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发誓，我要是说漏嘴，我下辈子给你当牛做马”，她都发誓了，不信就算了。
“小鱼，下辈子就算了。就这辈子”
想得美，她也是很小心眼的人，她还记得楚九陵要杀死他的那种眼神。这辈子是不可能的？这辈子倒是可以，她死了，喝了孟婆汤，就不会记得她与楚九陵有仇了。别看她现在当做没事一样，可是她心里很介意。别人她可以不在乎，但楚九陵不行。
小鱼没有再回答苏玄黎了。拉着小鹿的手，看底下的人训练。她觉得此时站在楚九陵身边，每分每秒都是煎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先是害怕他，后来她突然讨厌他。
表面很平和，其实双方内心都明白，他们彼此讨厌。楚九陵的眼神她已经看得太多了，不同于别人，那是厌恶。她可是可爱的小鱼，为啥楚九陵就是不喜欢她？
他们没有下去看，就在半山腰的凉亭上，看了好一会儿。因为天快黑了，不得不回去了。
冬天总是黑得很快，街上已经开始吹冷风了。他们出了京山书院时，天已经完全黑了。从京山书院去听风苑很近，但是到小鱼家很远。两个小短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到家。
苏玄黎叫了马车送他们回去。楚九陵不知道，但是他知道小鱼是女的，又带一个小孩，边城人龙混杂，他不放心。竟然已经切入，他就不能置身事外。
他以为九陵会自己回去，当马车到的时候，楚九陵已经上马车了。
“九陵，马车是送小鱼回家，不然我叫人再赶一辆马车来？”，苏玄黎试探的问。九陵向来不与他人同车，他怕小鱼上了马车，还没沾马车边就被打出来了。他可不想救人了，每次救人就得闭关，这样他耗损多，老得快。
“啰嗦”，楚九陵在马车里坐好。
小鱼也不愿意跟他坐。阴晴不定，没准等下又发疯了。她宁愿跟小鹿走回去。
“玄黎兄，我跟小鹿走回去就得了，很近的”，不过就是一个时辰的路，她当做锻炼。以后她也会有马车，而且还是豪华型。嫉妒羡慕死他。
“小鹿，走”，小鱼拉小鹿从原路返回。
苏玄黎都打算好了，让九陵先回去，他送小鱼回去。
“上车”，身后传来冷冷一声。
苏玄黎喜出望外，赶紧拉小鱼上车，也省了他再叫另一辆车。
小鱼不想上，她才不想对着那张臭脸。苏玄黎拉她，她一动不动。跟楚九陵坐车太压抑，他是她不敢高攀的一座山，因为随时可能付出小命。
一个冷如冰山，一个坚决不动，在苏玄黎看来就是闹别扭。
这么久了，楚九陵早就看出来了。虽然柳叔带着小鱼亲自去听风苑解释，但是他与小鱼之间已经有了一道不可跨越的深沟。
楚九陵的耐心已经极限了。欧阳鱼是他的什么人，上不上马车关他什么事。他可不是他的家人，在他眼里，他什么都不算。
“走”，楚九陵一声令下，马车缓缓动起来了。经过苏玄黎身边，从车内穿出一根布条，缠住苏玄黎的手臂，然后布条一紧，苏玄黎就被拉上马车。
马车从小鱼眼前呼啸而去。
小鱼内心鄙视，一点风度都没有。
小鱼拉小鹿，还好南市那些府衙门口都亮着灯，留着微暗的灯光，小鱼和小鹿回到了东西市。
“终于快到家了，小鹿饿吗？”，小鱼路走多了，没觉得吃力，但是小鹿脸有点红了。
“小鱼姐姐，为什么不坐马车回家”，小鹿也有一双跟小鱼一样的大眼睛。花豆和青葱眼睛不大，家里就出了小鱼和小鹿一样的大眼睛。花豆每次说到这个就骄傲得很，她说小鹿一定是照着小鱼长的。
小鹿虎头虎脑，可爱极了。
“因为那不是我们的马车，等我们有车了，你想坐去哪里就去哪里”，小鱼摸摸他的头。
“嗯”，娘说他还小，不要问太多了。因为小鱼姐姐养家太累了。
小鹿老实拉小鱼的走，影子被拉得很长。
小鱼离去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人。是去而复返的楚九陵。他把苏玄黎带回听风苑后，换了身衣服就出来了。
他很不理解自己的行为。甚至觉得自己有点贱。明明很讨厌他，可是他还是控制不了自己要出来看。他是不是被鬼上身了，老实做出自己控制范围外的事。就像现在，他鬼使神差就跟在小鱼后面，而且还把自己隐藏得实实的。
楚九陵蒙着面，不然他都想给自己一巴掌，看到底是不是真的。是不起苏玄黎对他做了什么？如果真是那样，回去他要削了苏玄黎。
小鱼不急回家了。她袋子里还有钱，干脆带小鹿去小吃街。小鹿眼睛随她，也跟她一样爱吃糖葫芦。
小鱼一口气拿了四根糖葫芦，她两根，小鹿两根。
“小鹿，等下你还想吃什么？小鱼姐姐给你买”，小鱼嘴里咬着糖葫芦。今晚她要潇洒一回，每次看到楚九陵她都不爽，内心好像一座火山一样，要喷出来。
“小鹿想吃小谷姐姐买回来的冰冰的，有杏仁果干在上面”，可是娘说贵，不能经常吃。可是他都念了好久了。
那不就是苏鹤山，不贵，等下她和小鹿每人一碗。
“可以，我们吃完糖葫芦，就去吃那个”
“小鱼姐姐你最好了”，小鹿高兴得跳起来。
小鱼一边吃，一边想，今天没给小鹿找到私塾，明天她再去。不急，她还有好多时间。
小鱼的吃相落在楚九陵眼里很刺眼。鱼儿不就是很爱吃糖葫芦，当着他的面吃了完所有糖葫芦。可是他都没有为她买过一串糖葫芦。
小鱼的吃相跟她很像。一个男孩子也爱吃这种。楚九陵又有点看不起小鱼了。他认为男孩子就应该不沾零食点心之类，显得跟小姑娘一样。
鄙视完小鱼后，楚九陵舔了一下嘴唇，好想鱼儿给他吃了一颗糖葫芦。酸酸甜甜的。楚九陵看着小鱼和小鹿吃得津津有味，他有种冲动想去买一根回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