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姑娘打听了一圈儿,竟然没有打听到一个有用的消息,于是愈发的鄙视众下人了:“你们也太不专业了吧?”
众下人们囧囧:“……”
“偷听到你们这个地步简直就是惨不忍睹啊。”卿姑娘轮着一番去鄙视他们,然后继续道,“那么久了竟然一句话都没有打听到,话说你们还能不能一块愉快的玩耍了?”
卿姑娘的鄙视让众下人们愈发的满头黑线:“……”
是他们不想偷听咩?是他们一点都不专业咩?是他们想一句话都偷听不到咩?分明就是主子和四爷他们一句话都没有说的好咩?
一排的下人们纷纷用大小姐你好无情你好残酷你好无理取闹的眼神瞪着卿姑娘看,这种无对话的场面,他们就算再有偷听的技术含量恐怕连个标点符号也不可能听得出来吧?
卿姑娘一把拉着言昭华就朝着正堂走去,只是临走前还是理直气壮的、鄙视的瞪了众下人们一眼——没技术含量就是没技术含量!再怎么狡辩也是没有技术含量的!
哼(╯^╰)!
卿姑娘特傲娇地用鄙视的眼神轮番蹂躏了众下人们的自信心之后就留给他们一个潇洒的背影了。
众下人们纷纷贝齿咬下唇,齐齐抽出小帕子擦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嘤嘤嘤大小姐实在是太无情太残酷太无理取闹了!
待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进屋之后,众人瞬间散去所有的多愁善感,一个两个直接趴在屋子上,极尽所能的、用尽一切办法都要偷听到八卦!
*
正堂里面的人不多,除了四郎爹爹和小叔公之外,还有两个陌生的女子,两人的年纪差不多,但是卿姑娘还是能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个衣着较为素雅的女子的身份——
曲絮!
小无忧那个无良的渣娘!
不是因为卿姑娘觉得她和曲絮有多少相似的地方,或者说什么母女之间有什么骨肉相连的亲情,而是——
言昭华他们早就拿曲絮的画像给她看了。
囧!
卿姑娘的视线落在曲絮身上不过半秒钟时间,甚至连半秒钟都没有,便朝着卿长笑和卿四郎打了一个招呼,松开言昭华的手笑眯眯的凑到卿四郎身边坐下,道:“爹,今天这么有空,不用进宫了?”
卿姑娘知道最近因为和东凉的事情,西陵皇经常召卿四郎进宫商讨事情,而且就算卿四郎不说,就算言昭华他们都不说,卿姑娘也能够猜到,这次和东凉开战,卿四郎很大的机会会跟随出征。
卿姑娘不担心是假的,但是再怎么担心,也不可能拦着不让卿四郎去吧?要知道卿四郎是她爹又不是她儿子,而且卿四郎这些年因为她一直待在卿家,也是时候该出去走走了,卿姑娘对自家老爹的实力还是很自信的。
“不用!”卿四郎原本冷沉的表情在看到卿姑娘之后便慢慢的柔和下来了,伸手揉了揉卿姑娘的脑袋,然后道,“事情差不多处理好了。”
卿姑娘微微挑了挑眉头,怎么听四郎爹爹的意思,好像不像是要跟随出征的啊?
见卿姑娘露出一副深思的样子,卿四郎忍不住笑了一声,轻轻地摁了一下她的脑袋,笑道:“别想太多。”
卿姑娘囧囧:“……”
她都还没有来得及想好咩?怎么就想太多了?
言昭华从一进门,看向曲絮的眼神就算不上友好,甚至透着几分杀气,没办法,谁让这个女人害阿宁吃了那么多苦,如今自动送上门了,如果不好好地替阿宁讨回一下公道,还真的是不太符合他的处事作风啊!
言昭华微微垂下眸子,朝着卿长笑和卿四郎打了一声招呼之后便乖乖地坐在卿姑娘的身边。
等卿姑娘和卿四郎两父女好好地叙一叙感情之后,卿长笑才开口道:“无忧,这是你的生母,曲絮。”
卿长笑并没有否认曲絮的身份,或者说他觉得没有必要否认,毕竟这事不是说他想否认,就可以真的当它不存在的,既然如此,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承认下来。
坐在曲絮身边的女人见卿长笑没有提到她,当即脸色有些难看,但是一想到她们来这里的目的,她就不说话了。
卿姑娘这才抬头认认真真的看了一眼曲絮,说实在话,曲絮不是那种长相特别妖艳,或者特别耀眼的那种,而是有种大家闺秀的温婉柔和,五官清秀,笑不露齿,即便如今已经是三十多岁的年纪,却一点也不显老,反倒是岁月沉淀下来让她拥有一种独特的气质。
撇除以前先入为主的印象,如果卿姑娘是第一次认识曲絮的话,这绝对是一个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的女人,不逼人,也不平凡。
只可惜,有谁能够猜到这样一个看似温婉柔弱的女子,竟然能够狠心到对自己的亲生女儿下狠手?
先不说曲絮当初用计将小无忧从卿家带走,单单是她逼她练邪功,折她阳寿,让她难以受孕这事就足以毁掉卿姑娘的一辈子,当后妈也不带这么狠的!
卿姑娘露出自己最装B的优雅笑容朝着曲絮点了点头,却没有开口。
“小宁,没想到再次见面,你都嫁人了。”曲絮仿佛不知道自己对卿姑娘做过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情似的,依旧摆出一副慈母的表情,然后把视线移到了言昭华的身上,笑道,“这位就是你的夫君吧。”
嘶!
卿姑娘忽然觉得牙好酸,说实在话,她还真的是不习惯这样虚假的场面话,对着别人虚以委蛇一下,卿姑娘还可以接受,但是这曲絮——
抱歉!
卿姑娘表示她接受能力不太强!
“其实吧,我觉得……”卿姑娘看着曲絮,笑容依旧,“我们根本没有旧情可言,还是有话直说比较好。”
曲絮的笑容一僵,似是没有想到卿姑娘竟然这么直接:“小宁,我……”
“别!”卿姑娘抬手,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的意思,然后道,“我这个人最近有个癖好,心烦的时候老爱拿板凳砸人,你要是一个不小心把眼泪掉下来了,然后我心一烦,拿板凳砸了你怎么办?”
曲絮一噎:“……”
显然对于卿姑娘所说的最近老爱拿板凳砸人这事是略有耳闻。
卿长笑等人脸上的笑意加深。
门外的众下人们纷纷招呼别人把卿府的板凳全都拿过来,在正堂外排了一整排,好让卿姑娘待会儿想要拿板凳砸人的时候挨个拿去砸!
坐在曲絮身边的女人见卿姑娘对曲絮竟然如此放肆,当即皱起了眉头,道:“不过是在卿家住了几个月,竟然连最基本的孝道都忘记了?小宁,她可是你的娘亲。”
卿姑娘听到女人的话,眨了眨眼睛,不明白这世界为什么那么多极品:“大婶,你又是哪位?”
大……,大婶?
女人的表情一僵,脸色顿时间黑如锅底:“你是怎么说话的?我是你的三舅母。”
“又是曲家的人。”卿姑娘轻嗤一声,“难怪这品性都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这句话算不上是贬义还是褒义,但是放在曲家的人身上,绝对是贬义。
见三舅母和曲絮还想说话,卿姑娘耸了耸肩膀,然后道:“别废话了,你们还是直接说明你们的来意吧。”
不然的话,她还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真的拿板凳来砸她们一顿的。
言昭华感觉到卿姑娘的不耐烦,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捏了捏,卿姑娘忍不住破功,笑了一声,轻轻地捏回言昭华,于是两个智商掉到和兰二二一个平衡线上的人在众人众目睽睽之下,光明正大的秀恩爱。
见到卿姑娘和言昭华一副不把她们放在眼里的样子,三舅母自然又是一番训斥了,只可惜卿姑娘这人最能干的就是左耳进,右耳出,再加上这三舅母对卿姑娘来说还是个素未谋面的大婶,自然更加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只是卿姑娘不在意,不代表三个护短的男人不在意,几乎在同一时间,三人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卿长笑重重地把茶杯扣在桌子上,发出砰的一声,而卿四郎则直接砸了一个茶杯,至于言昭华?这大变态更直接,直接把盛满热茶的茶杯直接朝着三舅母砸去,砸得她脑门开花不止,还被泼了一身的茶,简直就是狼狈不堪!
“你……,你们……”三舅母显然是没想到卿家这三个男人竟然会对女人动手,更没有想到其实最狠的竟然是言昭华这个最小的。
卿姑娘对于言昭华他们的维护很受用,伸手把言昭华的手握住了,然后朝着三舅母笑眯眯的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哟,我家小言不小心手滑了一下,没把你砸死吧?”
什么叫不小心手滑了一下?什么叫没把你砸死吧?
三舅母磨着牙的看着卿姑娘,听她的意思好像还挺可惜的?
“卿靖宁,你还有没有规矩了?”
卿姑娘对三舅母的话并未放在心上,朝着言昭华眉眼弯弯的一笑,道:“小言!砸!”
二话不说,言昭华扣起卿姑娘的茶杯直接往三舅母的身上砸去,后者吓得尖叫一声,茶杯刚好砸了进去,直接把她的嘴巴撑开,劲力一震,茶杯在三舅母的嘴里直接碎开,顿时间她的整张嘴都鲜血淋淋的。
看到三舅母这个惨状,卿长笑和卿四郎两人都一副视若无睹的样子,并非所有的女人都能够让他们心软的。
卿姑娘咧嘴朝着言昭华一笑,这种娘子动嘴,相公动手的甜蜜感莫名其妙的油然而生啊!
默默地朝着言昭华竖起了个大拇指,直接点了个赞,言昭华的眼里掠过一丝笑意,其实他更想的是把茶杯直接砸到曲絮的身上,可惜刚刚开口找茬的人是三舅母而不是曲絮!
言昭华有些可惜的想到,不过没关系,就算曲絮没有主动开口找茬,他也有的是动手的机会。
“啊啊!呸呸!”三舅母一边尖叫着,一边将嘴巴里的茶杯碎块吐了出来,要是不小心咽下去的话,那就真的离死不远了!
“三嫂,你怎么样了?”曲絮没想到卿姑娘和言昭华两人真的敢动手伤人,咋一眼看到三舅母满嘴血的样子也被惊得眼皮子一跳。
“卿靖宁!”曲絮朝着卿姑娘冷喝一声,眉宇间的厉色顿时间展开,完全没有了刚刚那种大家闺秀的温婉柔和。
卿姑娘眉宇间的笑意散开,染上几分冷意,朝着曲絮嘲讽的一笑,道:“怎么?终于舍得露出真面目了?”
刚刚那个温婉柔和的曲絮根本就不可能是她的真面目,否则的话当初她也不会对小无忧干出那么狠心的事了。
“没想到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你就硬气了那么多。”曲絮这下也不装什么慈母了,原本以为卿姑娘失忆了,她可以靠亲情来打动她,既然卿姑娘选择撕破脸皮,曲絮也没有必要走温情路线。
“这还得多亏了你。”卿姑娘朝着曲絮一笑,带着几分嘲讽的意味,“你没想过,你们筹划了那么多年的计划,竟然会功亏一篑吧?”
卿姑娘的话让曲絮的表情微微一变,她却继续笑道,“不仅没能得到宝藏,反倒是让我平白无故得了一身武功,曲絮,这么亏本的生意也就只有你干得出来了。”
“你们那么光明正大的到卿家来拜访,就是吃准了我们不会对你们动手?”卿姑娘的笑容里充满了恶意,“曲絮,你别忘了,上次曲妙灵他们来卿家是怎么回去的。”
曲絮的表情彻底变了——
上次曲妙灵他们拜访,结果是被人揍得跟猪头似的丢回去了!
“卿靖宁,你敢!?”曲絮看到卿姑娘眼底里的认真之色之后,知道自己真的失策了!
“怎么不敢?”卿姑娘冷笑一声,“小言!上!”
言昭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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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不多说,明天去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