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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微颤，努力克制住想要拥他入怀的冲动。
最终，他恢复以往的温和笑容，语气却十分严肃，“师弟，我不能永远陪在你的身边，你总有一天也会找个和你相濡以沫的女子度过一生。”
小师弟还不懂这份畸形的感情，正好让他亲手斩断掉。或许离开了他，小师弟才会真正的成长。
张丹晨摇摇头，看着他，认真道：“不，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找个女子陪伴我。我只想师兄永远能陪在我身边。我会乖乖听你话，好好修炼，不看话本了，也不贪玩了，你不要丢下我，好不好？”
他的语气可以说是有些卑微，带着祈求。
或许他此时不明白什么叫喜欢？什么叫爱？但他想要师兄永远陪伴他，其余人，他都不要。
澄澈明亮的双眸就那样望着他，里面倒映着他的面容，金蒙这一刻有一些动摇。
攥紧了手，他想到家族中上万人的未来都在于他的选择。他低下头，不敢看向那双那双眸子。
“师弟，你还小，很多事情不懂。以后等你懂了，自然也会心悦一个女子，想要陪伴在她身边。”
声音越说越大声，似乎这样才能给他底气，让他继续说下去。
张丹晨明亮的双眸黯淡下来，刚刚绷紧的双肩松下，将一个储物袋放在桌上。
“这是苏师叔祖给你的，我也有一个。”
说话有些有气无力，好似刚刚那些话抽干了他所有的力气，或者可以说金蒙的话抽干他身体的力量。
金蒙接过储物袋，看着他低靡的样子，终究手心一攥，心一狠，抬步走出。
“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听到关门声，张丹晨整个人有些支撑不住这具无力的身躯，倒在桌上。
他拿出苏清给的另外一个储物袋，里面空空如也，他将里面的云梦珠和琉璃珠全部倒进师兄那里。
若是之后师兄真的不能再陪着他，他也希望师兄可以越来越强大。而他自己，就如师兄以前说的那样，他天赋极好，只要努力修炼，肯定会超过他。
他起身，将眼角的眼泪抹去，去了床上开始修炼起来。
他不相信师兄会喜欢那个叶倾城，因为一个人的眼神是不会骗人，师兄根本不喜欢她。
这其中一定有别的原因，他要强大起来，不要一直待在师兄的身后，让他保护自己，他要能为师兄承担。
当晚，住在天下第一楼的苏清很不安生，先是叶家的人跑来一趟。
因为叶倾城的事，是过来赔礼道歉的。
刚送走叶家的人，刚准备关门休息，就看到神『色』有些疲惫的金蒙走了过来。
起身，有些生气的坐回屋内，并不没有开口招待他。
金蒙还以为是白天他为叶倾城求情惹得苏清不高兴，所以很知趣的自己关门。
弯腰行礼，“苏师叔祖。”
苏清单手支撑着下巴，目光投在他身上，“这里没别人，还是和以前一样叫我苏清。”
看他眉眼间也都是疲惫和郁结，放柔了态度，毕竟在初识时，凌云找她茬都是他帮她说话。
给他倒了一杯茶，“说吧，来我这里所谓何事？”
他张手，储物袋出现在手心，“师弟说这是你给我的，大大小小上百颗。这么多，实在太贵重了。”
有句话叫无功不受禄，更何况这里面的云梦珠和琉璃珠足够让出窍大能都眼红。
苏清眉『毛』一挑，上百颗？她可是记得每个储物袋里就只有五六十颗。只有一个可能，张丹晨将他储物袋里的全部放进金蒙这里面了。
金蒙看着她神『色』变化复杂，特别是看向他的眼神很奇怪，他也搞不懂什么情况。
“金蒙，我觉得你不应该辜负张丹晨。”
结果，没头没尾对着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他当时直接脸『色』一僵，随即恢复成挂着恰好笑容的温和模样。
“我和师弟之间只是师兄弟情谊，提辜负二字，有点不妥。更何况，我身为一个男人，肯定是要成家的，不能一辈子保护着他。”
对于他的装模作样，苏清直接冷下脸，“金蒙，我苏清一直都当你是朋友，才这般劝告你。别的人，我才懒得管他们的闲事。你『摸』『摸』自己的心，你敢说你爱的不是张丹晨，而是叶倾城？”
“同『性』之恋，自古也不是没有。你要是这点承认的勇气都没有，那就请你回去，当我苏清多管闲事。”
他一直觉得自己掩盖很好，被人点破的那一瞬间，心里是惶恐的，几乎是下意识的反驳。
金蒙这个人颓然起来，“苏清，我必须和叶倾城成亲。”
没有正面回答问题，不过他的话相当于变相的承认。
苏清忍不住开始劝告起来，“我知道，你是为了灵脉，为了金家才答应这门联姻。你觉得你这样对得起他？对得起你自己？还是对得起叶倾城？”
“我从前就和你说过，做事做人不能前顾后瞻，妄图求得圆满。如果我是你，我就用自己的拳头和能力撑起金家，然后力排众议和他在一起。”
“在修真界，很多事情太好解决。只要你的拳头够硬，什么都不用怕。”
金蒙苦笑一下，“我没有你那样的气运和天赋，我怕我还成长起来。金家就因为我的迟疑，不答应而灭亡。”
身为四大家族之一，树敌太多，一旦衰败起来，有太多的人巴不得落进下石，将他们踩进泥里，不得翻身。
苏清摇摇头，有点恨铁不成钢道：“你看看你，到现在还是这样。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你就永远被困在那个死胡同出不来。”
她是可以帮他一把，找到新的灵脉帮金家解决燃眉之急。可就他的心『性』，她能帮一时，不能帮一世。
做事不够果断，左顾右盼，更缺少一颗成为强者的心。什么还没努力过，做过，就已经给自己下了不可能。
看他神情摆定痛苦，挥挥手，“你走吧，就像你说的，我气运不错。在云梦仙境里面得到很多好东西。那储物袋里的东西是我作为朋友给你们带的礼物。不过，每个储物袋里我只放了五六十颗而已。”
金蒙瞬间明白苏清话里的意思，小师弟将他的全给了他。
他起身，感觉步伐很沉重，推开门时，身后传来苏清最后一句话。
“气运很好的我，也曾被别人毁掉修为和泥丸宫，更被追杀过无数次。”
短短一句话，让他感受到浓重的杀伐之气，也让他顿时觉得羞愧。
身在修真界，处在这样残酷竞争的环境。就是要和命运抗争，就是要和不可能抗争。
这里世界最美妙的一点就是，从来不缺奇迹和机遇，只要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