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的第二天,又下了一场大雪。小鱼几个早上起来一看又是积了一层厚厚的雪,高兴得拉几小谷和蓁蓁几个出去打雪仗,像个小孩子。
小鱼自从跟欧阳玉溪学了针钱,已经能做简单的针线活了,虽然做衣服不行,但是做狗的衣服不在话下。她把自己的已经穿不了的旧衣服改成狗衣服,给狗穿上,然后抱着已经几十斤的狗出门,刚把狗扔到雪地上,狗就被埋进雪里。小鱼几个看见了哈哈大笑。小鱼一个没注意,就被小稻扔过来的雪球砸中。
“小稻,你完蛋了”
敢偷袭她,哼。看她不砸回来。
小鱼捏了一个大雪球,往小稻身上扔,没想被皮皮虾途中截住了。
“哈哈哈,小鱼,皮皮虾已经站在我这边了,你投降吧”,小稻又是一个雪球。小鱼赶紧躲到小谷后面,小谷被砸中头。
哼,哥哥竟然敢砸他,看她不砸他才怪。小谷揉了一个大雪球,小鱼也揉一个大雪球,两人同时往小稻身上扔。小稻同时受到两方夹攻,躲得过这个,那个闪不及,也被砸得满头雪花。
“小稻哥哥,我来帮你”,小鹿觉得小稻被砸得太可怜了,都没有人帮他,决定加入他,帮他砸小鱼姐姐。哼,谁叫小鱼姐姐每次老是捏的脸,他才不帮她。
“好啊”
小鹿滚了一个雪球,打算往小鱼身上扔,奈何力气太小,被皮皮虾跳起来咬住。
“呜,皮皮虾咬了我的雪球”,小鹿不干了,又捏了一个雪球,又被狗接住,连续扔了几个,皮皮虾一个都不放过。最后小鹿不干了,坐在地上耍赖,皮皮虾以为在跟它玩,跑去他身边转圈,趁小鹿不注意又舔了一口。小鹿崩溃。
最后在哄小鹿好后,蓁蓁也被拉着加入,一场打雪仗持续了一个上午。
欧阳玉溪听着外面的欢声笑语,陷入了沉思。
那年冬天也是下了一场厚厚的雪。她和谢昭从小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两家又是隔壁,也是这般年纪。到了下雪那天,谢昭邀请她去相国寺拜佛,两家人都心知肚明,也就随他们去。
记忆中,相国寺很大。他们先去相国寺大厅拜佛,后来谢昭去安排斋饭。她就和花豆去了相国寺的后院。相国寺后院有一大片梅花,冬天就是梅花开放的季节,相国寺的梅花园颇有万树梅花月满天。满园的梅花开得正艳,风一吹,落了一地的梅花瓣。
“小姐,太美了”
“是啊,太美了”,她从地上捡起一朵梅花,插在了花豆头上。
“小姐,跳一曲吧”,花豆的话让她心动,她也想在这些漂亮的地方跳上一曲,为谢昭。
如果将来有一天,她希望谢昭来弹琴,她跳舞。他们在梅花树下酌饮梅花酒,话桑麻。那是她向往的生活,和所爱之人做喜欢的事。不求人人羡慕的神仙眷侣,但做平常的普通夫妻。
“这里是相国寺”,寺里有人,被别人看见了就不好了,会被别人认为哪家小姐太轻浮,竟然在相国寺跳舞。
“小姐,现在这里又没有人,说不定等下谢公子就来了”
“小姐,你跳舞的样子很美,谢公子看见了会更加心动”
是啊,谢昭说过她跳舞很美。她喜欢谢昭,谢昭也喜欢她,两家人私下都知道。两家人还在偷偷商量过什么时候把婚订了。当时她躲在房后面听两家讲话,听到这时,她羞得满脸通红,还没听完就跑回自己的闺房。
“小姐,跳一曲吧,花豆想看,谢公子也想看”
“你这皮猴”
她虽然这样说,但随着微风起,拿起裙脚。风吹起她的头发,衣角,顺着风舞动起来,舞姿优美,婀娜多姿。
那天,她穿着镶着兔毛的红色披风,与着满天红的梅花配合得相得益彰。花豆在一旁一脸花痴的看着自家小姐。她也知道现在这个样子一定是好看极了,不知道谢昭来了没有?看到她跳舞了吗?
跳着跳着,沉浸在跳舞中的她没有注意脚底下有个小石头露出来,她不小心踩到,她以为自己肯定重重的摔倒在地。但是并没有,她以为谢昭扶住了她。但是当她睁开眼睛时,发现抱着她的腰,扶着她的人并不是谢昭,而是一个不认识的公子。那位公子着青色衣衫,面容俊秀,风轻云淡,全身上下每一处透露出风雅。当时她就在想不知是哪一家的贵公子。
不过回神后,她马上站好,在道过着后,她匆匆忙忙跟花豆去找谢昭了。她是喜欢谢昭的,不能让人发现她跟外男接触过,要不然会让两家难堪。
后来她在前院找到谢昭,谢昭带她吃一顿好吃的斋饭,谢昭还带她去找有名的慧光大师求了开光的护身符。当时她全身欢喜,早就忘了在相国寺梅花园跳舞发生的事。
可是在回家到后,她发现从她外婆传下来的步心摇不见了,她找了很多地方,又派小厮顺着路去相国寺找,依然没有找到。她因此也没敢告诉母亲。她母亲到死是都不知道,一直以为她藏了起来。
欧阳玉溪想到自己的母亲,父亲和母亲就得她一个女儿,自己还没好好尽孝,他们就走了。
“呜呜”,欧阳玉溪再也忍不住,哭出了声。
“小姐,你怎么哭了”
欧阳玉溪抱住了花豆,“花豆我想爹娘了”
花豆听到自家小姐提到已经去世的,想到老爷和夫人生前对自己那么好,自己也跟着哭。
青葱现在一边,没有过去安慰她们。初见老爷的时候,是老爷把快要冻死在路边的自己捡回来,给她吃的,住的。在他心里,他早已经老爷和夫人当成自己的爹娘。那么善良的老爷和夫人就这么被恶人害死。青葱很不甘心,自己眼眶也红红的。
在玩雪仗的几个孩子没有发现屋里的情况。最后还是哭里好久的欧阳玉溪先停下来,反过来安慰花豆小两口。
“花豆,青葱,快别难过了,等下孩子们发现,就不好解释了”,在欧阳玉溪的劝说下,两个这才停止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