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又再喝了一口,嘿嘿两声。这回出来,他耍了个小心思。他让侍从把殿下的衣服全部换成素色,殿下无他法,只能穿上素色衣裳。他再也不用看殿下穿黑色,虽然殿下长得无可挑剔,但是天天着黑色衣,又是一张冷脸,难免让人觉得是地府来锁魂的使者。换了素衣,如有仙从天上来。殿下虽有颇词,不过被他糊弄过去了。连殿下的衣着他都操心,殿下都十八了,真希望殿下的皇子妃快点出现,这样他只用好好当一个幕僚就好。
楚九陵看军师醉了都开始说胡话了,“楚甲,带先生回房”
“是”,楚甲领命。
花架下就只剩楚九陵一人。他白皙修长得手端起白玉酒杯,将杯中的屠苏一饮而尽。然后又再倒了杯。楚丁陵端起酒杯,盯着杯子里的屠苏酒,这杯酒要是毒药,此时他一定不计后果,全饮完。而立而殇,只怕他都活不过三十岁。如今不过央央十八,焚心就已经发作多次,每次他都是依靠顽强的毅力挺过来。他怕再过几年,他就先所有人而去。还有千河怎么办?他还没有为他取得天下,他不甘心。为什么他是楚室的第一位皇子,要受焚心之苦?
楚九陵一连把酒壶了的屠苏全部喝完,他扶起石桌,一步一步回到自己的房间。
再说小鱼送走钰璟和少景之后,她又回了山上接小谷回家。在柳叔面前,她没敢把自己雀跃的心情释放出来。等下了山,她一把抱住小谷,她太高兴了,一直在笑。“小鱼,你笑什么?”
小鱼看看小谷,心想花灯节那天自己一个人赴约,欧阳玉溪应该不给。若是叫上小谷,蓁蓁,还有小虎他们,她娘在人多的情况下,不同意也得同意。
“小谷,过几天就是幽县的花灯节了,你想不想去?”
花灯节,一年都有一次,不过欧阳玉溪从来没有让小谷去过,一来那时候她还小,二来小谷又是女孩,长得美,去了不安全。出于各种原因,小谷去幽县掰开手指都能数得过来。小鱼的提议,小谷很是心动。她也想去看看。听别人说,每天的花灯节,全县都点亮花灯,那里亮得就像是白天,可以随意走动。还有很多好吃,还有猜灯谜得礼物,好多好玩的。还有一件就是花灯会暗藏的意义是,幽县的花灯节其实也是为一群少男少女举办。那天在河边,所有的少男少女都带上面具,要是看上哪位姑娘或者小伙子,都可以摘下一朵瑞香,送个他或者是她。如果她或他同意了,双方就可以摘下面具,剩下的……嘿嘿。
小谷已经十四岁了,还有一年就及笄,她想……,小谷害羞了,她不敢往下想了,越想越离谱。
“小谷,去不去?”,小鱼又再次问小谷。小妮子,在想什么,脸又红了。小鱼发现,小谷真的是一个非常容易脸红的姑娘。于是便起了戏弄心思。
“难道是想你的郎君”,小鱼狡猾死了。
“小鱼你……才没有呢”,小谷做势要打小鱼,小鱼赶紧跳开。小谷赶紧拿起自己有点微凉的手捂住自己发热的脸。带温度下降后,她才把手放下,然后打算回家。
小鱼手一伸,把小谷拉过来,“小谷,我听说花灯节那天有好多好吃的和好玩的,你知道我最爱玩了,那天晚上我想去,要是你们没人陪我去,我自顾去了,我娘一定翻脸”,小鱼跟钰璟在花灯节那天约好了,她总不能说自己去跟男孩子见面。这样欧阳玉溪更加不可能让她去了。因此只能找个理由,顺便带上小谷和蓁蓁,她娘才不会怀疑。
“我……”,往年欧阳玉溪不给,今年应该也不会该。
小鱼往年去不去无所谓,但是今年她要去。这算是她的第一次约会,绝对不能失约。
小谷犹豫不决,去的话,欧阳玉溪不给。不去,又不甘心,她想去花灯节看看。
“小谷,你难道不想去花灯节,说不定,能遇见你的如意郎君”
“小鱼……”,小谷声音加大了。
“你先听我说,你还有一年就及笄了。你难道想在标梅之期让我娘给你找一个你从来没有见过的人成亲吗?盲婚哑嫁,两人都没有共同爱好,甚至不知道对方的人品,你觉得你会幸福吗?”
小鱼的话让小谷陷入沉思,如今她的爹娘已经不在了。她和哥哥的婚事必是有长辈做主。她要是反抗,就是大逆不道。
小鱼看小谷有所松动,继续加油,“你要是在花灯节找到与你相投之人,娘那里我会帮你说清楚。绝不让她把你嫁给不认识的人”,小鱼拍拍胸口,打包票。就算小谷没有在花灯节上找到如意郎君,她日后也会给小谷和小稻找到如意之人,绝不让小谷吃亏,那么可人儿,一定要让她幸福一辈子。
小谷听了小鱼的话,曾想她在小稻偷偷买回的话本上看到,确实有因不熟之人结为夫妻后而合离,红杏出墙之事。小谷内心是抗拒这种的。
“好,我去,不过表姐不给的话……”,那她也没有办法,老实在家织布。
“放心,我自有办法”,小谷去了,蓁蓁也一定去,这样好办多。
两人笑嘻嘻的,手拉手回去。
小鱼打算回去后,她要好好想,那天穿什么衣服去,毕竟是第一次约会,可不能再穿男装去,两个男人逛街,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断袖。那天花灯节,她就穿女装去好了,然后他们去看瑞香、游湖,还有去猜字谜,钰璟哥哥的文底一定很好,她可高枕无忧,在后面捡礼品就行了。再然后,他们再去吃点什么……越想越美,小鱼拿手捂住嘴巴,偷偷地笑。
小谷也在暗暗的想,那天她会遇到什么样的人,会不会是知她冷暖的体贴人,还是霸道无法无天的人。小谷一时间纠结无比。可惜小谷,还真没想到,她遇到了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