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小鱼是因疼痛而提前醒来。她发现怀里多出一瓶金疮药。小鱼打开瓶塞,看样子是一瓶上好的药。不知道谁放她怀里,难道是钰璟或者少景?算了,小鱼不打算追究了,现在是先把伤养好,挣钱要紧。小鱼把药藏好,说不定以后会用到。
一整天小鱼都在家里,提不起精神,但她还是拿没有受伤的右手写剧本。大家没有说漏嘴,欧阳玉溪只当她累着了,心情不好。
小鱼写累了就趴在桌上,闭上眼睛。昨晚箭肯定不是对着她。而是楚九陵,可恨,竟然把她当作挡箭的盾牌。
昨晚她也没做错什么事情,就这样被他害成这样子。如何箭不射偏了,现在她还能坐在这里?说不定已经下葬了。这个人跟她是“命”的交情,顾飞陌那种挺多算小吵小闹。顾飞陌的眼里没有杀机,而楚九陵眼里不到有杀意,还充满算计。这样的人一定活得很累,身边也一定没有什么朋友?
小鱼哼一声,跟这种人做朋友,除非命硬。她命不硬,以后要远离。
听风苑里的楚九陵同样睡得不安稳。昨晚她又入梦来了,什么都不说,看了他很久就走了。他又被定住了,拉不住他。
天刚刚亮,他就醒了。练完功之后,他来到了听风苑人工凿出来的湖。湖很大,楚九陵站在湖边上。有侍从送上鱼食,楚九陵来了兴致喂鱼。
昨晚回来后,他的胸口又闷又有点微疼。楚九陵也发现了,每次他对小鱼做了什么,他的身上就会出现这种症状。莫名其妙的烦躁。
楚九陵喂完鱼后,又把那张画的纸拿出来看。上面的人跟他极像,是谁有如此手法,能把一个人画得惟妙惟俏,栩栩如生。楚九陵当然不会认为是小鱼画,他没有那个能力。连写的字都跟鸡爪一样,字也认不全,应该是他的同伙。他说是花重金让别人画,边城见过他的人微乎其微。
可是昨晚楼上射箭的人若真是他的同伙,至少也不会要了他的命。可是那个射箭之人并不是。
楚九陵想把纸撕了,想一想,又把纸张收好,拿到书房夹到一本书里。
大概是一连几晚都有人找小鱼的麻烦。剩下最后的几天,他们出奇的把所有戏都演完了。
连官府的人也没有再露面。只等时间一到,契约自动作废。
天天晚上那个老头都来。他是听风苑的人,可是他又不跟钰璟他们一起,若是碰上了,就互相点头而已。让小鱼一度怀疑他们感情很淡。
期间钰璟和少景来了两次,他们也知道小鱼不想让欧阳玉溪知道她受伤了。他们都是在演出的时候来,演出结束之后,帮小鱼重新处理伤口后回去。
小鱼多次感谢,打算等全部演出完之后,把他们请到家里来。
在这几天当中,北郡王单独跟蓁蓁相处过。每次北郡王来,都会在演出结束给十两银子,他也不多问。
直到结束的那天晚上,趁着小鱼收拾东西的时候,蓁蓁追上了快要走的北郡王。
北郡王每次都是带希望来,结果都是带失望回去。不过他也安心了,蓁蓁现在见到他,不再认为他是坏老头了。北郡王没有发现蓁蓁追上来,还是胖哥小声告诉他。
北郡王一转身就看到蓁蓁蓁蓁站在他后面。
“蓁蓁”,北郡王又快落泪了。人老了都这样,最割不断的是亲情。何况是他失而复得的女儿。若是有人因此笑他,他也不在乎。只要女儿回来,他就心满意足。
北郡王眼前一步,蓁蓁也退后一步。她现在还不确定这个老头。这么多天了,她都发现了,这个老头名义上是来看演出,实际上是来看她。
他真是她的爹?
蓁蓁记得她醒来的时候,是在一处芦苇丛上。她醒来时,身边有两个人,穿的衣服有点跟她不一样。
当时她全身的衣服都是烂的。她们给她换了了普通衣服,又给她处理伤口。还在她脖子上缠了纱布,之后她又晕睡过去。
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的身边已经没有人了。她的脑袋翁翁响,她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
之后她踏上了流浪之路。他经过一个小山村的时,被一个妇女教唆,差点成了一个老光棍的媳妇了。那个老老光棍有老又丑,穷得叮当响。因老光棍跟妇女是亲戚,看见她长的好看,就起了心思。
当时她什么都不懂,就被他们带到一间小房子。又趁她不注意的时候,把门锁上了。
妇女带人走后,老光棍就进来了。一进来就对她猥琐的笑。然后就开始解开裤绳。
塔再笨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老光棍要对她用强的。
她的力气比不过老光棍,在挣扎中,她随手摸到一个东西就往老光棍身上打。她那一棍打得很用力,老光棍头流血了。
老光棍晕倒之后,她偷偷把门打开,发现外面没有人之后,她从小道上走,头也不回的离开那个小山村。
一路上风餐露宿,她到了一个不知名的小下县。她太饿,又被牙子忽悠去一户人家当了丫鬟。
那户人家不是大户,但是有大户人家的俗礼。对仆人管得很严。只要一犯错,动不动就打,或者扣月钱。
后来她才知道,那户人家是因为经常打杀下人,没人去他家服侍。他们许给牙子很多银子,牙子把她推入火坑。
果然她进去才没几天,那户女主人又看她长得不错,还是找借口挑她的错。
她那时候懵懵懂懂,女主人说做什么就做什么,她被安排去打扫女主人的卧室。可是当晚她就被抓紧大堂。
当着男主人的面,女主人说她偷东西。还从她的床底下搜出女主人丢失的金钗。她连为自己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就被打了十棍,又被抽打。然后关进柴房自生自灭,饭和水都不给吃,只要她一死,他们就把她拿去山上扔了,喂野狼。
她被关进柴房的时候,委屈得痛苦,大喊让他们开门。她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