钰璟他们到大厅的时候,殿下跟军师已经坐在桌前了。钰璟几个赶紧请罪,殿下还是一如几天前,面部柔和了不少,并没有怪罪他们。
桌上摆满珍馐玉食,钰璟在侍从的服侍下,可能是心情好,吃了不少东西。他打算吃饭过后,就出门了,不能让小鱼等太久了。他刚起身就觉得身上不对劲,起初他能感觉到身上起了一小点,然后慢慢遍布整个后背,又热又痒,之后他呼吸开始困难,头晕,在少景的叫唤中,他晕倒在地。
钰璟的房间外
楚九陵站在屋檐下一动不动,就像一座雕像。军师则来回走动,归国公临走前,让自己对钰璟多加关注,吃个饭就变成这样。少景还在里面为钰璟医治,顾飞陌是不是踮起脚,往里面瞧,钰璟可是跟他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可千万不能有事。
这时候,楚丁从外面急忙回来,单膝香楚九陵汇报,“殿下,已经审问厨房和侍从了,并无可疑一出”,也就是说,肯本没有人对钰璟行凶。上菜前,可是有专人进行试毒,确认无事后,才可上菜。他们所有人都吃了,为何他们没事,钰璟确实如中毒一般。
“再查”,楚九陵吩咐下去。归国公对自己助力大,他唯一的儿子绝对不能在自己手里出事。本来他麾下的人已经够少了,倘若因此失去归国公,那么自己和千河的路就更加难走了。
“是”,楚丁领命而去。
军师渡着小步过来,“殿下,钰璟现在状况不明,我们……”,军师犹豫了,他不允许任何事成为殿下宏图上的拦路虎。大周朝现在最大的威胁就是突厥,归国公在朝廷上起中流砥柱的作用,是帝王的股肱之臣。只要失去了归国公,楚百越那边就算没有归国公,也如虎添翼,他这边反而落下风。
“先生,但说无妨”,楚九陵瞟了一眼顾飞陌,他在钰璟房门口抓耳挠腮,跟一只猴子一样,肯本没心思注意这边的情况。
“殿下,在事情未查明的情况下,我们必须钰璟的消息封锁”,以免被有心人故意传到归国公那里。
“嗯”,楚九陵知道消息的厉害,有少景在,钰璟一定会没事。只是不能让人抓了此事外谣言。
这时候,少景出来了,每次他一施针,就会花费他五成以上的心力。他后背的衣服全湿了,额头也被汗打湿了。他心里松了一口气,钰璟的病情终于得到控制了。
“少景,钰璟如何了?”,守在门口的顾飞陌最先拉住少景,少景趁此将半个身体好在顾飞陌身上,慢慢走向楚九陵。
“殿下”,他正要向楚九陵行礼,楚九陵先他一步,开口让他无需行礼。
“钰璟如何?”
“回殿下,属下已经查明原因,钰璟是吃了鸡蛋导致过敏”,过敏症来得之急之凶,以致所有人都没来得及反应,钰璟就倒地不醒。
“属下为他施过针,明早便会醒来。请殿下放心”
“嗯”楚九陵和军师心里的担忧终于放下。
殿下还有公事处理,和楚甲回书房。军师在楚九陵走后,进房看了钰璟。此时钰璟手臂上的红点已经慢慢消下去,呼吸平稳,只是脸色苍白。
“钰璟可知自己不能吃鸡蛋”,军师问随他进来的少景和顾飞陌。
“知道”,少景一直都知道钰璟不能吃鸡蛋。
“知道为何会过敏?”,军师的声音突然大起来。今天差点坏了大事。
“厨房大厨并不知道钰璟不能吃鸡蛋,而且今天大厨做的鸡蛋用了各种香料掩盖,钰璟故此没有发现”,所以才导致过敏。去而复返的楚丁回道。刚才他到厨房再次审问,连哪位大厨做了哪道菜,放了哪些调料都审问得一清二楚。
军师的脸缓了下来,幸好不是内奸所致。实在不能怪他疑神疑鬼,自从殿下从南蛮回到边城,不断被追杀,听风苑的内应都被抓出十几个,有突厥,有朝廷某些人的眼线,殿下好几次差点中毒,幸好少景及时发现。
“把做鸡蛋那道菜的大厨罚月银三个月”,军师最终减轻处罚,所谓不知者无罪。若是有心人利用钰璟来搞事,性情对他们极度不利。
“还有,今天发生的事,院内的人若是多嘴,传了出去,军法处置”
“是”,楚丁去召集院内所有人吩咐军师的命令。
军师走后,顾飞陌才敢走到少景身边,他看了床上的钰璟,又看累虚的少景,他有点难为情。虽然他很担心钰璟,不过少景已经给他施针了,他好不容易出来一趟,今晚的花灯节他不想错过。
“少景,钰璟没事吧?”
“已无碍了”
“少景,你还去花灯节吗?”,顾飞陌小心的询问。
“不去了,我要看钰璟,你自己去”,少景知道顾飞陌的秉性,今晚他要是不去,肯定会来烦他。而且给钰璟施针时,他已经耗费太多心力了,已无瑕去花灯节了。
“那我自己去了”,顾飞陌扬起笑脸,他们不去,他回来给他们带点东西就得了。说完他就要出去,少景在后面叫住他,“飞陌,千万不要惹事”
“知道了”,顾飞陌鼓起脸颊,他又不是三岁小孩子。最近他一直很老实,又被军师教训几次,他已经不敢如京城那般放肆。
天开始变黑了,花灯节准备开始了。军师在书房外不停来回走动,他都跟殿下说好时辰了,殿下此时还是无动于衷,稳坐泰山。他真是操碎了心,如老妈子一般。过了一会儿,殿下还是没有动静,他鼓气,进了书房。
楚九陵在看书,从军师在外面不停地徘徊,不停地自言自语,他都看见,故意默不作声。他已经来了幽县,实在不想去什么花灯会,那些跟他无关。军师想让他花灯会,说可能会遇见他的王妃,虽然他称王是迟早的事。他当时心里想笑,命定之人要是遇见早就遇见了,说不定那个人还未出生,或者是一位老妪,也或者是一位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