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璟,你和你父亲在瞒我什么?”
“阿翁,小鱼的事,你都知道?”
“你们还想瞒?”
“阿翁,小鱼的母亲过世了,我……”,他怕阿翁对小鱼不利。
“罢了,你们不说就不说”,老国公骤然起身离开。上官寰和钰璟瞒着他的原因,他知道。反正不想让她回来,她又何须再问。
“相公,为什么不告诉阿翁,妹妹的事?”
“不了,阿翁的态度你又不是没有看见。以后我们多照顾小鱼”,不能接她回来,那就去看她。
“好……”
上官寰办完欧阳玉溪的葬事,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内。他以为,与她会比邻很久,这种清淡的日子会一直持续下去。偶尔她做了好吃,会让小鱼过来叫他。可是美梦破碎了。其实他们都一把年纪了,他也不强求在一起了。可他以后连她的面都见不到了。等了那么多年,他要如何撑着过人生剩下来的日子。
“爹”
小鱼的声音在外面响起来。上官寰又突然有活下去的勇气。他还有钰璟和小鱼。他怎么能离开……
“小鱼”,上官寰胡须拉渣,眼中的血丝布满眼球。
“爹”,小鱼扑进上官寰的怀中,“爹,你不要这样?”
“爹,没事”
院子中的树下,楚九陵静静地看着。小鱼比他幸福多了。她的母亲虽然去了,可是她还有父亲,她的父亲很爱她。跟柳将军一样,护着她。
可是他有什么?母后走了,父皇要杀他。最近,杀手越来越多,他也分不清到底是哪些人来杀他。反正他们就是要他死。他不死,父皇也快动手了吧?要立太子了,他是最大的威胁。
他都做好准备了,如果太子不是千河,那他就真的谋反给父皇看。这是他离去之前,最后一次,按照母后的愿望来做。
上官寰跟小鱼说了很多话。
“小鱼,爹想去相国寺住一段时间”,他的心死了。红尘中已经没有想让他留恋的人。他想去相国寺,想领会静空说的那个没有杂念的境界是什么?
或许,你领会不了,他也跟玉溪走。一辈子他等她差不多二十年,没能在一起,倒不如跟着她去投胎,下辈子他们会早些认识,也没有人来阻拦他们。
“爹,你会一直在相国寺?”
“对,爹在那里为了你娘念经。你想爹了,就去相国寺找爹”
看得出,爹很痛苦。他到相国寺,有静空大师开导,爹会好起来。毕竟他剩下的日子还很长……她还想离开京城后,爹如果愿意,她就带他离开京城,回边城。
“爹,什么时候去相国寺?”
“处理事完之后”,他也是在小鱼来到的时候,突然想通。他想去相国寺,没有人打扰他,让他静静回顾这一生,他与玉溪的第一次见面,还有他们在一起时,快乐又甜蜜的日子。
“好,爹,一定要陪我”,走下去。
“爹会陪你”
上官寰也看到了楚九陵,拉着小鱼的手开到楚九陵身边。
“楚公子,今天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都跟玉溪一样,把你当成了女婿。希望你以后好好对小鱼”
楚九陵把小鱼的手接过来,“我会”
“从前,我跟柳闲一样,最不喜欢你。可如今,你是最好的人选。希望你一辈子都不要负了小鱼。你们经历那么,才走到今天,好好珍惜”
“放心,小鱼是我此生唯一的妻”
“好……”,上官寰的眼眶突然变得很红。
“走吧”
上官寰头不回地回房里。在去相国寺之前,他要替玉溪收拾木清丝。别以为她做的事,告诉玉溪华阳的事,她就没事?只要害玉溪的人,他一个都不放过。做了这些,他还要回去嘱咐钰璟,还有看他的老父亲。
他没有怨,没有恨了。人都已经离去了,争再多也没有用了。
小鱼和楚九陵做马车一路回桃花林。
“小鱼”
“你还有我,不要哭”
“我没有哭”
楚九陵把她拥入怀中。
“楚哥哥,你不会离开我?”
“只要我活着,就不会离开你。你忘了,我是你的相公”,风雪楼已经有些眉目了,很快就会找到风雪楼,找到母后的尸体。父皇他也快了吧……
柳闲给他喝的药水,导致他失去对小鱼的记忆。但是他又慢慢想起来了。那个在桃花深处等他的姑娘,就在他的怀中。他不会让那句话变成现实。要死也是他……
他昨晚梦见了母后,母后说开接他。是不是意味他时日不多了。可怎么能对得起小鱼……她失去那么多亲人,将来又失去他……
木清丝稳住钓鱼台,她是那个收到渔利的老翁。欧阳玉溪和华阳都死了。剩下她,知道她秘密的人都死了,以后她再也不用担心有人威胁她了。不……还有杨汀希和欧阳鱼。她可不能放过她们……
不担心,她们都是稚嫩的小丫头,她只需再耍点小心机,让她们互相残杀。人死了,没有怀疑她……
木清丝这几天睡觉都能笑得出来。连自己吃茶赏雪景的时候,她都能自己一个人笑出来。
两个跟她有仇的女人死了,谢昭帮起来的那个女人很快也要被她找到了。
“夫人,外面有人找”
“谁?”
“外面的人一定要让您出去”
“不见,把他打出去”
“夫人,他说了,他是大小姐的父亲”
“什么?”,木清丝的茶杯瞬间落地碎了。
木清丝连忙出府。果然……一看到外面的丑男人,她的脸色一变,心脏差点停止跳动。是他,没错。当年她醒过来后,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张丑脸。
上官寰……木清丝心里恨不得要杀了上官寰。欧阳玉溪死了,他想为欧阳玉溪报仇,让她身败名裂?想的美……
“你是谁?”,木清楚很快稳定了。她越心虚,越证明心里有鬼。
“谢夫人,你忘了。十五年前,我们同床共枕过,还有了孩子”
“你胡说是什么?我不认识你”,木清,早就把侍女遣退得很远,幸好她们没有听见。只不过眼睛一直在注视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