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我没事儿。”安柳枝扬起一抹笑容说,只是,便是这笑容,似乎也染了几许痛苦之色。
司徒瑟给了一旁读大夫一个眼神,大夫便立即说道:“老夫人,司徒大人,司徒夫人这是因为常年跪于冰冷地面,且双手又常年浸于冷水之中,这才导致了筋骨疼痛,需得好好修养才是啊。”
大夫说着颇为感慨无奈,对司徒穗青也隐隐的有了一抹的不屑。
司徒夫人作为司徒府的主母,出现这样的病痛,那是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的。
“大夫开药吧。”司徒瑟对大夫说道。
“诶,老夫这就去开药。”大夫忙应道,留下了一纸药方,司徒瑟便让青黛将人给送出去。
“你们来可是有什么事儿吗?”司徒瑟脸色微冷地看着司徒穗青和老夫人。
这一次,当真是司徒穗青和老夫人想差了,安柳枝的身体不适,那是真的,并不是司徒瑟为了不让安柳枝前去陈家,而故意欺骗的司徒穗青和老夫人的。
安柳枝原本在司徒瑟的房间与司徒瑟说话,说得差不多后,便想要起身离开,可是,刚站起来,膝盖处便传来了一阵钻心的痛感,司徒瑟便赶紧去让人请了大夫来。
“瑟儿,不许这样和祖母说话。”安柳枝轻轻皱着眉,拉了一下司徒瑟的衣袖说着。
司徒瑟没有回话,只冷冰冰地看着司徒穗青和老夫人。
安柳枝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毛病?眼前这两个人就是罪魁祸首。
老夫人看安柳枝不顺眼,在寒冬腊月罚安柳枝跪着也是常有的事情。
司徒穗青不喜欢安柳枝,下人们见风使舵,对他们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好脸色,便是干活也不尽心,有一段时间,司徒瑟和安柳枝身边,一个丫鬟也没有,司徒瑟年纪小,衣裳的缝补、清洗,全都是安柳枝一个人操劳。这饭食更是不能指望能好到哪里去。
长年累月的蹉跎下来,可不就是要落得一身的毛病了吗?
司徒穗青被司徒瑟锐利的眼神看得莫名有些心虚。
虽说他到现在依旧没有觉得过去的自己做得有哪里不对,可是,司徒瑟的眼神,实在是太过的锋利,刺得他不敢与司徒瑟直视。
“如果你们没有别的什么事,那就请回吧,娘现在需要好好休息。”司徒瑟看着司徒穗青和老夫人,再看着安柳枝的模样,心里就觉得憋屈得慌。
安柳枝明明和萧姨娘年纪差不多大。
可是,现在看着,安柳枝倒像是要比萧姨娘大上许多一般,脸上,手上,皆是岁月蹉跎所留下的印记,发丝间,也有了那么几缕白发。
和萧姨娘比起来,萧姨娘才更像是那个被人伺候得好好的司徒夫人。
“你好好休息吧,若是想要吃什么,吩咐厨房就是。”若是说司徒穗青是因为司徒瑟的眼神太过锋利而不敢直视,那么,司徒穗青对安柳枝,便是因着心虚而不敢多看。
即便是到了现在,安柳枝待他,从来就没有过任何的抱怨,委屈,每次见了他,面上总是带着平和温暖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