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回到家的时候碰到了拿着包袱正要出去的桑大姐。花豆在后后面都拉不住。
“桑大姐,你要去哪?”,大着肚子,这大姐住他们家不好?
“我……昨晚太麻烦你了,我想去找我相公”
“桑大姐,你相公在哪里?”,都快要生了,还要找相公。如果相公在边城还好,若是在山旮旯里,那桑大姐不得多受罪。
“我相公去当兵了”,从他们成亲一个月后就去了,一封信也没有传回来。村里人都说去当兵的回不来了。她不信,就算他们欺负她,把她的东西全都抢走,她只要有相公就不怕没有地方住。
“那不就在军营”,军营离这里很远。
“桑大姐,边城离军营很远的。路不好走,你又大着肚子,万一你到时候在路上生了怎么办?”
“就是”,花豆也跟着劝。
“没事,还有一个月才生”,时间她都算好了。等找到相公,再租个房子,等待孩子出生。
“不行,桑大姐,你不能去,军营那边很乱。你先安心住在我家,明天我去军营给你打听”,让一个孕妇单独出去,万一遇上歹人,不敢想象。
“可是太麻烦你了”,她也知道自己行动不便。
“不麻烦,你陪我娘说说话就行了”
“对了,桑大姐,你相公叫什么名字?”
“张大壮”
“你放心,我去打听”,小鱼记下了。明天她就去军营。
花豆把桑大姐拉过去了。
“小鱼,明天带我去吗?”
“不行,带你去不方便,你在家好好准备,三天后,我们就开始出去演戏了,你别忘了一天一百文”
“可是我得去保护你”
“你打得过我吗?再说有小虾和小白陪着”
“我是打不过你,不过你再这样,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你干说我嫁不出去”
小鱼和小虎打起来了。小鹿在旁边拍手叫好。
“小山,刚才小虎说小鱼嫁不出,小鱼是女的?”,知晏有点不相信自己听到。他一直把小鱼当成兄弟,而且小鱼所表现出来的出事风格完全不想知道女孩子该有的。
“我跟你说,小鱼喜欢打扮男装,不过你们谁都不能说出去”,在家里,玉溪说了,不让他们把小鱼是女儿身说出去,也不能对外说小鱼是她的女儿。虽然不知道为何原因,玉溪在这件事上态度很强硬。因为以后知晏跟阿虚要跟他们一起,他才说的。
坐在边上的阿虚点头,她一定不会说出去。小鱼多次救了她,她还没报答过她。所以守住小鱼是女的秘密,她守口如瓶。从知道小鱼是女的,阿虚就打算跟在小鱼身边了,虽不能为她下刀山火海,她愿意当小鱼的丫鬟。
阿虚知道卖身为奴可耻,就算她卖身了,小鱼一定不会愿意收她。所以她就当那个对小鱼最好的人。
阿虚犹记得她从幽县逃跑出来时,被花楼妈妈追上是是多么绝望。小鱼在那时候给了她希望。
“放心”,昨晚小鱼跟她娘睡在同一间房,他还觉得奇怪。原来是女儿身。不过他很佩服小鱼。处事不惊,随机应变。知道小鱼是女扮男装后,小鱼笑摇了下头,他比小鱼大,有时候还不如她。
第二天早上,小鱼起来后,吃完饭就打算出发军营了。欧阳玉溪一脸担心,桑大姐也挺不好意思的。
“娘,我就当顺便去看看小稻。我去过一回,又带小虾和小白,不用担心。我已经跟柳叔在城外约定好了,如果今晚我不回来,那就是跟柳叔一起了”,小鱼并没有跟柳叔说,而且这几天她都没见到他。可是为了让家里人不担心,她撒了慌。
“要不让小虎跟你去”,花豆建议。虽然上次小鱼安然无恙回来,难保每次都顺利,平安回来。
“不用了,我跟柳叔就行了。不然有事了。我们还得分心来救他”,她已经安排小虎将他们要做的事与知晏说。让他们得空去东西市看场地,如何弄台子。
“那你尽快回来”,别人家的孩子整天呆在家里,而她的孩子整天出去。
欧阳玉溪的眼眶红了,这回不知为何要流泪。她想大概是花豆碰见上官寰,她担心上官寰对小鱼不利,才会这样。
小鱼照样背了包,又买了十二个馒头。万一碰巧见了柳叔,就可以把馒头给他了。买完馒头,小鱼在守门小哥的羡慕中,拉着小虾和小白出了城。
走了差不多两公里,小鱼觉得很不对劲。好像有人在后面跟踪她。不过小虾没有发现?果然是条笨狗。
小鱼完全忘了,是她不让小虾叫的。
不行,真的有人跟踪。小鱼的小虾和小白的绳子解开。万一是坏人,小虾就可以在危急时刻救她了。
解开绳子后,小鱼假装瞟了一下后面。然后快速钻进草中,小虾和小白的身影也跟小鱼不见了踪影。
后面跟踪小鱼的人跟上来后,发现不见人后。急得跺了一下脚。她怎么就把人跟丢了。
“别动,不然我杀了你”,小鱼的匕首架在来人的脖子上。警觉性那么差,还想跟踪人,而且也不会武功。小鱼不得不服,勇气可嘉。
“小鱼,我是阿虚”,阿虚不敢动。
“啥”……阿虚
小鱼走到前面,果然是阿虚。只不过她把自己打扮成什么了。男不男,女不女的,四不像。
“阿虚,你来干什么?”,而且还鬼鬼祟祟跟着她。
“我来跟你”,保护你。
“那你也不用偷偷跟在后面”,她又不是吃人的老虎。她感觉阿虚有点怕她。
“而且你也不用穿成这样”
“阿虚回去吧”,想了想,现在离城门口才两公里。
“不,我要跟你去”
“阿虚,我去的地方是军营,那里全是男子,很危险”,阿虚虽是乡下的孩子,可细皮嫩肉的,能走得了山路?
阿虚不说话,也不退后。
“那你告诉我,你要跟我去军营干什么?”,小鱼赶又赶不走,只能问她原因。
“保护你”
小鱼想笑,她没听错吧。向来是她保护别人,现在阿虚一个姑娘竟然说要保护她。
小鱼不得不承认,她确实有点感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