奇。一次好奇,两次就变成了怀疑。人们会怀疑他们到底谈论了什么话,让他们不肯说,甚至在谈话的过程中,肖议员死了。
宁老见那女人一直针对童欣,愠怒道:“这位小姐,我看你面生的得很。你是哪家的董事或是哪个区的高官?”
“很抱歉,宁老都没有猜对。我今天只是以女伴的身份来陪议员的,很可以,我跟他一同来,我却要独自一个人回去了。”女人很坦然,但也很无所谓。
这个女人,给他们的感觉都是有些怪异的。童欣甚至怀疑是不是她杀了议员的。
“既然你是肖议员的女伴,为何没有陪在肖议员的身边?而且我不记得在议员出事的第一时间见过你。”宁老质问她。
女人扬眉,“人有三急,当时我只是去方便了一下。”
在宁老这样的大佬面前,女人依旧很淡定,甚至有点狂妄。可想而知,这个女人的身份不只是肖议员女伴的身份那么简单。女伴这个身份,只是用来掩饰的。
当时请帖里写着可带男伴女伴,因为在宁老看来,只要是来的客人,他们带着的伙伴都应该是同道中人。就算出什么事,也有人可以找得到。可是现在,女伴还在,主人公却死了。
这样的事情,又该找谁问清楚?
“我可不认为你只是去方便了。”一直沉默的祈诺出了声。
女人勾起红唇,媚眼如丝,对祈诺眨了一下眼,“祈先生难道知道我去干嘛了?呵,莫不是祈先生对我注意已久,所以就连我去哪里了都知道?”她的话很轻佻,丝毫没有觉得不好意思,也没有觉得她所调戏的男人并非一般人。
童欣微眯着眼睛,这个女人敢当着她的面调戏她老公,简直就是不要脸!如果不是有正事在身的话,她一定挖了那双狐狸眼。
祈诺寒冰似雪,一双黑瞳透着智慧,“当时,你应该就在那棵树的后面吧。”
他这话一出口,全都炸开了锅,纷纷看着女人,猜疑的看着她。
“无凭无据,你怎么说都行。”女人很淡定,很自信。妖娆的身段散发着女性特有的魅力,一双电眼十足,红唇轻扬,十分迷人。
童欣看着这个女人,在她身上看到了萧姻的影子,也是那么自信妩媚。只是希望她的下场不要像萧姻那样凄惨。
不过,童欣好奇祈诺看出了什么,如何证明她当时就躲在树后。她怎么会没有发现?难道自己的观察力减弱了?
祈诺冷眼看着她,“你的头上有一片树叶,你刚走过的路,地上有泥土。整个城堡里,就只有橄榄树后面的泥是湿的,因为今天上午园丁才给后面的草地洒了水。”
话音一落,就看到女人慌张的去摸头发。可是她摸了几次,都没有摸到祈诺说的树叶。这个动作,已经让所有人都明白了。纷纷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很生气?生气就对了。你的头发上没有树叶。不过,你的脚底呢?要不要看看?”祈诺颔首示意她。
女人没有再听他的,只是怒瞪着他。她很清楚,她被这个男人玩弄了。虽然没有所谓的树叶,但她的举动已经足以让所有人怀疑到她身上。
法证却慢慢靠进她,盯着她的脚,“小姐,我需要你鞋底下的泥土。”
女人低头,果然发现自己的鞋尖竟然真的沾了泥巴。因为穿了一双黑色的高跟鞋,又加上草坪的泥不是黄土,而是黑土,所以沾在上面,她并不知道。这下子,她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你在肖议员身后听我们谈话,还在这里故作不知。请问,你是何居心?”祈诺的声音一直是冷冰冰的,虽然声音不大,但也能震慑住人。
女人冷笑,她推开了法证,看着他们冷笑道:“是,我确实是在那棵树后面听你们谈话。相信所有人都不知道,宁大小姐会是一个杀手,一个大家听了都会胆颤心惊的杀手。她是夜鹰组织里的‘夜莺’,是杀手界要价最高的杀手。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夜莺?”
果然,所有人都炸开了锅,跟她躲在肖议员背后的事情比起来,这个消息更劲爆。他们都知道童欣是usk的总裁,最年轻的慈善家,所做过的慈善事业在全世界各国都有,她是天使的代名词,是希望的代名词。
可是这样一个正能量的人,居然是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杀手,简直就像火星撞地球一样,不可思议,让人难以接受。
祈诺知道,这件事终究是会被曝出来。他之前唯一想漏掉的事,就是祈风扬有两手准备。哪怕是肖议员死了,也有人会把这件事给捅出来的。这个问题,他们避都避不开。
女人冷冷的看着童欣和祈诺,在她眼里看到了高傲张狂。
二夫人惊讶的看着童欣,这事她真的没有想到。童欣会是杀手,惊讶中,她的心情竟然有丝愉悦。情不自禁的握住华妈的手,就算没有笑,华妈也知道她表达的意思,只是微微对她点头,轻轻的拍了拍她的手,让她不能喜形于色。
“哼,我宁致坤的女儿是杀手?你在哪里听说的?就算我宁致坤的女儿是杀手,那也是正常的。何况还是数一数二的杀手,我也引以为荣。”宁老的一席话,让众人安静下来。
他们想想也对,宁老可是黑白通吃的啊。所有人都知道他在黑道上的势力比起z市的苏家更为甚,道上谁不卖他几分面子。曾经以为二夫人生的两位少爷也有可能会继承老爷子一黑一白,哪知两位少爷竟然跑到国外念书去了。
如今女儿是杀手,这对于宁家来说,真的不算个事儿。
女人没想到宁老居然这么轻描淡写的把这事给这么淡化了。一时皱起了眉,看来事情进展的并非如想象中的那么顺利。
“现在不管谁是杀手,如今最重要的是找到凶手。”邹易锋深深的看了一眼童欣,出言提起了首要正事。然后对女人说道:“这位小姐,请出示您的身份证明。”
女人微眯起眼睛,从手包里拿出证件递给邹易锋。
邹易锋看一下,将证件还给她,“楚小姐,鉴于你出现在肖议员的身后,所以也有理由怀疑你有凶人的嫌疑,从现在开始,你只能在这里,不能与任何人有任何接触。”
楚湘瞪了一眼邹易锋,指着他说:“我告诉你,如果我不是凶手,我一定要让你跪着给我磕头赔罪。”
邹易锋没有理她,淡淡的环视了四周。这件案子,有些难。难在他们找不到一点点证据,就算是有嫌疑人,但也没有证据证明他们就是凶手。他十分着急,只希望搜索各个房间楼道的兄弟们能找出一点有用的线索。
童欣是杀手的事,在宁老的一句话中把这个可能性降为可信可不信。如宁老所说,就算她是杀手,那也无可厚非。出身在这样的家族里,不具备杀手能力的人,还真的不配是宁家人。
有人开始在猜测,宁大小姐的回归会不会让宁老更改接班人。
又过了二十分钟,一名便衣警察跑到邹易锋的耳边,神情紧张,轻声对着他了几句话,然后看着邹易锋的脸色变得凝重,看着童欣和祈诺的眼神,也越来越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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