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稻被拦下来,当他听到楚王宣布郭太守的死刑,他激动冲出去了。小鱼和小谷立刻跟上。
小稻跑回家,那么多年,欧阳玉溪一直小心翼翼地保护他们。他可他们兄妹俩,她付出太多了。
小稻第一时间冲回家,门轻掩,他用力一推,吓坏了院子里的人。欧阳玉溪在做针线,小稻立刻紧紧抱上去。
“表姐,谢谢你”,表姐如父母般。是她把他和小谷带回月亮村。不然,他和小谷也活不久。是表姐赐于他和小谷第二次生命。
“小稻,怎么了?”,怎么还哭了?小稻的眼泪落到欧阳玉溪的肩膀上。
“父亲没有与突厥人勾结,也没有来城门,更没有杀人,都是郭太守,是他冤枉父亲。他一刀砍下父亲的头颅……”
“小稻,你是如何得吃?”,这些她都不知道。当年来到边城后,舅舅已经死了。她花费了好多钱,才找到小稻和小谷。
“郭太守被抓了,是他主动交代”
“太好了”,欧阳玉溪也跟着落泪。舅舅的仇得报了,接下来就是父亲的仇。
小鱼和小谷后面跟上来,几人围在一起哭。她们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以后,小稻和小谷可以以张太守的后人出现,他们可以大方的告诉别人,张太守是他们的父亲。他们为父亲而自豪。
郭太守的事迹败露后,官府立刻张贴告示。全城百姓,一传十,十传百,才一会儿,大家都知道郭太守的恶性。同时也知道前太守是冤枉的,以及他是如何被杀。
路人甲:“我们冤枉了前太守”
路人乙:“可不是,当年,大家不知道真相,以为是张太守给突厥人开城门,害得边城血流成河,大家恨不得抽了他的筋,喝干他的血。听说他死了,个个拍手称快,可哪想,大家错怪他了。原来都是郭太守搞地鬼”
路人丙:“……”,偷偷擦了眼泪,“当年张太守曾亲自到家看过我,还给我儿子一份工。让我们家度过难关。后来,知道与突厥人勾结害死人后,我还上香诅咒他,我太不是人了。等下我就立刻回去,给他磕头”
路人丁:“你们说,张太守死得多冤。他在世的时候,我们变成过得不错,也一年只用交税两次。可郭太守上台后,逼亲卖孩的事,是常有发生。都是我们傻……听说,楚王从郭太守府里抽出一笔钱,而且还不是小数目。听说,这笔钱要用到大家身上……”
路人甲:“也不知道张太守有没有后人在?都是大家对不起他,过几天,要不我们给张太守立个墓。这些年,他死在草原上,魂不归家,是时候张太守的魂魄回城了”
路人乙:“我参加”
“我也是”
“我……”
……
张太守受自己的姐夫影响,为边城百姓付出太多。欧阳大人所做,他在边城做了一遍。最后,就是因为郭太守和秦生的阴谋,张太守背负十几年的罪名。
小鱼:“小谷,不要哭了。以后我们可以堂堂正正做人了。我们不是罪臣之后了”
小谷的眼睛哭得红肿。
“王爷会把属于你们的东西还回来”,小鱼安慰完又去安慰小稻。
“小稻,明天看完郭太守被斩后,我们一起去给外舅公和外舅母立坟,上香”,再不久,他们就回京城,然后为外公洗清冤屈。从此,他们再次回到边城生活,直到死。这些都是欧阳玉溪跟她说好了。不管将来去京城出了什么事,最终她们都要回到边城。京城什么都没有了,这里才是她们的归宿。
“好”,小稻已经是个大男子汉。他在家哭过后,就把眼泪逼回去了。
记忆中,父亲很和蔼,到有时候就是古板了点。对他很好,还抱小小的他去看望贫苦的百姓。可后来……
“小稻,小谷,你们听,以后就没有敢再说外舅公了。个个都记得他的好了”
“哼”,现在记得有什么用,父亲在边城多年,为他们做了那么多事,可他们呢?最后还是翻脸不认人,一心拥护那个暗中害他们的人。父亲再也不能回来了。
三人一直在街上走了很久。买了香烛,打算明天出城。
“小谷,回家了”,小鱼道。她一手拉着小谷,一手拉着小稻。
“小鱼,我想去布庄买点布,今晚熬夜给父亲和母亲做一套衣服,明天烧给他们。你和哥哥去买香烛,纸钱。你放心,我不会有事”
从今以后,她不是罪臣之后,也不用自卑了。
“那好吧,买完赶紧回来”
小鱼和小稻抓紧去买东西,小谷去布庄买了布料。可最后还是忍不住,遂跑到湖边,趁着天快黑,没有人,埋头大哭。
她好想父亲和母亲……
也不知多久,小谷哭够,把眼泪擦干,起身回家。才发现旁边坐了一个人,是顾飞陌。也不知道他来了多久,也不吭声,就看着小谷。
小谷心想,顾飞陌来了也不说,故意看她的笑话。所以她当做没看见一样,拿起布料就走。
“小谷,你还哭吗?”
小谷突然火了,顾飞陌就是故意的。
“我哭不哭关你什么事?你想看我笑话,看吧。你想告诉别人,也随便你”,她怕什么?父亲的罪名已洗,她挺起胸膛在大路上走,也不会有人在背后说他了。
“不是,你误会了”
“误会什么?我没有时间跟你顾小侯爷消磨时间”,小谷吼顾飞陌。
顾飞陌有些受伤。他“玩弄”了小谷,他从不指望她对他好脸色。
“我是想问,如果你还想哭,我陪你,把肩膀给你”
小谷愣了愣。不……她不需要,她自己过得也很好。他是不想让家人担心,才来这里哭。
“给你”,顾飞陌递给她一方崭新的帕子。
“我刚从军营回来,就听到了这样的事。所以……”,他急急忙忙跑过来。小谷一定很难受,他想陪在她身边。来了边城那么久,他的小霸王恶性改了不少。
“不需要”,小谷恼怒他,抱东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