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根本不容欧阳玉溪多想,自小鱼受过伤后,上官寰也在路上被人行刺了。
欧阳玉溪坐立不安。昨天,木清丝又来告诉她,华阳已经在行动,她不知道应不应该相信木清丝的话。
这天上官寰回来,告诉她。楚九陵已经在彻查欧阳大人的事,可是曾经陷害欧阳大人的那伙人,已经蠢蠢欲动。他们一边逼楚建帝立太子,一边要追寻她。不知道是不是华阳故意说,他们已经知道她要为欧阳大人报仇。正是逼皇上立太子的节骨眼上,他们是不会允许她一个无关的小人来捣乱。
上官寰打算带她离开。欧阳玉溪拒绝了。她走不了……如今洗清父亲的冤屈恐怕不行了。但她一定要杀了华阳。她还有小鱼,一辈子不可能躲着。
她心里已经在酝酿了计划。杀了华阳,到地府下,至少也邮件对父亲。只是苦了小鱼。为了家人,她必须那么做。
欧阳玉溪表现很正常,没有知道她在坐什么,连花豆也被她瞒着。
“小鱼,过来……”
又是一个夜晚,欧阳玉溪想到以后要留她一人在世上,心里酸甜苦辣不断往上翻涌。她也想不到,事情会走到今天的地步。
“娘……”,小鱼没有看出欧阳玉溪的异样。而是她隐藏得太好了。
“小鱼,你外公身上的污名,只能靠你了”,欧阳玉溪拿起梳子,给小鱼梳头。这将是最后一次了。如果她不进行那个计划,她也活不成了。华阳的野心已经显露,在等她毒发。
“娘,你放心。事情都在进行中”
“小鱼……”,欧阳玉溪想告诉她,自己找到了凶手,最终她还是决定不说了。说多了,小鱼会起疑心。
“小鱼,你跟小夷怎么样了?他会一辈子照顾你?”,想想,她唯一的骨肉,表面上大大咧咧,如果他离去了,她会不会哭得死去活来。
“娘,我们偷偷拜了天地,只不过没有红嫁衣,红盖头。不过你放心,我们没有洞房。会等到正式成亲的那一天……”,小鱼的脸慢慢变红。
“呵呵……娘不怪你。有人照顾你,娘也放心了”,很放心地走了。反正迟早要死,也不能让毒害父亲的人活着。
华阳……一定在看她的笑话,只有她傻傻被她欺骗,被她蒙在鼓里。最近她夜不能寐,一想到父亲要冲出牢狱,又被人带回去,他们给他灌了毒药,父亲挣扎,还是抵不过他们。华阳就在一边,笑着看着父亲复发身亡。在父亲快要死时,还故意贬低她。她甚至还想到,父亲死后,华阳又让人制造父亲自刎的现场……
夜夜哭醒。父亲被认为谋反未成,自杀在狱中。她幸得上官寰护着,在大牢在来回奔波,最终都不及华阳一杯毒酒。
父亲死了,他是带谋反的罪死了。是他为了救他这个不孝女儿,宁愿身上背着罪。
她太不孝了……
“小鱼,老国公找过你?老实告诉娘……”
“找了。娘,他不允许我回国公府,其实我也不在意。我永远不可能回去,回去了也没有人疼爱。这这里有你和花豆姨他们陪着就行了”,一想起老国公那张脸,阴沉得可怕。
“小鱼,娘不奢求你会回到国公府。你原本也是一个小姐,是娘对不起你”
“娘,我很快乐,我不需要回去做什么大小姐”,睡着愿意回去面对那个老头。分分钟想杀了她。古代的人命果然就是贱,想杀就杀……
“好,娘,不算了。以后回边城去,好好活着”
“娘,你别忘了,要给我带孩子”
“好……”,欧阳玉溪坐在小鱼身后,小鱼不知道她流眼泪。她希望小鱼快点回边城,她留在京城不知还有多少人要害她。一来,她是欧阳溯的外孙子,那些人为了保命,很快就找上她。二来,小夷的身份很敏感。他不是楚王了,不代表楚建帝会放过他。听闻文德皇后的尸体还没有找到,楚建帝的怒火已经快烧到九重天。京城里已经很多人再传,小夷不是楚建帝的儿子。其实不管小夷是什么身份,只要他一心一意对小鱼,他就是她的女婿。
京城太乱了,乱到她已经不敢想。她只想为父亲报仇。事情不能两全其美,她既想报仇,又想留下来陪女儿。
“小鱼,你爹是真的对你好,娘都看在眼里。以前的事你都知道,娘不说了。万一家里出了什么事,你要找你爹,或者小夷,他们会帮你”
“娘,我早知道了。我爹对我好着呢。把桃花林送给我了”
“是吗?那里曾经是我和他定情的地方。可惜……没能有到一起。小鱼,娘是说以后,娘死了,你就把娘葬在桃花林”,他多想回到桃花林看一眼。
“娘,我知道了。娘,如果有机会,你会跟爹重新在一起?”
“都这把年纪了,紧地是你们,娘已经不重要了。而且老国公已经找我谈过了,从前他就反对,现在依然都反对。娘无所谓……”,她要负很多人了……
“娘,你恨他?”
“不恨”,没有必要,没有理由。下辈子,她和上官寰还有缘的话……
“小鱼,等下,娘给你煮面,你把你爹叫过来……”,最后一次……
“好啊,我也正好有些肚子饿了。娘,你要当荷包蛋……”
“好”
小鱼一走,欧阳玉溪就蹲在地上哭了。死死地咬住嘴巴,不敢让哭声被人听见。
许久,欧阳玉溪才到小厨房内,生火,给父女俩下面。
“玉溪”
上官寰出现在门口。玉溪为他煮面的机会可不多。
“来了,快坐下,等下就得了”
“我……我帮你……”
一把年纪了,两人就像刚见面,又对彼此有好感的男女。
上官寰帮欧阳玉溪添柴火,切肉,最后把煮好的面放在桌上。两人不说话,仿佛一个眼神就懂了。
“我……去叫小鱼”
“等下”
“上官寰,你先试试,我许久不煮了,不知道好不好吃?”,她有话要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