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辉还未彻底散尽时,注视着天边的夕阳,在高处寻上一个视野极佳的位置。
耳畔是须弥独特的雨林气候才能孕育出带着些湿润气息的微风拂过。
再冲上一杯深度烘焙的咖啡,取适量的方糖与牛奶加入。
只是这个“适量”就看个人的爱好了。
若木本人并不太喜欢喝咖啡,一来他并不需要特别的提起精神,二来,他对苦味中掺杂的那部分微酸不太感冒。
但他很喜欢将白色的方糖加入慢慢搅拌后,看着它慢慢融化,直至与周围深色的咖啡液彻底结合在一起时不分彼此的过程。
在他拿着小巧的汤匙搅拌时,一阵略显慌乱的脚步声让他的注意力转到了声音传来的方向。
看着气喘吁吁的荧一屁股坐在他面前的座位上,金发的少女还未来得及出声,若木先将杯子推至了荧的面前。
“他们说你要刺杀草神。”
话语并非是从荧的口中说出,若木在她开口的前一秒,精准的说出了她要问出的话语。
荧金色的眼眸微微睁大,甚至开始怀疑他是否有着读心术。
“好好喘口气,有什么问题你可以慢慢问,时间还很多。”
若木指了指推到她面前的咖啡杯,“我加了糖和牛奶,不苦,尝尝看?”
荧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目前没有品尝咖啡的心思,倒是派蒙凑了过来。
“那我就不客气啦,一路飞过来我真是又累又渴~”
说着,端起那杯咖啡一饮而尽。
“咳咳咳……”
派蒙似乎是被呛到了,重重的咳了几声,“喂,你糖加的太多了吧?!性格真是一如既往的恶劣了。”
她指着杯底因为超出液体所融化极限而沉淀的糖,瞪了笑嘻嘻的若木一眼。
“我只说了它不苦,至少在这方面我又没有骗你。”
“你……”派蒙晃了晃脑袋,“不对,差点就被你带偏进去了,须弥的大贤者说你要刺杀草神诶,你还能在这这么悠闲的泡咖啡。”
“说你为了神之心我信,说你要杀草神未免也太扯了点,我们有个朋友想要看花神之舞的愿望就被这种借口弄得无法如愿,所以就想问问你是怎么回事。”
“那要不要先听我给你们讲个故事?”若木用手支着下巴,脸上仍旧挂着在派蒙看来十分欠揍的笑。
“故事就免了吧,我们那位朋友的状况很不好,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帮帮她。”荧忍不住开口打断了他。
“我说了,时间是足够的,非常充足。”他摆了摆手,仍旧显得气定神闲,“我救不了。”
“怎么可能会救不了,柯莱的魔鳞病不就是你抑制住的么?”
“这就是我要告诉你们的事,既然你们不想听故事,那不如来做个思考题吧。”
“假设我的能力没有任何的缺损与变化,在什么情况下我会说我做不到我本应该能做到的事情?”
顺着他的视线,荧朝着四周看去,总觉得这种场景似曾相识。
“她的病情太重?我们给的报酬不够?”派蒙显然是还未注意到这点,大胆的做起了猜测。
“我连人都没看到,我怎么知道她病的重不重。”若木摊了摊手,“而且报酬即使你们现在给了我,也会和没给一样。”
“我们是……”荧的脑中灵光一闪,抓住了这句话的重点,试探着开口,“在做梦吗?”
“还行,比上次快了不少。”若木点了点头,打了个响指。
随后她们所处的这一方空间像是突然被扭曲了一般,再回过神来时,她们四周是无尽的黑暗,只有一张圆桌以及附近狭小的范围内还保持着原状。
而在黑暗之外,她们看到了正在旅馆内躺在床上休息的自己。
“我们这是……”派蒙试探着站在未被黑暗覆盖的边缘处,难以置信的看着沉睡中的自己。
“打个比方吧,往简单了说,有人盯上了所有人的脑子,拿它当做锄头去挖矿,嘿,你们这是被白嫖了啊。”
派蒙:……
荧:……
“这是我第四十二次带你们从这个视角看,反应还真是和之前一样,看来又没得搞了,只能等下次了,嗯……我该说祝你们好梦吗?”
“如果我们的记忆会被清空,为什么你没事?”荧显然是要比派蒙更会抓住重点。“而且你似乎还能脱离梦境的控制。”
“一群小孩子拿着大人的冷兵器,对上会使用元素力精于战斗的人的下场需要我给你现场模拟一下吗?”若木冲荧眨了眨转成红色的眼睛。“一知半解的拿着自家神明的东西胡搞乱搞,不怪我能找到后门。”
“不用了。”荧摇了摇头,“那你为什么要在梦里不厌其烦的帮我们?”
“嗯……一次又一次的解释真的好麻烦。”若木看着询问他的荧。“你们感觉到你们的那位朋友,迪娜泽黛状态不太对了吧?今天见到的那一个和你们平时认识的是不是感觉换了一个人,就像是一个被人为操纵的人偶?”
荧点了点头,对于他怎么会知道迪娜泽黛的名字这个问题上没有过多的去纠结。
“那么就是我要帮你们的原因之一,我要你帮我找一个带着迪娜泽黛的人,她在这梦里滑的跟条泥鳅似的,故意躲着我的情况下还真不是一般的难找,该说上一句真不愧是正主么,和阿扎尔那个废物搞出来的东西确实不太一样。”
“我们第二天再忘了怎么办?”
“这次不会了,她这次应该会沉不住气主动去接触你们的。”若木眼睛中的花纹缓缓旋转,速度逐渐加快,随后猛然定格。
“我说过,时间充足的很,对于她也是同样的,但有人的时间就不是那么足了。”
“捉迷藏该结束了,小吉祥草王。”