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殿下”
柳叔连续叫楚九陵几次，他毫无反应。而且还流泪了，这……
他顺着楚九陵的视线，往黄金沙上一看。黄金沙站了一只小动物，然后双眼发出红光。柳叔知道什么回事了。只接从地上踢了一块小石头过去，打中了那个东西。小东西叫了一声，就从黄金沙上消失了。
“殿下”
柳叔一巴掌过去，楚九陵终于回过神了。
“……”，楚九陵摸了摸自己发烫地半边脸。
“殿下，你被其他东西迷惑了。我不得打醒你”
柳叔打楚九陵又用了几分力气。谁叫刚才殿下堵他。
楚九陵没再说什么。他回过神来，也知道自己刚才失魂了。
“柳将军，那东西是什么？”
“阴山狐。这种东西跟普通狐狸不一样。小小的个子，却有一双大眼睛和耳朵。而且它们的智商堪比七岁孩童，最善长迷惑人心。只要看了它们那双在黑暗中发出红光的眼睛，即刻被它迷上。最后人会无缘无故自残而死，阴山狐就是靠这种方式获得食物”
楚九陵心中一呼。好邪门的东西，他在那个地方已经自断双脚，若柳叔再晚一点打醒他。在现实中，他就真的自断双脚。
“阴山狐常见？”
“很稀少。它们只在阴山出现。而且它们还有一个名字，守墓狐。所以，阴山肚里一定有个大陵墓。阴山狐不让人进阴山破坏陵墓，才会有人进来的时候，如影相随。刚才那只阴山狐被我打跑了，恐怕去叫同伙了。殿下，我们该走了，我不能保证，这里除了阴山狐，就没有厉害的东西了”
“柳将军，我还有一事要问？”
“请说”
“你为什么懂那么多？”，楚九陵觉得，军师有时候都不一定有柳将军懂得多。若是柳将军能到他身边，他何须愁什么。
“殿下。你多少岁了，我又大你多少岁了”
“我并不知道你的年龄”
“我比你大了二十岁，也比多吃了二十年的饭。活到我这把年纪，什么都不懂，那我还算什么。你一定是好奇我为什么懂那个迷惑你的东西叫阴山狐？”
“是”，军师都不懂。
“我当然懂了。他们都说阴山古怪。阴山根本没有鬼，就是这些守墓陵的动物搞的鬼。当年，我们打仗经过这里，在阴山洞口哪里遇到了阴山狐。也就在那里，我们受了阴山狐的迷惑，互相残杀，一连死了好些人”
如果当年他们进了阴山肚里，就不会像现在很被动。
“我的问题回答完了。那殿下是否能为我解惑？”
“请”
“殿下刚才流泪了，为何？”
“因为我看到她还活着，又再一次在我面前死去了。我恨自己救不了她”
“她对殿下就那么重要？”
“对。她是我的命定之人，没有她，我也活不了多久。应该没有多少人知道，我身为楚家人，确受焚心之苦，鱼儿是我所爱之人，也是我的良药”
焚心，柳叔略有耳闻。没想到竟然在殿下身上。那他设计让小鱼死，是对还错？现在他又纠结上了。
“殿下是为了她才发动这场战役？”
“是。突厥人三番两次要杀了她。可就在昨晚，我还是保护不了她，让她生生死在我面前。她一点武功都不会，她做错了什么，他们要杀了她。所以我凭什么要放过突厥人。我要灭了整个突厥人为她报仇。他们让我多痛，我就让他们多痛”
“我原本都打算好了。那天晚上带她回听风苑，之后就上她家提亲。就算父皇不同意，我宁愿舍弃皇子身份，与她归隐田园。可是现在她没了，你让我如何能释怀？”
柳叔很震惊。他没有找到殿下是那么一个至情之人。可小鱼还是有点没心没肺。连她自己可能都不知道，有一个人爱她深至骨髓。愿意为她舍弃一切。
是他做错了。可是他不能回头了。
“殿下，我理解。这件事我不会说出去”
“柳将军是怕我发动这场战争，父皇会怪罪？”
“……”
“我有什么好怕？父皇已经怀疑我有谋反之心，那我就干脆打一场仗给他看”
“殿下，此事到此为止。来日方长，你千万不能再冲动了”，殿下一定不知道楚建帝派凤栩卫来杀他。若是让楚建帝知道殿下因为一个女人，发动战争。楚建帝一定发怒，革了他边城大帅的位。
回去他要亲自去军营跟于文说一声，统一口径。
这场没有理由的战争，楚建帝一定很快派人来。
楚九陵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跟柳叔讲了出来。
“你……一定很爱你的妻子？”，秦生的话让柳叔发疯。不爱就不会冲动。
“是，我很爱她。可是却没能保护她，这是我一生的痛”，若能重来一次，他一定不会收了秦生。阿柔劝说，他也不会听。这个畜生，让他失去阿柔。阿柔死前还受秦生非人对待。只恨今天不能手刃他，将来见到阿柔，他该怎么解释？
柳叔一脸沧桑。楚九陵同样难过。他也没有保护好自己最爱的女人，让她死在他眼前。这终其一生，是他的痛，也是他的悔。等下辈子再与她相见。
两人许久不说话。楚九陵突然听到有沙沙声。就在他们的附近。柳叔也听到了，他们慢慢往后退，直到无路可走。
“有东西藏在黄金沙里”
沙沙声越来越明显了。这时候，黄金沙凹了一角，从里面露出吐红信的蛇头。
黄金沙越来越少，蛇身露出来了。他们看不出这种是什么蛇？但是蛇眼睛是红色，蛇身是黄金。
柳叔大惊。刚才他们面前的黄金沙该不会就是蛇身而成？
这条黄金蛇有十米那么长，蛇身有成年男子大。它一立起来，就到顶了。
他们都不敢看那双红色的眼睛，就怕被迷惑了。防身的武器都没有了，趁着蛇还没对他们发起攻击，柳叔和楚九陵不断找下一个出口。原路返回是不可能了，有可能那地方的水银都满了。回去还是在大殿，都是死路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